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
男人大喊着收回手,看着林媚兒滿眼都是憤恨。
“想看熱鬧滾遠點,在這種地方我不自救,難道還指望你來救我嗎?”
“不如你求我試試?”
“不可能!你不是我帶進來的人,我也不相信你會在這場試救我,你不過是想看我死得更慘而已!”
林媚兒對於男人在生死麪前表現出來的一點骨氣有些不屑,“是啊,我不是你帶進來的人,所有我站在這裏勸你別亂動讓你死得慢一點,你帶進來的人倒是一個都不在你的身邊。”
男人被林媚兒的話堵的說不出來話,臉色之前掉在泥裏更加蒼白。
“嘖嘖嘖,我猜猜,你是被你的手下拋棄了吧?”
“他們是看你掉進沼澤裏生還的希望全無,而且你雖然是和他們一起進來,可說到底還是他們爭搶解藥的對手,所以他們拋棄了你,扔你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
“你的手下或許認爲沒有開槍殺了你落井下石,已經是對得起你了,但是冒死救你這種事他們卻不願意多做。”
“這麼看來,我現在冒着生命危險陪你在這裏聊天,你都是欠了我的人情呢!”
林媚兒悠悠然的說完,然後彷彿無事可做一般原地蹲了下來。
明明蹲下會加大腳掌的承重力,可林媚兒卻沒有讓自己絲毫陷入虛軟的泥地裏。
孫啓勝的眼睛注意到林媚兒踩在腳下的自制木排,訝異之後只剩下了嫉妒!
難怪面前的妖女在沼澤裏暢行無阻,她很聰明,在進入沼澤時有了準備。
現在她站在他的對面和他閒話家常,更像在看着困獸垂死掙扎的熱鬧。
“你給我滾遠點!我不會求你!我是孫家少爺孫啓勝!我們孫家的人不會輕易向對手求饒!”
“我是被拋棄又如何,我算被拋棄,他們也不見得下場我好!”
“還有你,你這個妖女!你以爲你沒掉進泥潭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嗎?你能不能走到最後也是未知之數!”
林媚兒蹲在地靜靜的聽着對面男人的謾罵,然後將一隻手裏當做手杖的樹枝放到了另一隻手,空閒下來的手開始繞着她垂落在胸前的頭髮。
“是啊,你說得很對,我的未來是未知之數,你和我不一樣,尊貴的孫少爺,你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了。”
林媚兒涼涼地看了一眼孫啓勝的下半身,用眼神告訴了孫啓勝的結局。
閒聊的時間,他的身子已經有一半沉進沼澤裏了。
只能說這個地方的還算是沉降不嚴重的區域,要是換個泥土密度小的地方,他或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會被沼澤裏的淤泥沒過頭頂。
孫啓勝受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再無心和林媚兒爭吵,驚慌下又要掙扎。
雙手不斷地在周圍莫索着,可惜荒蕪的沼澤地表沒有任何有用的植被能讓他利用,他越是用力想從泥裏拔出身體,沉降的速度會越快。
“怎麼辦?我要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會輸,我決不能這麼輸了!”
在孫啓勝慌亂地不知所措的時候,頭頂傳來戳痛,他擡眼看見了伸到他面前的兩根樹枝,本能之下抓扯到樹枝,神色卻怔愣住。
林媚兒身子已經平趴下來,身子下方是之前踩再她腳掌的自制木排,此時像個小船般拖着她的身體,手的樹枝伸到孫啓勝的面前,見他老實的抓在手心,這纔在泥地裏用另一隻手託着自己的下巴。
“孫啓勝,你是再冷靜對於你目前的形式也是無濟於事,你該做的是放下你的面子求救。”
孫啓勝臉色蒼白,手掌緊緊地抓着林媚兒遞過來的樹枝,不甘心地問着林媚兒,“你到底想要什麼?”
林媚兒動了動手裏的樹枝,然後瞪着孫啓勝了,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不管我要什麼,肯定都沒有你的命值錢,再說你連命都沒了,在沼澤裏死無全屍,更沒什麼尊嚴可談。”
孫啓勝還不等再多說,手掌感受到了巨大的拉力,此時淤泥已經淹沒了他的肩膀,他也再沒時間去說些多餘的話。
手掌死死死抓着林媚兒拋給他的橄欖枝,孫啓勝除了握緊唯一能救助他生命的樹枝,再也使不任何的力氣。
他的視線裏,妖精般的女人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之前閒散的姿態,拖着下巴的手也握緊了拽着他身體的樹枝。
那個之前帶着點傲氣滑行在沼澤裏的女人,此時和他一樣狼狽。她躺在地面,身也早被泥水弄得污跡斑駁。
她的身體因爲拉扯他,不堪負重之下,也在慢慢靠近他所淪陷的區域,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光裸的手臂因爲用力,肌肉都變得緊繃起來。
林媚兒頭冷汗直流,身子貼着地面,手要拉扯着能救孫啓勝的樹枝,她只能靠腰腹間和腿的力度向後退,這樣才能將孫啓勝的身體從泥裏拖出來。
可是昨天的傷才稍稍緩解,這樣加重呼吸驟然發力,再被身下冰冷的泥水浸染傷處,鑽心的疼痛從腰腹間彌散開來。
林媚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身子緊繃到了極致,手臂青筋暴露。
雖然控制住了孫啓勝的身體不再往下陷,但是卻讓她被孫啓勝拖進了淪陷的區域。
身子緊緊地貼在地面,林媚兒靠着兩隻光裸的腳掌,像烏龜一樣使勁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並且儘可能地向着身後移動。
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再不敢呼出,生怕自己在喘息時間因爲放鬆撤去力度。
林媚兒的臉頰憋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從林媚兒的額頭滴落,使得她的鬆散的長髮都貼在了頭皮。
長髮的發稍不時掃過泥濘的地面,在林媚兒扭動掙扎的時候,將她原本白淨的小臉也染了點點泥污。
孫啓勝蒼白的臉色也慢慢變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因爲拉扯得太過用力,亦或者是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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