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狐狸面具
蕭荷荷喫完飯去了吳津宣的公司,談了細節後,回來已經下午五點,馬上就該下班了,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去接盛盛。
走出大廈,走到路邊,正準備朝公車站牌那邊走去,看到有人剛好下了計程車,而那個人竟然是她一直苦苦找尋的毛先生。
蕭荷荷的臉立刻蒼白了起來,心中兵荒馬亂,她抓緊了包包,飛快的跑到毛之言面前,“先生,先生求你告訴我,那個狐狸面具的男人在哪裏?”
毛之言沒有過多的詫異,只是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嘆了口氣。“小姐,我說過了,我真的不認識你!”
“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蕭荷荷看了眼大廈裏走出來的同事,立刻小聲道:“先生,只有你可以幫我了,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裏,你怎麼可能忘記呢?請成全一個可憐的母親吧!”
“小姐,你到底要怎樣吧?”毛之言面露爲難之色。
蕭荷荷生怕他走了,立刻緊緊揪住他衣袖,“我要見他,你告訴我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蕭小姐,你見了他又能怎樣呢?”他嘆了口氣。
“你承認你認識我了?”蕭荷荷愣了下,臉上立刻閃過驚喜,這對她來說根本是希望啊,唯一的希望,原本絕望了的,現在燃起了希望,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蕭小姐,這樣吧,我問一下他,如果他同意見你,我給你電話如何?你先回去吧!”
“不!你現在就問!”蕭荷荷死命抓住他的衣袖。“我要馬上見他,求你了!”
“那好吧!”毛之言掏出電話,撥了號,“先生,蕭小姐想要見你!”
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毛之言點點頭,掛了電話。“蕭小姐,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棟別墅嗎?”
那棟別墅?
她哪裏知道啊!她是被人拉着去的,然後又被那個人載着去了醫院,早已不記得了,要是記得的話,她還用這麼絕望嗎?
“我給你寫個地址,你今晚去吧,先生說,如果你想見他,要付出一切代價,一切代價,你懂嗎?”
毛之言說出話的那一瞬間,蕭荷荷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掏空了一樣,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只要他肯見我,肯讓我見見我的孩子,我什麼都能答應!”
“那好吧!”毛之言寫了個地址給她。“晚上九點,你去這裏吧,先生在這裏等你,記得九點,不要早,也不要晚,否則你見不到的!”
“嗯!他真的肯見我嗎?”蕭荷荷不確定的問道。“你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我不能完全信你,我要確定你給我的地址對不對!”
毛之言嘆了口氣,把自己電話號碼也寫上了。“這樣可以了嗎?”
蕭荷荷抓緊紙條,心裏慌亂的狂跳着,深深的鞠躬。“謝謝,謝謝你!”
她終於可以見到兒子了!
蕭荷荷不知道自己怎麼上公車的,直到回了家,才意識到自己沒接盛盛呢,立刻打電話給幼稚園的老師,讓盛盛今晚住在幼稚園,她接不了他了。
掛了電話,蕭荷荷拿出那個存摺,上面的數額是七百五十萬。
眼淚禁不住掉下來,起初只有一兩顆,繼而一串串,她用手去擦,可是擦掉又流,擦掉又流,竟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了……
她終於找到那個人了!她要還給他這個存摺,只要看看她兒子,確定他過得好不好!
八點三十分。蕭荷荷出門了,換了衣服,那個地址很偏僻,公車不能到達,她只能打車。
車子在15號別墅前停下來。
蕭荷荷已經激動的不成樣子,下了車,身子也因爲激動而顫抖起來。
這裏,的確是那個地方。
看看錶,九點。
一輛賓利停在院子裏,沒有牌照。
蕭荷荷走到門邊,深呼吸,按了門鈴。
門開了。
一股淡淡的菸草味襲來,夾雜着淡淡的古龍味香水的味道,有那麼一絲的熟悉,或許男人們都是這個味道吧。
她緩緩的擡眼,看到挺拔的身軀,筆挺的西裝沒有一絲的褶皺,屏住呼吸,緩緩的再往上看去,是那張無1;148471591054062數個午夜夢迴時出現在她夢裏的狐狸面具……
“進來吧!”男人的聲音格外的低沉,似乎是在刻意的壓低。
然後,他轉身朝裏面走去。
蕭荷荷不知道自己怎麼進去的,只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像是被抽乾了血一樣的無力,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那張狐狸面具,從而忽略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坐吧!”狐狸先生(暫且叫他狐狸先生吧,呵呵)沉聲說道:“聽說你想見我?”
蕭荷荷幾乎用盡了此生的力氣,才忍住眼淚,緩緩的開口:“先生,我要見我的兒子,求你讓我見見他吧!”
狐狸先生一愣,優雅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吧,我不喜歡有人站在跟我說話,這樣會讓我有一股壓迫感,產生不舒服的心情!”
蕭荷荷深呼吸一口氣,生怕惹怒他,乖乖的坐了下來。
視線和他的平行,發現狐狸面具後的一雙眼格外的犀利,讓人感覺很是心驚膽寒。
那是一雙有侵略的眼,絕對不能用溫和來形容。
狐狸先生抽了一口煙,噴出一團煙霧,整個人隱匿在白色的煙霧裏,竟有些飄渺。
蕭荷荷這才環視了一下四周,和五年多以前一樣,黑白的裝飾,簡介而明快的節奏,依然的那樣乾淨,彷彿主人有潔癖一般。
“我想要見見我的兒子!”蕭荷荷一提到被他搶走的孩子便覺得眼中充滿了酸澀的感覺,喉嚨也跟着刺痛。
狐狸先生輕輕一笑。“憑什麼呢?”
聞言,蕭荷荷面容一怔,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晦暗,顫抖着手,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那個存摺。“先生,這是您給過我的所有錢,七百五十萬,當年說好了要解除契約的,您搶走了我的孩子……”
蕭荷荷把那個存摺擱在他旁邊的黑色茶几上,又坐了回去。
狐狸先生似乎有些詫異,面具後的雙眼跟着眯了起來,帶着一絲說不明的情緒,他問:“你沒用這筆錢?”
“是的!”蕭荷荷點頭。
“爲什麼?”他問。
“我想要見我的兒子,先生,錢我不要,請你把孩子還給我行嗎?”她的聲音裏帶着乞求。
“你覺得你的兒子現在還會認得你嗎?”狐狸先生高深莫測地問道。“你覺得他會輕易接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