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眼裏失去光彩
“爲什麼”簡易問。
“你來了就知道了”
“什麼事,電話裏說吧”簡易很冷淡。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現在來吧,晚上到,路上小心點”劉佳雄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兒,掛了電話。
下午,趙止盈就上任了,姨婆知道來了這麼潑辣的一個漂亮姑娘把小白管理的服服帖帖的,更是高興死了。直嚷着:“這小我們小白有救了”
“哈小白姨婆,這個稱呼我喜歡”
“我叫劉佳雄”劉佳雄糾正。
“好,我知道了小白”趙止盈依然不管那一套。
下午做復建,趙止盈跟他在醫院復建室內陪着他,劉佳雄撐着拐站起來,嘗試走路。他的腿傷到了肌腱,沒有力氣,總是有些麻木,一走路就疼。
只是動了一下,就渾身汗水連連。
“別急,慢慢來,你可以的”趙止盈不同於中午時候那樣尖酸刻薄,語氣也溫柔了起來,扶着他,跟醫生配合。“我們先慢慢做牽引,活動開了,再開始做康復訓練劉佳雄,你可以的,你一定要記住,你能行”
看着這樣認真的女孩子,那宛如張思雅的臉,劉佳雄認真的點點頭。“謝謝”
一下午的訓練,鍛鍊,牽引,拉伸,讓劉佳雄很是疲憊,但卻感到心裏踏實了很多,他是不應該自暴自棄,他要站起來,依然可以打球,可以爬山,和從前一樣。
回去的路上,趙止盈給他買了礦泉水,補水,邊推着他邊問:“那個思雅是誰”
“一個傳奇女孩”劉佳雄道。
“那你可以給我講講她的故事嗎”
“好”劉佳雄沒拒絕,因爲也許晚上,簡易來了
他希望這個故事能打動趙止盈。
他一點點從他跟陸風的初戀講起,講到了她死的那一刻,一路上,幾乎沒有停下來,趙止盈一直安靜的聽着,到了最後,她嘆息了一聲。“說起來,這個女孩子倒也敢作敢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喜歡這樣的女孩可惜英年早逝”
“如果不是因爲我,她現在應該在美國,跟她的愛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西邊落日漸漸的沉下,金色的光芒鍍在劉佳雄的周身,帶來一片耀眼的明亮,似乎整個人都籠罩在金色的陽光下,奪目的讓人不敢直視。只是眉宇輕輕的攏起一抹哀傷,深沉的讓一雙眼裏也在瞬間失去了光彩,只餘下濃濃的悲痛。
痛苦浮現在俊美如斯的臉上,是後悔,是歉意,是濃的化不開的傷,“都是我,害的他們陰陽永隔”
“這是意外,也怪不得你別太自責了”趙止盈道。
他們是步行去的,推回小院時,門口停着車子,劉佳雄知道,簡易來了
門推開
就看到小院的花池邊,一個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裏,看着芳花失神,背對着身後的人,西邊落日漸漸的隱沒下,暗影投射在他的臉上,帶來一種屬於陰暗的森冷氣息,即使黑暗卻依舊有着明媚的容顏。
“簡易”劉佳雄喊了一聲。
簡易回頭,“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簡易
趙止盈想起了剛纔故事裏的男主角,就是這個男人吧
他的面容上有着掩飾不了的悲痛,壓抑的嗓音微微的顫抖着,“說吧什麼事情”
“簡易”劉佳雄見他眼睛只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沒看身後的趙止盈,似乎簡易的眼裏,再也容不得別的女人一樣
趙止盈也看到了他的哀傷,似乎比劉佳雄還要濃重太多,也是啊,失去了愛人,怎麼能不哀傷呢
“簡易,你看看這個女孩”劉佳雄開口道。
簡易蹙眉,在看到劉佳雄輪椅後得女孩子時,真個人就呆了陰暗的光線下,那酷似思雅的容顏就展現在眼前,修長的身影一動,瞬間已經抵到了趙止盈身前,一手帶着不容忽視的力量將她扯了過來,緊緊地扯進了自己的懷裏。“雅雅”
“放開我”趙止盈突然被抱住,嚇了一跳。
“雅雅,雅雅,雅雅...........”他如此低喃着呼喚着張思雅的名字,嗓音裏飽含着痛苦和落寞,還有濃濃的思念之情。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深切的懷念,思念,趙止盈懂得思念的滋味,心頭柔軟了一下,趙止盈本來欲推開他,只是聽着他這樣痛苦的聲音,猶豫了,想到劉佳雄說的那個故事,停下掙扎,疑惑的目光裏閃爍着同情和憐憫的色彩。
思念一個去了天堂的人,那種滋味太難過了
不知道在天堂的人是不是知道在人間的人的思念,爲什麼午夜夢迴時,都不能闖入夢裏連一個夢也奢侈給予嗎是不忍心再走入活着的人的夢裏,擔心他或者她因爲思念而無法開始新的生活,還是根本就沒有天堂,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沒有了呢
眼中劃過了一抹濃濃的憂傷,和漸漸陰暗下來的夜色融入一體,趙止盈的
秀眉間也升騰起一股濃濃的哀愁,那樣痛苦的眼神濃烈的讓人心顫。
但是,只是幾秒後,她果斷的做出決定,使勁推開簡易,淡淡道:“抱歉,簡先生,我是趙止盈,不是你的愛人張思雅請自重”
而簡易被趙止盈這樣突然的推開,整個人怔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應,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般,突然再一次的緊緊地抱住趙止盈。“雅雅,我是簡易,我是簡易啊”
“簡先生”身子被簡易摟的發疼,趙止盈再次錯愕的推了推簡易的身子,卻被他抱的很緊,似乎將要她揉進他的身子裏。
“雅雅,我好想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低聲的開口,莫名的恐懼籠罩在心頭,他抱着她的身子在發抖。
“簡先生,我不是張思雅,請鬆手”趙止盈知道他這是在思念天堂裏的那個人,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不雅雅,別推開我我好想你”簡易把臉埋在了她的髮絲裏,低聲呢喃着:“雅雅.......”
依舊被他緊摟着身體,趙止盈心底嘆了口氣,平淡的開口說:“簡先生,我不是你的張思雅。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我可以理解,不是遠隔天涯海角的思念,而是從此再也不見,陰陽相隔的滋味讓愛情化爲永恆,只是,再思念,也不該認錯人因爲她或者他,都應該是活着的那個人心中的唯一可以再愛人,可以再結婚,可是誰也替代不了心中的那個唯一這是現在我們該爲愛着的那個人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她的話,聽在簡易的耳中,簡易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碎了,不是思雅他不願意放手,可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放手了,這不是思雅,思雅是唯一的,可是,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再牽着她的手,無法再看着她展顏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