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什麼滋味
冬天來了,大片大片的樹葉從法桐上落下來,街道上一起風,樹葉紛飛,不知道亂了誰的眼!
蕭荷1;148471591054062荷的脣角勾起,剛纔被咬破的地方那麼疼,那麼疼!
秦仲寒不敢說話,怕自己一說什麼就有東西破碎了。
車子再度的來到了“凌風”。
秦仲寒卻突然長手一伸,把她擁進了懷裏。
蕭荷荷的脖頸一陣溼涼,她微笑地擡頭望去,驚住:“你——怎麼哭了?”
秦仲寒像小孩子一樣在她肩上蹭了蹭,淚痕將她的毛衣濡溼成銅錢大的斑點,淡淡蘊開。他晶瑩的雙眼依然帶着盈盈淚意:“對不起!”
她依然笑着。“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那些都是過去!”
可是有一種回憶即使經過時光的雕琢也依然會刻骨銘心,他捨不得丟掉那些照片,也是因爲他珍藏着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戀吧?而這種刻骨銘心,只怕,即使經過多少年,一有機會兒還是會死灰復燃!當然這些想法,她沒有說,只是埋在了心底!
因爲太矛盾,太掙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能選擇微笑。
“老婆,”秦仲寒屏住呼吸,忍住忽然間欲崩潰的淚水,“答應我好不好?”
“?”
“答應我,不要想太多,我是無心的,包裹那些東西,那真的只是過去!”秦仲寒屏息凝視她,“你答應我,好不好?”
蕭荷荷望着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明。
她的目光像春日暖陽下的湖水,靜靜在他的面容上流淌。
過了良久,她輕輕的用陽光一般的笑容望着他,點頭道:“好!我知道過去只是過去!你可以放我下去了嗎?”
“好!去吧!下班後我來接你!”他說,語氣卻很糾結。
蕭荷荷下了車子,徑直朝“冷風”大廈走去。
秦仲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廈的門口才終於發動車子離去。
蕭荷荷卻沒有力氣按下電梯的按鈕,她拿了電話,打了電話給杜竟。“杜竟,我要請假,下午沒辦法上班了!”
“你,沒事吧?”杜竟關心的問道。
“沒事!”蕭荷荷搖頭。“我很好,杜竟,你知道她住在什麼病房嗎?”
杜竟一愣,曝出梅茜詠的地址。
掛了電話,蕭荷荷走出了大廈。秦仲寒的車子已經不在了,他走了就好。
她往外走去。
出租車裏。
“小姐,你要去哪裏?”司機問道,已經問了好幾次,蕭荷荷卻沒有說話,因爲她也好像不知道去哪裏。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女孩,她還保持着沉默。
終於,蕭荷荷道:“去醫院吧!”
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心尖像是被刀子劃過,一陣陣的疼。
刺痛的感覺瀰漫在全身的每一處。
一切的事情趕在了一起,好似又回到了失去爸爸和蕭瀟以及語田的那種時候,好累,她突然覺得好累了!
秦仲寒的車子並沒有走太遠,他開出了“凌風”的院子,停在了馬路邊,他想等她下班後直接接她回家,他只怕是要懺悔,可是卻看到她進去大廈後又出來了,然後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的心裏緊繃着,她要去哪裏?她不是說要上班嗎?
這一刻,秦仲寒突然發現,他真的一點也不瞭解蕭荷荷。
他一想到她適才笑得那麼燦爛他的心就跟着莫名的揪痛,她的堅強,她的理智讓他整個人抓狂。
他一直跟着她乘坐的計程車,一直跟到醫院。
看到她下了車子,對司機點頭。
然後他也下了車子,跟在她後面。
看着她進了醫院後面的住院部,他也跟着走去。
她不知道他跟在後面,她問了護士站的護士什麼,又上了樓梯,她沒有乘坐電梯,卻走了樓梯,走的很慢,像是沒有力氣一樣。
秦仲寒一直跟在後面,蕭荷荷來到了一間貴賓病房,卻只是站在了門口,沒有朝裏走去。
病房裏傳來溫柔的男聲:“雲兒,你喫點東西吧,一天都沒吃了!”
蕭荷荷認得那是宮培新的聲音,沒想到他對梅茜詠這麼的溫柔。
梅茜詠沒有說話,蕭荷荷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快點,雲兒,起來喫東西!”宮培新繼續說道。
“我不想喫!”終於聽到了梅茜詠的聲音。
蕭荷荷呆了下,身子一抖,她沒事!她也鬆了一口氣,在病房門口略一沉吟,她緩緩的轉身。
秦仲寒下意識的一躲,蕭荷荷已經整個人轉了過來,秦仲寒看着她又走了,沿着來時的樓梯,走了下去。
她來看誰?爲什麼沒有進去?
原來宮培新其實對她很好,怪不得她會沉迷,這就是她的人生吧!蕭荷荷想着,只是一直不懂裴總爲什麼會認識她?
又想到了秦仲寒,下意識的看看包包,她的包裏還有那本影集,原本以爲這是莫藍影留着的,卻沒想到秦仲寒也保留了那一份美好的記憶。
她曾經自欺的以爲他沒有,可是當一切那麼鮮明的擺放在自己的眼前時,她不得不相信。
只覺得心口憋悶,堵得她呼吸困難,她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哭,沒什麼大不了的,什麼沒經歷過?
秦仲寒默默地跟在後面,看蕭荷荷繼續往前走,然後又看到她打了電話,走出醫院,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醫院的門口,緊接着,蕭荷荷上了車子。
秦仲寒心裏一抽,也很快上了車子,可是卻跟丟了。
然後他接到了蕭荷荷發來的信息。“不要來接我了,米格已經送我回家了!”
永巷路的公寓裏。
“怎麼了?你這副表情很奇怪!”
“米格!”蕭荷荷擡頭看着米格,眼睛空洞起來,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她不是黯然了神色,只是空洞的可怕,她看着米格,又好像眼睛裏根本就沒有米格一樣,突然她就笑了起來,空洞虛無的笑聲,讓人渾身不舒服。
“荷荷你怎麼了?”米格覺得她有些反常,急忙的問道。
蕭荷荷搖了搖頭,“我只是好想哭,好想哭,可是卻又哭不出來!”
米格嘆了口氣,聲音充滿了擔憂:“荷荷,你別胡思亂想。告訴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姐姐給你撐腰,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是不是秦仲寒又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