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清雅,我有個靠譜的戰友。”
寧軒轅的眼裏毫無懼色,他看着正在擔心自己的蕭清雅,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他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雖然之前蕭清雅並不相信,但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也並不着急。
當時在暗地裏,害蕭清雅昏迷的那些人,還沒有揪出來,自己身上,也揹負着未曾洗清的冤屈。
這些事情解決之前,寧軒轅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是過早的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些藏在暗地裏的人都難以查清,真相也很難浮出水面。
他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只在意最親近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只有真相,才能徹底洗刷身上的污點。
只有洗清了自己的污點,蕭清雅就不會再傷心,也對得起父親和小姑對自己的信任。
蕭清雅聽到寧軒轅的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莽撞,連巡捕房的人都敢打,我看,你還是跟着他們一起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剩下的那些事,等你回來再說。你的行事過於魯莽,我對你很失望。”
蕭清雅看了一眼那些受傷的巡捕,眼神之中還是稍微有些責備。
不管他之前做的事情有沒有錯,就單是對巡捕房的人出手,也足夠把他抓回去審訊了。
就算他寧軒轅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現在也不是那麼容易擺平。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拉扯着安安長大,才盼到寧軒轅的歸來。
可她沒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的寧軒轅還是這麼大大咧咧,做事不過腦子就只只動手。
寧軒轅的神色稍微變了變,雖然內心有些無奈,但最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己選的路要自己走下去。
“清雅,你在家裏等我,我會解決這些事情的。”
說完,他轉身朝着巡捕們的方向走去。
“走吧,愣着幹啥,帶路。”說着,便是率先走出了家門。
留下巡捕們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他寧軒轅倒是要看一看,白磊那廝到底還想幹些什麼。
那些巡捕還有些驚魂未定,他們沒有想到,寧軒轅竟然真的會信守諾言,跟他們一同回去。
早知道這麼聽話,還不如不跟他交手,也不至於導致大家受傷。
巡捕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寧軒轅坐進他們的車。彷彿寧軒轅是他們的領導一樣。
幾個巡捕面面相覷,那個巡捕老大的臉都黑了。這不是讓他丟人嗎?
本來別人就要跟他們一起走的。現在還讓這人把自己的手給廢了。
而且還是在手下的衆目睽睽之下被廢的,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他的一條手臂已經腫了起來,那種鑽心的疼痛,他記在心裏了,等見到白磊,他想他一定會報仇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把這些情緒表露出來。
既然現在,寧軒轅已經走進了車裏,他也不介意再放句狠話,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寧軒轅,你給我等着,等到了牢裏,我一定要讓你好看。今天我受的傷,一定會讓你百倍奉還。”
衆人帶着戒備的神色,也是跟着上了車。
只見寧軒轅靜靜的坐在後座,閉上雙眼,像是在閉目養神一般。
雖然他這幅模樣,完全不像是要逃跑的樣子,但是這一行人怎麼看怎麼怪。
寧軒轅明明是被他們關押回去的犯人,現在卻像是老闆一樣端坐在車子的後座。
而本該是威風凜凜,押送着犯人的巡捕們,現在看着,就像是給老闆提鞋的小跟班一樣了。
車內的氣氛實爲尷尬,也沒人敢說話。
若是平時,他們押送犯人時,會在車裏有說有笑。
可是現在押送的犯人卻是實力比他們更強大的寧軒轅。
雖然正常人都會覺得,犯人是沒什麼人權的。
可是,他們若是在車裏驚擾了閉目養神的寧軒轅,指不定會被他怎麼收拾。
所以這車,也只是快速而平穩的行駛着。大家各懷心思,卻無人說話,氣氛安靜到詭異極了。
反正也沒人能想明白,這寧軒轅明明有能力拒捕,爲何會乖乖的,跟着他們一起去牢裏?
