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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面冷心熱(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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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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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升起,暗影褪去。

    淡青色的山巒初現,晨霧杳杳。

    曲錦萱被晨鳥的啾鳴聲給喚醒了。

    篝火已熄,身邊人卻不見蹤影,曲錦萱連忙坐直身子,一件月白的袍裳自她雙肩滑落。

    很是慌張地、抓着那袍裳左顧右盼了一圈,曲錦萱才發現了在自己右斜方不遠處的姜洵。

    姜洵腰繫鞶帶、袍衫皆整,正負手於背,聽杜盛彙報着什麼事。

    見曲錦萱醒了,馬車旁的孫程,便移腳報予了姜洵。

    姜洵回頭,見曲錦萱正抱着自己的外裳,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

    二人眼神相接,曲錦萱下意識向姜洵露了個淺淺的笑,又擡起手背去揉眼。

    姜洵差了孫程到那峭壁腳下,通傳道:“夫人,主子說您既醒了,咱們便回府罷。”

    曲錦萱點點頭,撐着峭壁爬了起身。

    她裹着那長袖長擺的、明顯不合身的袍衫,看起來很有幾分滑稽感,臨上馬車時,還差點被絆倒在車轅上,幸好姜洵眼疾手快地把人給撈住了。

    曲錦萱神魂未定,愣愣地說了聲:“謝謝夫君。”

    姜洵收回手,撩袍跨入馬車。

    雖入了馬車便闔起眼,但姜洵卻像能掐會算似的,用清清懶懶的聲音說了句:“人都營救出來了,不必擔心。”

    話畢,他不由想起方纔杜盛彙報的事由備細,不禁展了展嘴角。

    還挺聰敏。

    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只這一閃之念,又立馬姜洵讓嗤之以鼻起來。

    能從魏言安眼皮子底下脫身,自然是個有手段的。

    這等事,自己不是早便知曉了麼?

    車廂內有了動靜,是原本坐在對向的人靠了過來,一雙玉臂抱住了他的腰身,小女人用清清甜甜的聲音向他道了聲謝:“謝謝夫君。”

    姜洵不爲所動,連哼哼半聲的迴應都沒有。

    該救的被救了,該捉的,也都捉起來了,嚴刑拷打之下,沒有誰的骨頭硬得過刑具。

    論說,那蘇氏畢竟是他這正妻的生母,這事他若替妻出頭要個說法,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可若一聲不吭,對他來說,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是以,在略作斟酌後,姜洵決定,還是不管。

    有那樣的空閒,他爲何不去處理自己的事?

    ---

    馬車搖搖晃晃間,回到了章王府。

    曲錦萱前腳剛踏進扶霜院,沛柳後腳便聞風而來。

    “昨兒一天都沒見着夫人,不知夫人是去哪兒了?”

    “哎呀,夫人怎地穿成這幅模樣?怎地髮髻都散了,不是遭什麼事兒了罷?”

    才踏入院內,沛柳便假模假式地關切起來,問題跟算盤珠子一樣噼裏啪啦地拋出來。

    這還不算,她嘴着說着幾句聽似關切、實則惡意探究的車軲轆話,兩隻眼骨碌碌地,將曲錦萱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還一個人左左右右地走動着,堵得曲錦萱連臥房都進不去。

    桑晴氣怒道:“聽聽你這是問的什麼話?你是希望夫人遭了什麼事不成?”

    沛柳衝她翻着白眼:“桑晴姑娘這是又發什麼邪風?我不過是關心夫人罷了,怎麼會希望夫人遭事兒呢?莫不是你自己這麼想?”

    被倒打一耙,桑晴氣呼呼地懟道:“夫人與爺一道回的,不勞你關心!”

    “與爺一道回的?”沛柳滿目狐疑。

    桑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前院問爺。”

    沛柳被噎,只得訥訥地出了扶霜院。

    中途,她越想越氣,便拐進了自己隔壁的浮曲軒,在後頭潑口大罵起來。

    沛柳氣得牙齒咬出咯噔噔的聲響:“好個不要臉的狐媚子,竟甩了丫鬟,把爺們都勾到外頭去過夜了,真不愧是妾生的東西,果然不知羞恥。”她牙縫都在冒酸水:“你是沒瞧見,她那張臉白成那幅鬼樣子,昨夜啊,還不知勾着爺是怎麼個胡天胡地的瘋法!”

    一個人咬牙切齒說了半晌後,見花蔚不出腔,沛柳氣得跺腳:“你是聾是啞?倒是說句話啊?那曲氏女本事了得,把爺的腳給勾得死死的,聽說爺一去那待霜院,夜裏頭便要叫好幾回水,總這樣下去,咱們兩個還有什麼出路?不如求了爺,放咱們回蕪香館去另謀出路算了!”

    圓桌旁,花蔚十指摩挲着一隻印着浮雕的影青茶盞,小半晌後,才沉眸說了句:“我曾聽聞…夫人每回伺候爺後,爺都會派人,給夫人送避子湯。”

    沛柳當即偏了下頭:“什麼?你再說一遍。”

    花蔚依言,輕聲重複了一回。

    沛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好哇!我還道她是扮豬喫老虎,原來是硬頸子死撐。”她大樂:“看來我想得沒錯,爺果然不把她當回事,也就是個玩物罷了。膩了,自有法子處置她。那曲氏是個無根基的,爺連府裏中饋都給了那老碎催的管着,恐怕,便是爲着隨時休棄那曲氏。”說完這些,她又得意地揣度道:“最近估計是接了咱們來,爺便給她個面子,去她那兒歇幾宿,不至於讓她臉上太難看罷了。”

    說了一大通,猶不過癮,沛柳又揚地下巴來嬌笑:“我就說嘛,那些個正室,即使是在牀榻之上,哪個不是端着姿態、扭手扭腳的?論起伺候男人這事兒,如何能和咱們這樣受過專門調教的相比?”

    怪不得爺先時那樣冷淡,想來也是有原因的。

    避子藥三個字,讓沛柳的心思不受控地活泛起來。

    可很快,她的眼神便黯了黯。

    可惜她們打從入了蕪香館,便被灌了絕育藥的,不然…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花蔚囁嚅着開口道:“柳兒妹妹,其實我離開蕪香館時,在聶媽媽那處,得了一張方子…”

    這話,果然勾得沛柳怔了怔,馬上追問她:“聶媽媽?什麼方子?”

    花蔚似是躊躇不已,惹得沛柳霎時豎起眉來,極是不悅:“你這人怎麼回事?說一半留一半的,賣什麼關子,讓不讓人好過了?”

    花蔚以指磨着那茶盞的杯沿,低聲道:“聶媽媽說,是可除那絕育藥的藥性,讓咱們能、讓咱們能重新懷上胎的。”

    室中靜了一瞬。

    ‘嘭’的一聲響,桌布被矍然扯緊,是沛柳一掌拍在圓桌之上:“聶媽媽怎麼沒給我?”她瞪向花蔚,陰陽怪氣地譏哂道:“你給聶媽媽塞銀子了?不愧是花才女,多讀了兩本書的人,這腦子就是靈光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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