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天進入圍棋界,就是以無名大師傳人的身份打響的名號。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上,大家首先認可的也是他無名大師傳人的這個身份。
也正是因爲這個身份,使他在圍棋圈,照比同輩份的棋手地位都要高出一些。
按說,馬大師論資排輩應該是在谷正天之上的。但也正是因爲谷正天的這個傳人的身份,使得外界將他捧到與馬大師齊名,甚至隱隱的超過馬大師。
馬大師退役之後,谷正天一時風光無二。
也許是過慣了這種唯我獨尊的風光日子,谷正天開始認不清自己。他自己飄飄然,也連帶着他的學生們也都跟着囂張跋扈。畢竟,能成爲谷正天的學生,那就意味着有機會成爲言無名的下一代傳人。
只是,如今谷正天還沒來得及選出自己的入門弟子,就已經被常林生逐出師門了。
沒有了無名大師傳人的這個稱號,谷正天的優勢也就沒有了。
“老師!你不能這樣對我!老師!”事已至此,谷正天也顧不得什麼顏面,發了瘋一般的嘶吼着大鬧着,甚至跟現場的保安發生了撕扯。
在場的,沒有一人爲他說話。就連他的學生,此刻也一個個躲到人後,生怕谷正天的瘋癲影響到他們的前程。
到了這會兒,誰都清楚,谷正天完了。
先是十分狼狽的輸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緊接着就被常老當衆逐出了師門,今後不能再以無名大師傳人的身份自居。
這麼多年,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在圍棋界得罪了不少人。以前大家因着他的身份敬着他,如今沒有了這身份,誰還會給他面子?
即便他棋藝出衆,又能如何?
帝國從不乏德藝雙馨的能人,更何況如果谷正天真的盡得了言無名的棋法,今天又怎麼會輸的如此狼狽?
沒有人幫助自己,谷正天就像是個瘋子一樣,被會場的保安擡了出去。
看着自己老師被擡了出去,谷正天的學生們這才從旁追了出去。自家老師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實在不好意思在這裏再呆下去。
只是,此刻他們心中或多或少的都在懊悔。當初不應該學着谷正天,跟馬大師以及馬大師的學生們對着幹的。兩邊如果好好相處,也許他們還有機會進入馬大師的名下。畢竟,這些學生中大部分跟隨谷正天,都是因爲他言無名傳人的身份。
那就像是帝國圍棋界的最高榮譽,誰都想得到。
不過現在,他們是肯定沒戲了。
尚雨菲面色凝重,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言晨曦之前說過的胡話,竟然多成真了。
交流會還在繼續着,周圍熱鬧一片,而她卻再也呆不下去了。
原本來這裏的初衷,就是爲了當衆讓言晨曦難堪,更多的是因爲耿睿對言晨曦的態度讓她產生了危機感。
她以爲,只要她出現,她就會成爲全場的焦點。
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人們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但是今天,卻跟以往不同。
整場的焦點都在言晨曦的身上,即便是現在言晨曦已經離開了,大家還在議論着她。
而她自己,則像是透明的,從頭到尾無人問津。
耿睿讓司機直接將車開進了花園別墅區,停在了2號別墅的院門前。
言晨曦自己打開車門先下了車,耿睿緊跟着下車,喊住言晨曦,“言同學!”
“嗯?”言晨曦轉身,水潤的眼眸看向耿睿,“還有什麼事?”
耿睿覺得,今天是他有生以來活過的最精彩也最有意義的一天。望着言晨曦,耿睿猶豫踟躇了半天,才向前一步,終於放下所有面子開口說道,“我覺得,我應該跟你道歉。之前,我對你的態度不好,真的十分抱歉。”
說着,這男孩便十分耿直的向言晨曦彎腰致歉。
言晨曦看着耿睿,眉宇間閃爍着光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耿睿,“……”
這丫頭,中二病又犯了。
不過,他也習慣了。
言晨曦的眼睛上下掃視着耿睿的身體,這孩子的基因很優秀,是人類幼崽中爲數不多的優秀基因。
不知道,這樣的基因,可不可以做充電器?
如今梟梟不在,她想要充電就只能瞬移去帝都。可是,瞬移也是一件十分消耗宇宙能量的事情。尤其是江城距離帝都那麼遠,一趟瞬移過去,夠治癒一個受傷的人類了。
言晨曦怎麼想都覺得爲了充電而瞬移是件不划算的事情,而且,她現在還沒有想好下一步要怎麼做。
如果,梟梟永遠不回江城了,她是不是要跟去帝都。
可是,帝都那個地方,她又實在是厭惡。
索性,先試試眼前這個崽崽好了。
言晨曦這樣想着,身體便下意識的靠向耿睿。
耿睿站在自家的車旁,見言晨曦忽然目光灼灼的靠向自己,不禁怔然。尤其是對上那雙宛若銀河般閃爍的眼睛時,更是整個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他並非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只是,在面對言晨曦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而明明長着一張萌臉的言晨曦就宛若造物主一般凝視着他。
“怎……怎麼了?”耿睿僵硬的問道,在言晨曦的注視下,他甚至連眨眼都忘記了。
車內的司機,側頭看着外面的兩個小人,露出我都明白的表情,隨後轉過頭。
言晨曦緩步向耿睿的方向走着,用心的感受着周圍的變化。結果,卻令她失望了。
周圍的空氣,並沒有因爲她靠近耿睿,而變得更加的清新。
不像是在藺梟的身邊,即便是沒有靠得很近,她也能感受到周圍空氣和磁場的變化。
終於,言晨曦走到了耿睿的面前,她緩緩的舉起手,放置耿睿的心口處。
砰砰砰!
劇烈的心跳充斥着言晨曦的手掌,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感覺到其他的。
她放下手,失望的搖頭,“果然,只有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