很快,這怪異的一羣人就來到了巡捕房的門口。
此時此刻,巡捕房的氛圍卻是和車內完全不同。
哪怕是往日,都不如今天這般熱鬧。大家都無心操辦自己辦公桌上的事,臉上全都是十分激動的表情。
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個平時空着的辦公室所吸引。
那是他們老大的辦公桌。平時都爲老大空着的,而今天座位上卻坐着一個人。
這讓巡捕房的所有人,都無法冷靜。
只不過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只敢小聲的交頭接耳。
“今天是吹了什麼風,竟然把白磊吹過來了。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你們沒有聽到消息嗎?白磊親自下令去抓捕一個逃犯。聽說這個逃犯,之前他讓段帶他進了東海監獄,然後直接帶走了白磊最爲重視的那些犯人。”
“這,他怕不是在找死啊。整個東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磊欽點的犯人,怎麼可能帶走呢?”
“可不嘛,那個逃犯就是在作死。咱們段之前的身份地位,那可是東海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啊,看看現在,嘖嘖嘖。”
“怪不得昨天,我在監獄裏看到,段被打的遍體鱗傷。原來竟是因爲此人。”
“誰不知道,白磊甚是看中那些犯人。段落得此境地,就是他敢挑戰白磊的下場。”
……
大家一邊小聲議論,一邊看着辦公室裏的白磊。生怕辦公室裏的突然走出來,聽見他們議論這些不知哪裏傳來的小道消息。
所有人都翹首盼望,他們都等着那個逃犯的到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個膽大包天的人,究竟長成什麼樣子。
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在白磊的地盤如此肆意妄爲。
今天巡捕房的氛圍,也是無人有心思再去辦公。因爲巡捕房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現在全都湊在辦公室門口,等着看熱鬧,生怕錯過了這個,讓白磊如此重視的犯人。
終於,他們聽到了巡捕房外的一陣騷動。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了門口。
他們伸長了脖子,卻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生怕過於放肆,而激怒了白磊。
很快,之前派出的巡捕們,走進了巡捕房中。
首先走進來的,是幾名看上去極爲狼狽的巡捕,後面緊跟着幾個傷病員巡捕。
然後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英俊不凡,身形修長的男子。
雖然長得像是可以靠臉喫飯的人,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讓看到這個情景的衆人,感到了疑惑。因爲現在這個情況,和他們想象中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平時的巡捕房,無論是去抓誰,回來時巡捕們都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哪會像現在這樣灰頭土臉。
反倒是這個被關押的犯人,白白淨淨的,不見身上有一絲傷痕。這讓衆人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這小子就是要捉押的人嗎?”
“他們怎麼了?好像受傷了!”
“他們帶回來的這個年輕人,難道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嗎?”
……
大家都爲現在的情形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很快,衝去辦公室通風報信的人,就已經和白磊一同,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巡捕房內的氛圍,瞬間因爲這白磊的出現而凝固起來。白磊身上強大的氣勢,讓他們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白磊,他們在等待着,期待着白磊能,給他們的諸多疑問作出解答。
爲首的巡捕老大彎腰,對着白磊說到:
“白磊,我們已經把逃犯帶回來了。只不過...”這巡捕老大的臉色有些古怪。
他的一條手臂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身子旁邊耷拉着,那模樣十分悽慘,讓人想象不到他之前經歷過的惡戰。
白磊並沒有因此而心疼他,只是用他凌厲的目光盯着巡捕老大,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些站在寧軒轅身邊的巡捕,或許是被白磊那威嚴的氣勢給嚇到了,都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只能是沉默不言,然後一併將目光停留在了巡捕老大身上。
巡捕老大有些艱難的開口,不知是沒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手臂傷的太重了,疼的說不出來話,總之臉色極爲的難看。
“,我們都是被那小子所傷,他公然拘捕,我們抓捕他的時候就...”
簡簡單單的話說出口,卻讓衆巡捕炸開了鍋。
“什麼,這小子竟然敢公然拒捕!他不知道拒捕是罪加一等嗎?”
“這些人,全都是被這小子打傷的?”
“這小子水平那麼高嗎?竟能打傷巡捕?還是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