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全場寂靜。
全場的人都傻眼了。
一個個就像喉嚨中卡着魚刺,半天話都說不出不去。
使得場中落針可聞。
風沙吹來,微風輕拂吹動樹葉,樹葉擦在地面傳出的細微聲音,都變得那麼清晰入耳。
一個這樣的九階誅仙陣,若不是九品陣法師走進去,都是十死無生的結局,您兒個走進去轉眼又出來,比一般人到菜市場買個菜還簡單,卻說自己是個陣法廢物,還說自己不懂陣法?
這就是陣法廢物?
這就是不懂陣法?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現場的這些人別說懂陣法了,就連人都稱不上。
而滿臉冷汗的李蓮英,則是栽着腦袋站在那裏,宛如小丑一般。
他預料過易楓可能真的很厲害。
甚至真的出現三天之內走出了他陣法的預想。
但他卻從沒有想過易楓前腳走進去,後腳又走出來的場景。
這種場景,他想都不敢想!
可事實親眼發生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他一臉諷刺的笑容,是對自己的自嘲。
恨不得找個地縫立即鑽進去。
因爲從易楓走出陣法的輕描淡寫就看的出來,兩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層次的。
而易楓之所以說對這個切磋沒有興趣,根本就不是什麼不懂陣法,而是因爲真的沒有興趣。
試問。
一隻威武的雄獅安靜的生活着。
忽然有一天,一隻螻蟻擺下擂臺當着其他螻蟻的面要挑戰雄獅,這隻雄獅能有什麼興趣?
他能夠親臨現場,已經是對這羣螻蟻的最大尊重。
李英蓮的腦袋越栽越低。
對於自己的失敗他甚至升不起半分的不甘心,也不敢一絲一毫的不服氣和怨恨,因爲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讓他絕望,讓他無力。
易楓深深地給他上了一課。
真正讓平時狂傲的他,知道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天空中。
陣老還在打着哆嗦,那模樣跟心肌梗塞似的。
“陣老,冷靜冷靜!”
一旁的男子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聖階,這是個聖階陣法師。”
陣老摸着心臟,哆哆嗦嗦的喊道。
男子聞言,無奈的苦笑。
誰說不是呢。
這種層次的陣法,輕而易舉的走出來,若不是聖階陣法師,壓根就說不過去。
而聖階陣法師的含金量可是很重的。
九品之後,乃是王階陣法師,王階之後,纔是聖階。
也怪不得老者這樣。
聖階陣法師在他們陣界的歷史中,也不超過一手之數。
而可笑的是,他們兩個王階陣法師,站在這天空上,對一個聖階陣法師評頭論足,指點江山。
這說出去,簡直就是打臉。
“汗顏啦!”
“只希望這位聖階陣法師莫要怪罪!”
老者長喊一聲,從一開始對易楓的高姿態,直接轉變成了濃濃的卑微與尊敬,再也不敢高踩在天上,而是迅速的降落了下去。
“破了嗎?”
“真的瞬間就破了嗎?”
而在人羣中,還在擠着腦袋往前鑽的黃鑫天帶着李雄李沫秋父女兩,瞪着眼睛充滿了震驚。
對於他們這些原本坐在外圍的人來說,簡直更加不可思議。
因爲他們壓根就想不到,還沒擠到前面一睹易楓的真容,易楓就已經將大陣給破了。
好在。
乘着前頭這些人還在傻眼,他們終於快到了中間,馬上就要目睹那一位的真容了。
三人已經一臉的期待了。
今日終於是可以滿足心願了。
尤其是李沫秋,捧着雙手緊咬紅脣,俏臉滿是緊張。
終於在這個時候。
三人穿過了最後一層阻攔,擁到了最中間。
而易楓的模樣,也終於落到了三人的眼中。
只見他一身白袍,緩慢的朝那隻巨大蝸牛走去。
“這就是那位陣法師嗎,真的是挺年輕的。”
李雄目不轉睛的看着易楓忍不住讚歎,同時朝一旁的黃鑫天問道:“不過黃大師,我怎麼感覺他越瞧起來,就越有點眼熟呢?”
問了半天。
沒點回應。
李雄忍不住偏頭看去,卻猛然發現黃鑫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匍匐到了地上,渾身還在顫顫發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