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先等一下!”
寧軒轅喊了一句,這才趕上了劉乃強。
“怎麼,和嫂子鬧的不愉快了啊?”
“那個瘋女人,一天不發瘋就難受,跟個唐僧一樣,天天念,煩死個人。”
劉乃強眉頭緊皺着,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院子內。
“我不就是上午在戲臺那輸了點嗎,一回來,她就開始發瘋。老子也是瞎了眼的看上這個傻子女人,打牌輸贏本來就是常事,她懂個屁......”
寧軒轅跟在劉乃強身後,也沒有接話。
要是在前世的話,像劉乃強這樣的爛人,別說是走在一起了,哪怕是多說一句話,寧軒轅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好歹也是三十歲了,可連個穩定的工作都沒有,自己喫飯還要指着老婆呢,還好意思罵罵咧咧的,真是爛人。
但......似乎自己現在也是這樣的人。
思及此,寧軒轅也不由得搖搖頭一笑。
“哎,你笑什麼呀!”
劉乃強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緊鎖着,顯然是還沒氣過。
“沒事,只是想到,又能跟着強哥賺錢了,就高興啊!”
寧軒轅攬住劉乃強的肩,下意識的奉承了一句。
“哈?”
聞言,劉乃強的情緒也好了許多。
“軒轅啊,這次哥就讓你跟着好好享福!”
說着,他也將手搭在寧軒轅的肩膀上,不住地說着。這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男人勾肩搭背,看起來跟孩子一樣。
“陳國達這人你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個蠢貨,極其容易上頭。咱們就打個配合,讓他先嚐嘗甜頭,等到他上頭之後啊......”
二人走了快一個小時,這纔到了一處小院子裏。此刻的劉乃強一直在吹噓着,看起來很是上頭的樣子。
“對了,強哥,你帶了多少錢啊?”
寧軒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畢竟,如果要先讓陳國達上頭,就必須要輸點錢啊,看樣子劉乃強是帶了不少錢了。
“我啊?”
“嘿嘿,怪不好意思的。你嫂子這個月工錢還沒拿下來,要等到十號去了。要不這樣,你先借給我,到時候咱們贏了錢,再分給你。”
劉乃強一副臉皮極厚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寧軒轅不由得眉頭一皺,這一幕,似乎記憶中有過啊。
“誒強哥,之前你不是就找我借了三塊嗎?這還沒還呢!”
“你這小子,這點錢你怕什麼?等我們今天贏了錢,我連之前的一起給你就行了。”
劉乃強很是認真的說着。
“倒不是我擔心什麼,強哥。哎呀,嘿嘿嘿......”
寧軒轅也被劉乃強這幅模樣給逗樂了,不由得笑起來。
“強哥,倒不是我借不借給你啊,主要是我沒錢啊,我這全身加起來,也只能湊夠一塊錢啊!”
話音落下,寧軒轅這纔將那張皺巴巴的一毛錢給摸出來。
“什麼玩意?你出來玩,就帶着一點錢嗎?”
劉乃強的面色有些難看,直接就去摸寧軒轅的口袋。
寧軒轅早就料到了劉乃強會留這麼一手,所以他早就把錢給藏在了內褲那邊。雖然有些不講衛生,但總歸被搶去了的好。
“你也沒帶錢呀!”
寧軒轅不由得嘲笑一聲。
現在再想起劉乃強所說的話,寧軒轅也不由得懷疑起來。所謂的故意先輸,莫不是被宰的人其實是他吧?
眼看着寧軒轅褲兜裏空空蕩蕩的,劉乃強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一言不發,像是在想事情一樣。
寧軒轅卻顯得淡定多了,找陳國達這條線,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辦法而已,他也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況且,現在還不知道一會是什麼情況呢。
“如果不行的話,要不然強哥咱們下次再約吧,先回去好了。”
見劉乃強始終不說話,寧軒轅便吊了一下他的胃口,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你這是幹什麼啊?都到這裏了,還走什麼走?”
劉乃強見狀,急忙將寧軒轅給攔下。
“嗯?那強哥你能想辦法嗎?”
“我身上還有二十,不然,我這十塊就先借給你。”
話音落下,劉乃強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直接蹲下來,將鞋子脫下,從襪子裏面拿出了兩張十塊的,還帶着汗味。
“果然是坑貨!”
寧軒轅心中暗暗咒罵了一句......等一下,這個混蛋難不成要把這樣的十塊錢給我?
“你拿着!”
果不其然,劉乃強直接抽出其中一張十塊錢,拿給了寧軒轅,還不忘提醒他:“我可告訴你,這可是我家那個老孃們的工錢,我偷出來的。我回去她要是沒看到錢,得扒了我的皮。之前欠你的三塊,一會再說。”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寧軒轅有些嫌棄的伸出兩根指頭,剛夾到錢,就聞到了一股味道。
他急忙放下手。
借給劉乃強錢,寧軒轅就沒想過要的回來。又要費口舌,也要不回來,他還不如不說,省點力氣。
“行,咱們辦事!”
劉乃強這才嘿嘿一笑,走到大門口,敲得砰砰響。
剛一敲門,裏面就傳來一陣狗叫,光聽那聲音,也知道是一條惡狗。
不一會,鐵門就被扭開,只聽到“嘎吱”一聲響,一個方臉男人將門打開。
“強子,是你呀!”
這個方臉男人就是陳國達,此時的他手中叼着一根菸,對着寧軒轅和劉乃強嘿嘿一笑。
“軒轅?”
“是啊,陳哥,真是太久沒看到你了。”寧軒轅也打了個招呼。
“好了,別站在這裏說了,先進來。”
陳國達將大門拉開,等到寧軒轅和劉乃強二人走進,那條土狗嚎得更大聲了。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就連鐵鏈都差點扯斷。
“嚎什麼嚎!”
陳國達朝着那狗大吼一聲,捏着拖鞋就朝着那條狗砸去。那土狗被砸中頭,這才嗚嗚嗚幾聲,不敢再嚎叫。
和陳國達一起來到房子裏,這裏竟然連電燈都沒有。桌子上只有一盞照明用的煤油燈,依稀能看得清事物。
“陳哥,就打個牌而已,咱們來這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劉乃強眉頭緊皺着。
“我還要幫我姥爺那收點菜,這不就說來這裏了。嗨,別說了別說了,明天還有得我忙活。”
提起這件事,陳國達也不由得抱怨起來。
他徑直走到炕上,將鞋子一脫。
“好吧好吧,我就說,打個牌跑這麼遠做什麼,真是折騰人。”
劉乃強一邊說,一邊將鞋子脫下來,跟着上了炕。
寧軒轅也跟着將鞋子脫下來,等劉乃強坐上去,這才坐在了他的對面。
不得不說,這個坑貨的腳,真是臭的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