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是猜測。”
“若是再叫本王聽到這些話,你就不必來見本王了。”張君信甩袖,跨上駿馬勒住繮繩,居高臨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信肆。
半晌之後,扯動馬頭跑回去。
信肆久跪,等靈敏的聽覺都聽不到馬蹄聲之後也不曾起來。
風呼呼的刮過,信肆仰天半晌,看遠處烏雲壓城似乎要下雨了。慢慢悠悠爬起來,拍拍褲腿上的灰塵,翻身上馬離開。
“又要下雨了。”莫之陽靠在窗邊,額頭在窗櫺上往外吸氣。外頭風聲漸大,風夾着水汽從格子闖進屋裏。
“大少爺,喝茶。”崧香端茶過來。今日貴人不在,否則崧香都沒有機會再看到大少爺,“大少爺,你在想什麼?”
“在想着雨什麼時候下,君信帶傘了麼。”莫之陽朝崧香攤開手,等茶盞放到手掌上。
崧香將溫熱的茶盞小心放到大少爺手裏,心裏有些喫味,“大少爺怎麼那麼關心貴人?連下雨都擔心有沒有傘。照我看貴人僕從衆多,肯定有人帶傘,大少爺不必擔心。”
莫之陽自嘲一笑,“也是。”
“自從到貴人這裏,我閒得發慌。”崧香撓撓頭,有點想念畫廬。畫廬就只有他和大少爺。
崧香自小伺候大少爺伺候慣了,這些日子只要有貴人在,大少爺的事情就輪不到他動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大少爺,我們什麼時候回畫廬啊?”崧香想回去了。
“畫廬?”這個問題莫之陽沒有想過,端着茶小品一口。這茶可真香,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要是回畫廬,那就沒有那麼多好喫的,王府的廚子做飯真的好好喫。尤其是最近的湯湯水水,要是走的話,就喫不到紅燒肉了。
“要走的話,老色批肯定不肯的。”系統覺得崧香在想屁喫。
這老色批好不容易把我家宿主弄進家,怎麼可能會放回去。
崧香:“是啊是啊大少爺,我們回去畫廬好不好?”
“崧香你想回去嗎?”莫之陽把茶盞遞回去,抓起手邊的竹棍往屋裏慢慢挪。
“想啊!”崧香沒有騙人。
這裏雖然是富貴,但是一點都沒有畫廬自由。以前崧香不用伺候少爺的時候,就喜歡到處去溜達,掏鳥窩挖野菜。
但是這王府實在是太壓抑了,奴才雖然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是正常人,他們都好像不會說話。
安靜得好像一個啞巴,物質上是富足的,但是精神上好壓抑。
“是嗎?”莫之陽倒是挺意外的。
記得崧香之前很喜歡老色批的,看見他就跟看到爹一樣,恨不得貼上去。如今居然說要回去畫廬,難道是開竅了?
“是啊,大少爺我覺得這裏不好。”崧香亦步亦趨跟在大少爺身邊,扶着到鼓凳坐下,“很不好。”
“哪裏不好?”張君信進來時就聽到崧香這句話,居然還敢揹着我給陽陽上眼藥,膽子倒是挺大的。
貴人突然闖進來,崧香嚇一跳,但好歹能穩住心神。可再對上貴人此時的眼神,腳不自覺往後縮。
人求生時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離開危險。
那眼神,崧香真的害怕,半蹲下縮起來藏到大少爺身後,試圖這樣換取活下的機會。
“崧香只是想念畫廬了,畢竟也隨我在畫廬住了近十年。”莫之陽敏銳。崧香都嚇得躲到自己身後縮起來,可見老色批的眼神有多恐怖。
“宿主我跟你說,別聽老色批說話時溫聲細語的,可這眼神真的好離譜啊。恨不得把崧香千刀萬剮!”系統悄悄告狀。
這老色批就是欺負宿主看不到纔會這樣明目張膽的。
“嗯。”莫之陽怎麼可能不知道。
“若是崧香想念畫廬,那也可以回去。”張君信一步步逼近,走到陽陽跟前,也能看到躲在身後的崧香,“就讓崧香自己回去看着畫廬好不好?”
莫之陽:“這樣嗎?”
