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石臺,名爲點將臺。
是狩獵的出發點,也是終點。
秦彪帶人衝上來之後,跟秦天對視,獰笑道:“你準備好了嗎?我的好哥哥。”
秦天冷聲道:“說吧,規則是什麼。”
秦彪冷笑道:“你離開家族多年,這裏已經是我的地盤。這一次的規矩,如果由我來定,你未免會不服氣。”
“我找了個人做裁判,相信你一定會滿意的。”
嗯?秦天搞不懂這傢伙要做什麼,正想說話,遠處傳來飛機的聲音。
他急忙擡頭看去,一架黑色的直升機破空而來。
很快,來到上空。可以看見,機身噴着一個碩大的古篆體的秦子。
正是秦家專用的飛機。僅僅是機身這個標誌,便可以橫行西北,無人不肅然起敬。
秦天忍不住皺眉。他不知道來的是秦家的什麼人。按理來說,有資格承用秦家專屬戰機,身份應該不低。
因爲是秦彪邀請的,來人應該是秦彪那一派的。
不論是誰,秦天明確的知道,他現在不想見秦家的任何人。
他只想快點結束跟秦彪的狩獵遊戲,得到自己的答案。
他也曾想過,如果秦家真的就是狼嚎的基地如果他們是凶神殿的幕後掌控者,很多血案都是他們做的,那麼他該怎麼辦。
真的要大舉討伐,乃至將這個在龍國屹立的上百年的超級家族滅門嗎?
太遠的事情,他現在還無法想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這個裁判的到來,便是他計劃之中的一個變數。
飛機在遠處的草地,緩緩迫降。直到艙門打開,看到裏面走出來的一個蒼老而高大的身影,秦天臉色微變。
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秦彪請的這個裁判,竟然是,老銅井王。
一個月前,秦天爲了給秦彪還禮,一夜之間,將最忠心他的錫殿王徹底摧毀,老太君火速將錫殿的實力轉交給銅井的消息,秦天爲聽到了。
可以說,身兼兩王實力的銅井,如今已經是秦家分量最重的臣。
現在,這麼重要的比賽,秦彪竟然喊來銅井做裁判,秦天不得不想,這個老銅井是不是已經倒向了秦彪母子了呢?
他冷眼看着,老銅井快步而來。這老頭似乎爲知道,今日做的是不討好的事情,估計裝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一邊朝石臺上走,還一邊故意大聲咳嗽。
“哎呀,老朽年紀大了,走點路都受不了。”
“讓兩位少爺見笑了!”
他巍顫顫站好,深深作了一揖,大聲道:“老朽見過兩位少爺!”
秦彪笑道:“老銅井,你遲到了。”
“說吧,該當何罪?”
老銅井看了秦天一眼,急忙笑道:“老朽遲到,是有原因的。”
“等我說明緣由,少爺要罰我,老頭自然沒話說。”
秦彪笑道:“彆着急,你慢慢說。”
銅井吁了口氣,說出來的一句話,讓秦天臉色一變。
“我去見了見老太君。”
老太君!
多麼陌生的三個字。
然而,對秦天來說,這個稱呼,原本有很熟悉的另外一種叫法,奶奶。
都說是隔輩兒親。在秦天記事之後,這個所謂的奶奶,對他也是有過短暫的關懷和寵愛的。
只不過,這一切,隨着楊柳的進門,隨着秦彪的降生,都漸行漸遠而已。
之後的歲月裏,因爲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母親的死,跟老太婆脫不了關係,所以秦天跟這個奶奶,一直保持着距離。
對於年少的他來說,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抵抗了。
從哪兒之後,董霜君三個字,成了老妖婆的代名詞。
再後來,秦天離開家族之後,老太婆也幾次派人前來刁難,所以在秦天的心目中,祖孫之情早已經,被仇恨和冷漠所替代了。
所以聽了銅井王的話之後,秦天更加的反感。
“奶奶?”
“她老人家怎麼說?”跟他的反應形成鮮明的對比,秦彪的眼睛則是亮了起來。
銅井王含笑道:“老太君說,有道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雖然過程令人難以接受,但是如果不爭,又怎麼會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虎呢?”
“所以,他們爭的好!”
“老秦家從第一代先祖開始,在亂世之中立足,靠的就是爭,是搶!”
“到現在,誰想要繼承家業,同樣要去爭,要去搶!”
“否則,誰能知道,老秦家百年基業,是不是錯付了?”
銅井王說着,神態也變得激動起來。似乎目睹了老秦家賴以立足的百年沉浮,水火競爭。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舉向空中,大聲道:“老太君特此許下秦磚一塊!”
“他老人家說了,你們兩兄弟,誰能在規定的時間範圍之內,拿到這塊秦磚,那麼就算是勝出。”
“她作爲長輩,雖然不參與競爭。但是委託我,絕對要保證賭局的公平公正!”
“兩位少爺。如果你們沒有意見,那麼現在,我就要進山,去安置這塊秦磚了。”
“你們兩支隊伍,誰能在規定的時間之內,找到這塊秦磚嗎,並且準時來到這點將臺,就算誰勝出。”
“根據你們的約定,願賭服輸。”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面對形制古樸,故意盎然的磚頭,秦彪肅然起敬,率先大聲道:“孫兒秦彪,願意遵守老太君意願!”
“以秦磚爲目標,誰先拿到,並且走出來,誰就算贏!”
說着,他囂張的看向秦天。
“少爺,你意下如何?”銅井王含笑問道。
秦天臉色陰沉如水,冷冷的道:“隨你們怎麼樣,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好!”
銅井深籲一口氣,激動的道:“現在,我就去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放置這塊秦磚。”
“兩位少爺,方圓一百公里之內,七十二小時,你們誰先拿到秦磚,回到這裏,我就算做誰贏。”
“祝你們好運!”
說着,銅井也不再拖延,手執秦磚,重新回到飛機之上。
飛機升空,朝着蒼茫的大荒山腹地飛去,很快,就看不見了。
一直到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遙遠的孔中,忽然一簇煙花綻放開來。
秦彪激動的道:“遊戲開始了,走!”
他一馬當先,帶着他精心訓練出來的二十多名獸奴,朝着煙花升起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