君湛這麼想着，脣角的笑意始終沒有落下。
只是走出門前的時候，他又慢慢重複了一遍，輕快的語氣，像是在跟誰告別：“我真的走了。”
迴應他的，
是一片死寂般的消沉安靜，和風鈴的清脆聲響。
君湛靜了靜，長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走了出去。
直到君湛的背影消失不見，染白才收回了目光，她撐着下頜，懶懶倚在那裏，神情漫不經心，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宿主，你不是已經知道君湛的過去了嗎？”封落忍不住說。
“然後？”染白靜靜問。
封落小聲：“我以爲宿主你會跟君湛說什麼以前的事情。”
“你怎麼這麼蠢呢？”染白問。
封落：“……”
白衣少女的目光放空，輕聲道：“說過去又能如何呢？最後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她就沒再想過要去完成主線任務，終歸是過去的。
“可是官配過去真的很慘。”封落說了一句。
“所以就因爲他很慘我就要理所應當的原諒他？”
“不不不，不是的，沒這道理。”
“對啊，你也知道，沒這道理。”
沉默了一會兒，染白眯着眸，低低笑着：“封落，你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極端。”
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偏激，黑暗，涼薄，又理智自持。
“抱歉，宿主。”
看着染白寵了官配這麼久，封落都快習慣溫和繾綣的染白了，但是它忘記了，最初見面的時候，染白到底又多負心薄倖。
染白寵官配的前提是，那個人很乖，她願意，她喜歡，所以她隨心所欲她想寵着。
“你有什麼可抱歉的？”染白輕笑一聲，笑聲飄散在空氣中：“小傻子……”
在安靜了很久很久之後，染白忽然說，聲音很輕，很輕：“知道嗎？因過去種種產生的可惜，憐憫等情緒，他不會接受，我也不會接受，因爲啊……”
“——這是自取其辱。”
她從來不會以她的過去很慘爲理由，來做些什麼。
因爲這些過去所獲得憐憫，心疼，她根本不需要。
她不會把過去的事情親手撕開，因爲沒有必要，因爲不可能。
君湛把情緒掩飾的太好，
以至於南離見到君湛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南離小心翼翼的看了君湛一眼，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面都說了些什麼，只能問：“要走嗎？”
君湛靜了靜，輕輕嗯了一聲。
陌臨就隨意的靠在一根紅木柱子上，挑眉看着君湛，心底琢磨了幾下，
這還是他少有的看不透的人，也不愧是，天道管理局中設爲SSS級別的位面反派吧。
不過以那個人的處事方式，
怕是這次談話，沒什麼好的。
想着，
陌臨嘖了一聲，感嘆道，
真是一個狠心的人啊。
夠狠。
一直目送着南離和君湛離開車丞相府，陌臨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打開門，入目的就是女孩的雪色身影，以及面無表情的容顏。
她站在暗處，昏暗的光線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隱晦了些。
臥.槽……
陌臨嚇了一跳，心底莫名突突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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