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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
沈七夜有點哭笑不得，原來他猜錯了，不想死的不是這個老頭，而是這個老頭不想他孫女死。
“我說老人家，您就不怕我們是壞人，反手把你孫女兒賣給人販子？”
沈七夜好笑地說着，給他列舉了不少的壞事，有些光是稍微聽聽都能讓人脊背發涼。
說了不少可能會發生的壞事之後，沈七夜話鋒一轉：“你就不怕這種事情發生？”
“這……這這……”老人茫然無措的眨着眼睛，沈七夜剛剛列舉了那一番可怕事情真把他給嚇到了。
沈七夜看到這一幕，好笑之餘卻忽然感覺有些惋惜。
他是不可能帶着那位少女離開的，他自己都處於危險之中，帶着別人走那不是害人麼？
像那種在絕對溫室中成長起來的花朵，就應該和溫室一同死去纔對，這樣死去總比被玷污之後再死要好很多。
就在他以爲老人後悔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那老人鏗鏘有力的聲音：“不會的！”
“啊？哈？？”
沈七夜眉頭一挑：“怎麼不會？遠了都不扯，要不要我帶你去三川城的惡念一面看看？”
“看看他們會對你那寶貝孫女兒做什麼事情？”
“在我看來那些所謂的惡念其實都不太有資格稱爲惡念，它們畢竟是無根之萍，而在人心中滋養着的惡念，絕對比那種沒爹疼沒媽愛的惡念化身要恐怖一千萬倍！”
沈七夜語氣陰森地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喃喃道：“先奸後殺都是死得比較痛快的死法了，你沒見到過更噁心的吧？要不我再跟你詳細說說？”
老人梗着脖子說道：“我相信我那孫女兒，她肯定能得到保護自己的能力！”
“艹……”
沈七夜直接被氣笑了，“這麼自信？”
老人的表情立馬慫了下來，他情不自禁地拉住沈七夜的手，淚眼婆娑地說道：“仙師啊，您就開開善心吧，我實在是不想她就這麼跟着這座城一起死啊！”
“她才二八年華啊！她的時間還多啊！”
“仙師……仙師您要什麼？只要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能給的，我全部都能給你！”老人話鋒一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了一樣，開始量數起自己能給的東西。
“無妄果？雲夢獸的材料？安魂木？千年天星藥？融靈之珠？金錢木？這些我都有！我都能給您仙師大人！我全部給您，求您發發善心吧！”
沈七夜被那一串珍貴材料的名字給驚到了，一時間有些發矇：“你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麼多修煉者才用得上的材料？”
“都是城主大人剩下的……”老人謙虛地說着，隨即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盯着沈七夜。
“嘶……”
看到那表情，沈七夜有種自己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心中的罪惡感瞬間爆炸。
他忍住衝動，晃了晃腦袋，運起安神祕法，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我不想帶她走，主要是我自己的安全自己都很難保證……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哪還顧得上其他人啊！”
沈七夜搖着頭，一狠心，直接甩開老人的手，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見沈七夜已經做出了表率，萊卡則沒有任何猶疑地跟在他身後，他看出來了，沈七夜其實挺想救那位少女的，不過只要稍微一想想他的處境，就能理解他的做法。
畢竟身爲人類卻溜到了魔族大將的眼皮子底下搞間諜活動，還成了奧萊斯眼下的大紅人，這要是暴露，他絕對是想死都難，跟在他身邊的人也絕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沈七夜踏出房門，腳步頓了頓，身子的左側，那天生麗質的少女有些驚慌地擦着臉，隨即便對沈七夜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讓仙師大人爲難了，其實我並不想離開這裏，和父親一起走完最後的時間纔是我應該做的，仙師大人不必在意我們！”
沈七夜將目光移向門外，目不轉睛地離開了這間小院子。
出門後，他還順手關上了門。
“其實我覺得你玩兒個金屋藏嬌應該沒什麼問題。”萊卡跟在沈七夜身後，向他傳音說道。
他並不是以取笑的心態說出這話，而是真正的思考過可行性，“她雖然是一介凡人，但並不是無可救藥的愚笨之材，你完全可以將她安置在其他城市裏，再教她修煉，沒必要將她帶在自己身邊啊！”
沈七夜嘆了口氣：“你覺得把她單獨放在某座城池裏，她會遇到些什麼事情？”
“可別忘了她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心中一點黑暗面都沒有的傢伙，可能連正常的三觀都沒有建立，對付得了那些文質彬彬的敗類？”
“那你可以教她啊！”
“嘖……你怎麼不去教？”沈七夜停下腳步，瞥了一眼身後的萊卡，“你要是願意教那我們就回去。”
萊卡當即甩頭：“不了不了，我可保護不了她，與其看着她悽慘地死在我眼前，我還不如不跟她產生任何交集呢！”
“那這不就對了？”
“人生本過客，何必惹塵埃。”
沈七夜唸叨着，眼神清明，他一直都看得清楚放得下。
“媽的還要找東西去應付那傢伙，真是麻煩啊，早知道這麼麻煩就不接這個任務了！”沈七夜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等着萊卡走到他身邊後，他攬過萊卡的肩膀：“你說我該拿什麼玩意兒去跟他交任務？”
“二十三個時辰之後三川城就爆炸了，你就說三川城內全是血神殿餘孽，無可救藥，你把城池炸了，不就得了？”
“反正這裏邊兒的情況也本來就是這樣。”萊卡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而且我估計那位大人也樂得你這麼做。”
沈七夜一噎：“我哪有這麼誇張的能力！”
“你不搞出這種動靜，不就辜負了那位大人對你的期待麼？”
“只有讓他放下對你的戒心，你纔好做那邊兒的任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