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她們不懂法律,宜熙說的這些也把她們給唬住。
宜熙從秦家出來,長鬆了一口氣,這三個老阿姨的戰鬥力太強,她站在秦培培家門口,掏出手機昏暗的樓棟,手機刺眼的亮光晃的她眼睛微微眯上,糟糕的一天,她的心情直接蕩在谷底。
她感覺自己上輩子應該是把吳美麗給殺了,這輩子是我過來還債的。
她小聲嘀咕着說:“這是在搞什麼啊,這麼多未接來電。”
有傅庭深的,還有傅思危的,這兄弟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宜熙邊看手機邊下樓,一直走到樓棟口,突然她被一股力量牽扯到了懷裏,她還沒來得及尖叫鼻尖涌進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狂飆的腎上腺素,徹底降下來。
宜熙被傅庭深攬在懷裏,精壯的手臂將她束縛住,她整個人緊緊的貼在傅庭深的身上。
“我等了你很久,宜小姐,你最近越來越忙了,找你都找不到。”
宜熙從傅庭深的語氣裏聽出了嗔怪的意思,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在質問丈夫,爲什麼沒有時間陪她。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區裏大部分住的都是老人,這個時間很少有人出來家家戶戶亮燈的都沒幾家,傅庭深就這麼抱住她,怕是被人發現。
宜熙小聲說:“我去秦培培家看孩子了,我……嗯我看孩子去了。”
她雖然中途猶豫了下,但是語氣卻是鎮定自若,好像正常聊天一樣,在娛樂圈時間久了,宜熙發覺自己別的本事沒什麼,說謊的功力倒是精進了不少,人前說的謊話太多了,已經爐火純青到,連自己有時候都分辨不出真假來。
奈何傅庭深喫過的鹽比她喫過米都多,是真是假一眼看穿。
宜熙不想說,總歸是想要維持着她那份可憐的自尊心。
傅庭深抱着宜熙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宜熙的手臂最終還是落在他的腰上,聲音沙啞又倦怠的說:“你爲什麼會來這裏,專門是爲了來接我的嗎?”
傅庭深:“不然我是來租房子的?我在酒店等了你那麼久,以爲你收工會直接過來找我,你又放我鴿子,好奇你究竟是在忙什麼。”
宜熙美麗的眸子浮現出一絲笑意:“我現在忙好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怕被老鄰居看到。”
吳家瑤點了根菸,關掉了臥室裏的燈,她的老闆在樓下和她的表妹抱在一起,傅庭深的手還放在宜熙的屁股上,這時候她倒是不希望自己眼神這麼好用。
昨晚她還做了春夢,夢裏傅庭深狠狠的要她。
…………
筆記本電腦亮着幽幽的微光,傅庭深冷峻的臉龐映在旁邊的玻璃酒瓶上。
宜熙正煩着,秦培培發來微信解釋今天的事情,說她媽媽人就這樣,涉及到錢上,人就會很激動。
她的臉色不太好,說到底她們也沒有錯,讓希望落空的滋味也確實很難受。
原本還指望着天上掉餡餅,哪裏知道是塊鐵餅,很不幸運,她被當成了扔鐵餅的人,這些人把矛頭指向她讓她負責。
宜熙感慨,什麼纔是順風順水的人生呢,她多想體會一次,她的路途總是佈滿荊棘,扎草叢生,傅庭深就是開墾這座荒地的園丁,這樣的土地,久而久之,園丁也該是沒有耐心的吧。
傅庭深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在發呆的宜熙。
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宜熙還抱着是吳美麗過來主動聯繫她的希望,看到是傅名庭。
手機號碼是那天喫飯的時候存的,她本意不想存,傅名庭的意思,多個朋友多條路。?
她想都沒想就按了掛斷,她的小舉動被傅庭深盡收眼底。
“誰打來的電話?”傅庭深站起了身走到牀邊,欣長的身影微側,脣角微微勾了勾:“這麼晚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宜熙的視線裏映襯出傅庭深那張嚴肅深沉的臉,隨口回答說:“騷擾電話而已。”
“拿給我看。”傅庭深轉身將本要點燃的煙放到了一邊,宜熙不喜歡在臥室裏抽菸,他一直都在儘量的控制。
宜熙手揣進了褲子口袋裏,心裏有了疑慮,傅庭深這兩天是怎麼了,他的種種做法都很反常,就好像是換了個人,本來這些他都不在乎的。
她的眉心皺起,坐在牀尾還是沒動位置,傅庭深朝她伸手,沉聲道:“是我表達的意思不夠清楚嗎?”
宜熙慢騰騰的將手機拿給傅庭深,心裏七上八下的忐忑,抿着脣說:“你會和我發脾氣嗎?”
在宜熙的印象裏,傅庭深雖然有時候感覺很可怕,但是他對她的脾氣一直很好,傅庭深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她大發雷霆。
傅庭深淡聲說:“也許會,如果發現你騙我。”
宜熙閉上眼睛,好像被即將宣判死刑的犯人,等着即將迎來的狂風暴雨。
傅庭深在我通話記錄上看到傅名庭的名字時,眸光平平的掃了宜熙一眼。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宜熙身體緊繃,惶恐。
傅庭深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我一直都以爲你是個很懂事的女孩,做事有分寸,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宜熙你想要幹嘛?爲什麼會和傅名庭聯繫。”
宜熙緊張的手攥着被角,想要找尋點安全感,她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厲害,傅庭深生氣從不會大吼大叫,也不會暴躁,但是他的眼神雖淡漠,透着的那股狠勁兒,讓人不寒而慄。
她解釋說:“我們沒什麼聯繫,只是他最近一直出現在片場,好像我這部劇他又成了投資人之一。”
傅庭深深邃的眸子凜了凜,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之後淡淡的開口:“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說到底我還是讓你太自由了,你的生活我從來不會選擇干預,希望你也有自知之明,我這麼說,你聽懂了嗎?”
宜熙的臉色已經僵住,有那麼一刻,她呼吸都是停止的。
明明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覺得理虧,呆若木雞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