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笑宇最終帶着孫啓勝登了崖壁的頂峯,兩個人都耗費掉了幾乎所有的力氣,齊齊躺在地面對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
孫啓勝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耗費體力的事情,他從小對血腥的打鬥沒有任何興趣,他也一直坐在高處管理着孫家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岑欣的挑釁,他是絕對不會來裂谷受這種罪的。
尹笑宇更不用說了,他經受過訓練,但身手也是等水平,緊夠防身。在孫啓勝的刺激下,他拖着個大男人從懸崖峭壁之下爬來,已經是他體力的極限。
腳掌落地的那一刻,兩個人心裏都升起了難以抑制的喜悅,撤掉全身的力氣盡情地躺在地面放鬆緊繃的肌肉,兩個男人的胸口不斷起伏着,深深呼吸汲取着氧氣,無踏實和安心。
當他們從疲累慢慢回神的時候,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們難以置信地擡起了頭。
“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只要結束這場爭奪,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結果!”
懸崖峭壁的頂端,從裂谷裏面走出來再也見不到綠色,茫茫的隔壁灘只剩下石頭和屍體,還有正在被風乾的殷殷鮮血。
入眼的景象很顯然是一個打鬥激烈的戰場,但是戰場的央,卻沒有械鬥的聲音更沒有任何激烈的場面。
尹笑宇和孫啓勝同時看向了山頂唯一站立在原地的女人,她身穿着最平常的制服,柔長的濃密長髮簡單的挽成一個髮髻綁在腦後,明明那麼普通,可是她精緻的眉眼和雙眼自信堅定的眸光,卻讓看見她的人移不開眼睛。
“她在幹什麼?”
尹笑宇看着林媚兒手拿着的一張張卡片,徹底地不淡定了,他身爲尹家的大公子,對於兵王選拔規定再清楚不過。
現在誰來告訴她,爲什麼林媚兒手拿着撲克牌分發給圍坐在她身邊的幾十個男人!
孫啓勝也有些不解,這東西是他帶進來解悶的,林媚兒從山洞離開前,順手搶了去。她是準備帶着一幫殺紅了眼的男人們在山頂打撲克嗎?孫啓勝凝望着林媚兒一張張分發撲克的舉動,直到看見她朱脣輕起後站出了兩個男人,孫啓勝才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在抽籤!”
尹笑宇也在孫啓勝話落之後看出了端倪,他的目光越發不解,但他也認同孫啓勝的觀點。
他的視線裏,林媚兒沒有像以往那般妖嬈的輕笑,認真的將已經分發下去的撲克牌收回,然後又發給另一批人。等到最開始站起身的兩個男人分別吐出一張牌面,下一組裏又會站起兩個人。
時間一點點流逝,林媚兒重複着發牌收牌的動作,每次籤的兩個男人都會點出下一組的人選。
坐在場地裏的男人們,每個人的臉都是一派嚴謹,沒有任何人敢怠慢這場抽籤。落選的人眼折射出的是濃重的不甘,但是看着林媚兒,看着周圍的人羣和屍體,最後又只能咬牙隱忍。
林媚兒只喊了第一次的牌面,接下來每場抽籤被喊出的牌面全都由一組籤的人來挑。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籤,更猜不到一組籤的人會在五十四張撲克牌隨口喊出哪一張。
因此也沒有人抱怨這場抽籤不公平,因爲一切都是未知的,抽籤顯得太公平。
直到所有人都抽過,最後站起身的一共有十三個人。
這十三個人滿眼激動地看着林媚兒,卻紛紛攥緊了拳頭。他們的下方,三百多雙眼睛羨慕地仰視着,卻沒有人再站起來,都認命地坐在了地面。
不遠處,一個大大的籠子被人推到了人羣央,那是事先爲參賽人員準備的,只等着剩下一百人,再分組關進籠子裏進行最後的角逐。
關進鐵籠決出最後一個勝利者,是兵王選拔的規矩。
而此時,只有一個籠子被推倒衆人的眼前,籤的十三個男人在籠子的門被打開之後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讓孫啓勝和尹笑宇同時緊繃住神經的不是一場生死殺戮的開始,而是那個在最後淡定地走進鐵籠裏的纖細身影。
“她要參賽!”孫啓勝不敢相信地站起身。
“她要去爭奪兵王的位置!”尹笑宇也不再淡定。
他們都沒有想過林媚兒會去進行最後的爭奪。
林媚兒之前不過是要進來想用她的身手樹立軍的威信,後來在知道這場試實際是一場殺戮之後,一門心思要毀掉這場賽。
現在,她竟然走進鐵籠裏,是不要命了嗎?
尹笑宇和孫啓勝對視一眼,齊齊衝向了鐵籠的方向。
林媚兒的身份太過特殊,不能出任何事情,被關進鐵籠決戰生死的人是絕對不會因爲她特殊的身份而手下留情的。
鐵籠的意義在於困獸之鬥的爆發力,能活着走出鐵籠的人只有一個,哪怕進去的人是個普通人,強大的求生欲也會刺激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魅惑,你是不是瘋了,給我出來!”尹笑宇衝到鐵籠邊嚴厲地訓斥。
“妖女,那是男人的爭奪,你大可不必參與進去,你女兒如今安然無恙,你算爲白夜樹立威信籠絡人心,也沒必要拿命搏!”孫啓勝也忍不住勸阻。
“魅惑!這些人都是背叛過暗殿的人,他們爭解藥你去湊什麼熱鬧!你能爬山頂讓他們所有人安靜下來已經見證了你的能力,你給我從籠子裏滾出來!”
尹笑宇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生氣,明明他最想林媚兒死,可是如今親眼看着她赴死,他忍不住要罵人。
他刺殺她不成反倒欠了她一條命,他還沒有將欠她的還完!
要是林媚兒死了,難道要他欠一輩子嗎?尹笑宇瞪着鐵籠裏的林媚兒,心臟急的像是被人放在火燒。
孫啓勝尹笑宇要理智,“妖女,凡是盡力好,這些人不聽勸阻非要用命去搏那一線生機,你算橫加阻攔他們也不會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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