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廢墟的冷山市，圓形的湖泊旁邊，已經立了一塊碑。
花崗岩的石碑，很簡陋，上面只是寫了五個字。
熊萬山之墓。
墓碑旁邊還有幾束鮮花，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留下的。
不遠處還有一個人，面對着湖面靜靜的坐着，看着因爲起風而盪漾的湖面。
遠離湖泊的山上，溫泉酒店山上的瞭望臺，這裏正好能夠看見整個冷山市。
以前這裏就是因爲能夠看見冷山市，所以才成了度假的好地方。
可惜，現在冷山市已經沒了，也不知道還要多少年纔可以重建起來。
瞭望臺上，李曦石和王二錘正在看着那靜坐在湖邊的孫旻威。
李曦石嘆了嘆氣：“哎，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吧。”
王二錘點點頭，他看起來還算平靜。
只不過在第一時間知道孫旻威殺了熊萬山的時候，他還是愣了好久好久。
他讓孫旻威過去，其實只是想讓孫旻威阻止熊萬山。
至於讓熊萬山回來，他都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如果實在不等阻止，那也沒辦法，熊萬山要殺趙二柱他們就等他殺。
他現在突然在想，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孫旻威去。
熊萬山就算是死，也不應該是死在孫旻威的手裏。
“我現在擔心他會不會受很大的影響。”王二錘有事自責又是擔憂。
羅瑤瑤還在任務中沒有過來，不然的話可以讓羅瑤瑤看一看孫旻威的狀態了。
只不過李曦石卻告訴了他現在孫旻威的狀態。
只見李曦石揹負雙手平靜的說道：“他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了，他的內心是你們所有人之中最安定的。”
“嗯？”王二錘有些不相信，因爲他是知道孫旻威和熊萬山的情感的，他不相信孫旻威直到現在還能這麼安靜。
李曦石笑了笑：“什麼樣的心，就會有什麼樣的成就，他很厲害呢。”
“爲了自己朋友不墜入永恆的黑暗，他寧願殺了朋友也要保住那億萬普通人。”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熊萬山最後一刻，是想拉整個西方世界與張武他們陪葬。
其實那樣的話對於王二錘他們來說是好事，畢竟就不用去想辦法對付張武等人了。
只是孫旻威還是阻止了熊萬山。
並不是他孫旻威是聖人，爲了保護普通人也要殺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只是爲了保護熊萬山而已。
因爲如果熊萬山真的那樣做了，真的成功了，那真的就是萬劫不復。
揹負的因果，大到無法清還的地步。
以前要說有因果這種東西，他們還不信。
可是越成長他們越發現，因果這兩個字貫穿了他們的一生。
有的因果揹負了，那就是比死還痛苦。
所以最後孫旻威的選擇也並沒有錯，他斷了熊萬山想揹負無盡因果的路。
救了數十億人的同時，也救了熊萬山。當然了，這種救在這種層面已經沒有用了。
看着熊萬山的墓碑，看着孫旻威的背影，他又想起了之前那震撼的一幕。
孫旻威折了一段夕陽，斬了熊萬山的路，那一幕直到現在他都還很震撼，他問：“那是神才能夠有的力量吧？”
聽見王二錘的話，李曦石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着搖了搖頭：“不是，現在的他，遠遠沒有到那種高度，而且那也應該不算是真的神。”
聽見李曦石的話，王二錘有些疑惑：“那樣都不是神？神到底是什麼？”
李曦石知道王二錘他們這種人都是被催熟的，什麼都不懂，索性也就耐心的講了起來。
“傳說啊，在上個紀元……嗯……上個時代，我們這裏是真正璀璨的大時代。”
“那時候有各種各樣的通天路，真就是萬花齊開的場景。”
“修行也好，科技也罷，都可以直達天路。”
“可惜啊，後來好像和什麼對手打了一架，直接把我們這個世界打崩了。”
說道這裏，王二錘插了一嘴：“宇宙大爆炸？”
李曦石愣了一下，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沒那麼誇張吧，可能……也就是我們這個太陽系以前很大很大，炸了一次變小了。”
“當然，這也就是我自己的猜想，畢竟我也不是神。”
“總之那，那一次之後所有的東西都炸了，整個世界炸了，通天大道也炸了，都成了碎片。”
“哦，對了，幾百年前，有人就說過，你們這些靈脩就是在收集那些碎片，好像是有誰想重新整合這個世界一樣。”
“反正啊，這些你就當小說聽一聽就行了，你也可以理解爲宇宙大爆炸，也可以理解爲是太陽系的上個紀元，都沒什麼關係。”
對於神話時代，誰知道那麼清楚。
不是神話時代下存活下來的神，誰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曦石也就是講一個大概，一個傳說。
接下來他才說道：“我們所謂的神，是掌控規則的神，是可以自成一界的神。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脫這個世界規則後成的神，而不是戰力強大就是神。”
“掌控世界的纔是真神，那個就太遠了，我們連仰望都不知道要從何處仰望。”
“只能說一說，世界之內的神了，我定義爲假神，也可以叫做虛神。”
王二錘默默的聽着，因爲這個世界上，恐怕就這個老祖宗懂的最多了。
只見老祖宗輕輕的攤開手，他的手心中有一個圓球，圓球就像是一個肥皂泡一樣，很奇幻。
“真神可能就是不斷的創造規則完善規則，自成一世界，自己創造世界。”
“這個世界可能有個很大很大的大大世界，大世界裏面有很多很多的中型世界，中型世界裏面又有很多的小世界，小世界之中又可以有人自身誕生新的世界。”
“一個世界套一個世界，一個世界擠壓着一個世界。”
“而在最小的世界裏面，虛神就是在這個世界之內的最高戰力，也就是你看見的孫旻威。當然，他並不是最高戰力，只是一個比喻。”
王二錘的腦海裏突然有了一個場景，那就是一個肥皂泡裏面有很多的肥皂泡，那些肥皂泡裏面又有更多的小型肥皂泡。
每個肥皂泡都是五彩繽紛的，非常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