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典禮即將開始,毫無疑問,這場突然的婚禮,已然引起了全國的關注。
禮堂內,一向從容的指揮官湛澤洋,第一次表現出了緊張。
身後的伴郎,是陪伴他一同上戰場出任務的兄弟,哥幾個都是第一次做伴郎,這會兒也是緊張到不行。
“我說,新娘子什麼時候出來?”
“等會典禮開始了,我手放在這可不可以?”
“哎呀,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弄得跟你們結婚似的!”
“放屁,你不緊張啊!我看你手也不知道放哪呢,還說老子!”
本來就有些緊張的湛澤洋,在聽到身後戰友的話後,就更加緊張了。於是,他一道凌厲的眼神射過去。
那幾個緊張的不知道手放在哪裏的戰士們,頓時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隨着燈光的改變,司儀的上場,預示着婚禮的正式開始。
湛澤洋屏住心神,目光專注的望向了前方,新娘入場的方向。
禮堂外,藺梟的臉色仍舊不是很好。
一週前,他還跟着言晨曦在海外的私人島嶼二人世界,結果,藺安然這丫頭一個電話打過來,上來就說要結婚。
此刻,看着穿着婚紗,美麗無方的女兒。身爲老父親的藺梟,可以用百感交集來形容了。
時間一瞬,這小丫頭光着小手小腳跟他籤協議的時候,好像就在昨天。
可是轉眼,她就已經長大,披上了嫁衣,成爲了別人的新娘。
“老爸,我結婚,難道你不該笑一笑嘛!”藺安然親暱的挽住藺梟的手臂,撒嬌。
藺梟這一輩子,只承受不住兩個女人的撒嬌。
一個是言晨曦,另外一個就是藺安然。
這兩個女人,都比他的命還重要。
如果是以前,自己的寶貝女兒窩在自己懷裏撒嬌,他整顆心都會化掉。
可是此刻,他真的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厚重華貴的大門開啓,新娘該入場了。
“老爸,該我們入場了!”安然笑着說道。
於是,藺梟這位老父親,就這樣半推半就的,在女兒的攙扶下,步入了婚禮的現場。
湛澤洋站在前方,原本緊張的他,在看到藺安然的瞬間,便忘卻了一切。
這一刻,在他的眼中,就只有藺安然這一個人。
臺下,錢樂怡坐在藺無憂的身邊,望着藺安然,眼中含淚。
“怎麼了?爲什麼哭?”無憂溫聲問道,溫暖的大手,爲錢樂怡擦掉了眼角的淚光。
錢樂怡笑笑,“女孩子參加婚禮,都是很容易哭的。”
無憂靠近錢樂怡的耳朵,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需要羨慕我姐,你和我的婚禮,只會比這場更加浪漫和完美。”
安然的婚禮是倉促之下舉辦的,而他要好好的籌備自己與錢樂怡的婚禮。
耳邊的溫熱感,讓錢樂怡的臉頰發燙,有些窘迫的推了一下藺無憂。
原本,她一直以爲這個男人是個不懂浪漫的大直男。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撩撥高手。
相處這幾年下來,表面上一直是她在吊着,實際上,她早就被藺無憂這個傢伙給喫的死死的了。
臺上,藺梟和藺安然終於走到了花路的中央,湛澤洋則是早已經等在那裏。
幾乎是在藺梟走過來的同時,湛澤洋再次筆直了自己的身體。
就好像是在接受指揮官檢查的戰士一般,充滿了崇拜和敬仰的望着藺梟。
藺安然站在那裏,頓時有種自己是不是多餘了?
這幾年,幾乎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是見到藺梟,湛澤洋就會立即呈現出迷弟的狀態。
有的時候,藺安然自己約湛澤洋出來,對方可能會因爲這種那種的原因出不來。但只要說她老爹藺梟也在,那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傢伙肯定會出現。
藺梟面無表情的盯着湛澤洋,湛澤洋在這一刻也屏住了呼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就定格了一般。
臺下的親友賓客們,也都大氣不喘一下,一瞬不瞬的看着這邊。
前方,司儀更是冷汗直流,生怕典禮進行不下去了。
臺下,藺三嬸看不下去,對言晨曦說道,“晨曦啊,你家藺梟是怎麼回事啊?孩子結婚,大家都看着呢,他就那麼瞪着人家新郎,多不好看啊……”
言晨曦抿嘴笑笑,“沒事,梟梟知道分寸。”
“是嗎……”藺三嬸表示質疑。
臺上,藺安然等不了,輕輕的喊了聲,“老爸……”
藺梟沒有表情的臉這才稍稍鬆動了一些,大手牽住女兒的小手,緩緩的交到了湛澤洋的手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我女兒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饒不了你。”
永遠不要低估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尤其是藺梟這位父親。
湛澤洋迎上藺梟的目光,鄭重的點頭,身體拔得筆直,高喊,“是!”
典禮繼續,新娘的父親將女兒交給新郎之後,剩下的路,就由新郎和新娘挽手向前了。
藺梟這位老父親站在那裏,目睹着這一幕,隨後走下臺,坐在了言晨曦的身邊。
“沒良心的臭丫頭。”
“嗯?”言晨曦轉頭看向藺梟。
“竟然那麼高興,一點捨不得都沒有。”藺梟兀自說着,眼角隱隱的閃爍着晶光。
言晨曦抿嘴笑笑,“梟梟,你可不能哭哦。否則,你戰神的人設就崩塌了。”
藺梟轉頭,看向身邊自己的小妻子,“安然那臭丫頭就是隨了你的性格,所以纔會這麼沒良心。”
“我的女兒,像我,有什麼問題嗎?”相比較於藺梟一直沉黑着臉,能看到自己女兒結婚的言晨曦倒是十分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