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了幾句，房間裏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而誰也沒有想要離開。
白芷靜靜地喝水，而莫茗一直一直盯着她看，幾次想找話題，最終都放棄了。
等到白芷將水杯的水慢慢喝完，她才放下杯子，轉身向着廚房外走。
“很晚了，我去休息了。”
白芷從莫茗的身邊走過，才邁出幾步，手臂被莫茗一把拉住，緊接着人也被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一種透着年代感的久遠讓白芷有一瞬間的恍惚。
“小芷，別走。”莫茗的心臟絞痛。
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窩在他懷裏傻傻地看星星的那個女孩了，也不是那個每天對着他細數對慕容歐的仰慕之情的小丫頭。
那時的白芷，哪怕每天對着所有人都在效仿慕容歐的冷漠，但是夜晚窩在他的懷裏總是笑個不停，嘮嘮叨叨地說着她今天都吃了什麼菜，做了哪些訓練，教官是如何偷偷給她放水。
“小芷，別走，別走。”
莫茗紅着眼睛，哽咽着，似乎除了求白芷別離開，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話。
白芷的拳頭死死地攥緊，指甲扎進了手心也沒注意，身子也越發的僵硬。
“茗哥，少爺明天還有任務吧，早點休息吧。”
白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說出來的話再平淡不過，可是熟悉她的人還是能夠聽出她嗓音絲絲的顫抖。
莫茗和白芷相處十年，又怎麼會感覺不到白芷的變化。
感受到白芷對他並不是如表面一般無動於衷，莫茗像是得到了蜜糖的孩子，激動地將這份欣喜摟得更緊。
“小芷，別離開我。”
“你沒有忘記對不對？你不會忘記我們的過去的對不對，小芷，我的小芷。”
莫茗激動地將白芷摟得更緊，得不到白芷的迴應，像是爲了求證自己的疑問，也是爲了拒絕白芷的回答，莫茗直接低頭，親吻着白芷的額角。
白芷無力地閉眼睛，不是不貪戀，不是不想回頭。
記憶裏多少次被莫茗親吻額角，那時候十幾歲的她被抱坐在他的腿，他總是樂呵呵地對她說，“等我的小芷長大了，我可以響用屬於我的初吻了。”
所以他只親她的額角，在她年幼的時候，莫茗是那麼的尊重她，愛護她，從不逾舉。
可是是這樣的莫茗，將她捧在手心裏呵護備至的莫茗，卻在她身陷囹圄的時候放棄了她。
當她在雨林裏每天受盡折磨的時候，當她每個夜晚都在期盼着他來救她的時候，當她終於等到他的出現以爲他會帶她走的時候，他卻放棄了她。
莫茗放棄了她，爲了償還對哥哥的歉疚，他當着她的面，親手將她推向莫索，推向地獄。
白芷有時會想，如果五年前小清帶着她逃跑的時候沒有被莫索追，或許莫茗帶她離開了，以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也許會因爲毒死去，也或許找到其他的辦法化解體內的毒，然後順理成章的嫁給莫茗，那麼現在的她一定會過着正常人的生活。
那個時候，哥哥還沒有抓媚兒去做實驗，她或許來得及阻止，白白也不會生病。
白芷怔愣着，想着五年的時間，自己獨自在深山懸崖幻想過的畫面，連推拒身邊的男人都忘了。
莫茗激動地親吻着白芷，白芷的不推拒給了他一種錯覺，彷彿是得到了默許一般，火熱的脣在她的額角遊移，莫茗卻越發的不滿足。
“小芷，我的小芷......”
一邊親吻，一邊輕輕的呼喚着，莫茗留戀般聞着熟悉的體香，漸漸失了魂。
當莫茗的脣慢慢下移，親吻白芷的耳際，一聲哽咽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茗哥，我是莫索的女人。”
莫茗的吻霎時停住，抱着白芷的身子都是顫抖的，那個名字從白芷的口說出來，讓他根本不能接受，他也不想接受。
“不，小芷，你不是大哥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
白芷閉了眼睛，眼淚從眼洶涌而下。
莫茗在迴避，她也想回避，可是他們躲不開不是嗎，哪怕爲了白白，她也躲不開現實的殘忍。
身子在輕顫，白芷無力推拒，貪念着熟悉的溫暖，可是她卻只能強調。
“我早是莫索的人了，你都放棄我了，忘了吧。”
“你住口！”
莫茗激動地打斷白芷的話，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差，慌亂間將白芷摟得更緊，吻在白芷耳朵的力度也漸漸加深。
“對不起小芷，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丟下你了，再也不讓你去受罪！”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早在五年前我後悔了，我明知道你回了島可是我卻不敢見你，我害怕面對你，害怕你告訴我你經歷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小芷，我道歉，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說好了的，我們結婚好不好，小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小芷啊！”
莫茗的臉一片濡溼，悔恨的淚水早控制不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不是他懦弱，只是白芷是他心的血肉，他當年親手剜掉了他的心，在能找回來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激動。
莫茗害怕白芷再說話，他也不準白芷再拒絕，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莫茗不再滿足只親吻白芷的耳背，爲了讓白芷正視他的存在，他直接低頭，想要去親吻珍惜等待了多少年的嬌脣。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寒戾的嗓音打斷了莫索的舉動，也讓白芷霎時睜開了眼睛。
莫茗想要吻下去的動作停頓住，只差那麼一點，他親吻到了他最愛的女人。
不甘心，他不甘心，白芷是他的！
莫茗感覺到白芷似乎要掙脫他的懷抱，他想也不想，只想繼續吻下去，似乎吻下去，她會接受他，再也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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