“大少爺,我!”崧香想開口,仰頭正正對上那雙眼睛。他又預感,如果自己說半個不字,那絕對會死在這裏。
“怎麼了?”聽說聲音在身後,莫之陽裝作訝異回頭看,“崧香你怎麼在身後。”
“我,我方纔不小心把東西弄倒正在收拾。”崧香不得已說謊。
莫之陽瞭然點頭,“要小心。”
聞言,崧香突然眼眶一紅,忍者哭腔,“大少爺,我不想回畫廬,我想和大少爺一起。”他是真的喜歡大少爺,大少爺人很好。
雖然眼瞎,但是從小到大從來不曾責怪過他。比起其他人的奴才,崧香的日子是真的好過。
“若是你不想離開就留下。”莫之陽笑了笑,安慰道,“若是你想回去就回去,若是不想回去也無妨。”
張君信眼神一暗,手慢慢攥緊拳頭。
“那,那我不想回去。”說罷,崧香下意識摸摸脖子。嗯,腦袋還頂在脖子上,很好我沒事。
莫之陽點頭,“那就不回去。”言語中有幾分縱容。
聽得張君信心裏冒酸。陽陽還未曾用這般語氣跟自己說過話,這崧香何德何能。
“崧香,你出去。”張君信再忍不下去。這奴才違抗自己的命令就算了,膽大妄爲的想陽陽寵着他。
崧香剛被大少爺撐起的膽子又被貴人的眼神嚇得縮回去,認命點頭道,“那大少爺我先出去了。”
“嗯。”
等人一走,張君信趕緊把門關上,讓房間裏只有兩人。
“陽陽,你方纔怎麼對那奴才那麼好。”張君信這醋肯定是要喫的,還得喫到陽陽知道,“也不是我計較,你知道的陽陽,我並非心胸狹隘之人。但你這樣對崧香好,是我我也忍不住要酸幾句。”
你還並非心胸狹隘之人?
莫之陽強忍住一巴掌糊到老色批臉上的衝動,嘆氣道,“崧香到底年紀小小就跟着我,兩人在畫廬過了近十年,你就彆氣了。”
“我也不是氣。”張君信坐到陽陽身邊,伸手把人撈到自己腿上,側過去咬耳朵,“我只想叫陽陽也如你對崧香說的那語氣與我說話。”
“什麼語氣?”莫之陽沒聽明白。
“寵着,寵着我。”張君信湊過去親着陽陽嘴角。
莫之陽臉蹭的紅起來,“怎麼寵?”
“把舌頭伸出來叫我嚐嚐。”張君信難得找到機會叫陽陽願意順從,這不得喫夠本?
半晌之後,莫之陽嘆氣。有寵溺也有無奈。聽話的把舌尖伸出。
那一段粉色,攝人心魄。
“陽陽。”張君信將半截粉色喫進去,勾着糾纏。
“唔~~”莫之陽軟到在老色批懷裏,被迫擡起下巴跟人親吻。這該死的老色批吻技那麼快就已經出神入化了。
等親夠,張君信才大發慈悲的放開陽陽。把人打橫抱起來往牀上去,“眼瞧着要下雨,陽陽還是別出去了,我們做點開心的事情。”
“你,你。”莫之陽想說白日宣yin不好。但是突然意識到有個bug,他是瞎的,所以算不算是白日?
好像是不算的。
就糾結一下就被人放到牀上,莫之陽嚇得攥緊張君信的衣襟,“你。”
“陽陽,你不是說要寵我嗎?”張君信握住陽陽的手,把衣襟從手裏扯出來,“放心,陽陽別怕。”
莫之陽認命般點頭道,“好。”算是寵吧。
誰叫你是我家老色批呢?
“陽陽。”張君信細心脫掉鞋子,膝蓋頂在牀沿,“陽陽。”溫柔纏綿。
被這一聲酥得半個身子都軟了,莫之陽臉紅,偏頭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想來是老色批在脫衣服。
唉,這大白天的脫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陽陽。”張君信身上脫完,牽着陽陽的手按在胸口,“陽陽,你現在要摸可以摸了。”
可以摸?
莫之陽下意識張開手去摸,就摸到該死的胸肌。哪怕看不到都能從手感裏讀到這胸肌的結實。
很不錯,老色批滅有疏於管理。滿滿再往下,是八塊分明的腹肌,但是再下的話就有點害羞了。
“陽陽,你摸摸看。”張君信把手往下牽,“在想你,是不是?”
小白蓮臉一紅,哪裏還敢回答。咬着脣害羞,手掌心被燙的想縮回來,又被死死按住,“你!”
“你不是要寵我嗎?”張君信哪裏肯,“陽陽,試試看想不想你?”
已經答應也不好拒絕,莫之陽只能被牽着一步步按照老色批說的話去做。
“嘶~~”
呼吸聲略重。
房間很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此時窗外風雨大作,豆大的雨點敲擊地面,砸到瓦片上噼裏啪啦。但屋裏的啪啪聲更響。
“陽陽。”張君信湊到陽陽耳邊,掐着腰逗弄,“陽陽,你現在是不是知道我很想你?是不是?嗯~”
“君信!”莫之陽啞着嗓子,腿痠疼。畢竟這個高難度的動作也維持了挺久的,“君信。”
“陽陽別怕,我在的。”張君信把肩膀上的腿放下,“別怕乖乖的。”
莫之陽眼神空洞,“唔哈~~”
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腦袋已經暈乎,什麼都聽不到。
“陽陽,你要說什麼呢?”張君信問話,又在陽陽說話回答的時候刻意撞碎出口的話,裝出慍怒的語氣,“陽陽居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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