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很大,鳴人跟着僕人離開了大廳後,拐了幾個彎纔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大師們都在裏面商量該怎樣治療小姐,您如果有自信的話我可以先帶您去見小姐一面,如果想更穩妥一點,也可以先聽聽他們的看法。”
一身白衣的僕人恭敬的站在鳴人身邊,緩緩開口道
聽?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是什麼真大師,萬一被認出來,露餡了那就慘了。
鳴人強行做出一個微笑,做出一副自信的模樣說道“不用了,先讓我去見見繪梨衣小姐吧。”
對於這個回答,僕人並不意外,就好像之前的每個大師都是這樣的自信。
他用符合禮儀的姿態輕聲說“好的,請隨我來。”
僕人走向另一邊,打開了一道暗門,隨後開口道“從這裏可以直接進入小姐的房間,我並不具備靈力,所以無法進入,不能陪大師您一起進去。”
看着那幽邃的通道,鳴人深吸一口氣,然後點點頭“放心吧!交給我了!”
他一步踏入,只覺得周邊遍佈了一股無形的力量,隨後是一種令人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就好像他進入的不是走廊,而是一個恐怖怪物的深淵巨口!
周邊傳來了一陣陣細微的呻吟省,像是人之將死的悲鳴;眼前的幽邃與黑暗彷彿在蠕動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鳴人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下一刻卻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要知道在這純粹黑暗,恍若幽冥的世界中,任何的一聲一響都足以讓人驚懼萬分,更別說這麼清脆的響聲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他來時的通道入口竟然被關閉了!
“不是吧!不能讓人反悔的嗎?!”
鳴人咬了咬牙,愈來愈覺得這個鬼地方有一些怪異,於是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一點來到燈光下,來到人世間,前往繪梨衣的所在。
“嗯?”
鳴人走了幾米,突然之間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這個人中年模樣,男性,發角有些鬢白,穿着白色的巫袍。
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可是卻像快死了一般癱軟在地,若不是還能聽到淡淡的呼吸聲,任誰都會將他當做一個死人。
鳴人眉頭一皺,下一刻跑了過去,蹲在他身邊,小聲說道“大叔,你怎麼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沒有回話……
中年男子就好像死人一般沒有迴應,讓鳴人不禁用手推了一下。
咚!
中年男子應聲倒地,一摔不起,鳴人嚇了一跳,等到他再注意到中年男子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一刻鳴人只感覺頭皮發麻,上一秒還有呼吸的人只是被他碰了一下就去見死神了?
“你殺了他……”
黑暗中,彷彿出現了一團霧氣,那霧氣凝聚,形成了一個彷彿臉龐的形狀。
此刻這團霧氣用不知道什麼原理髮聲,宣判了鳴人的罪行。
鳴人一下跳開,顧不得眼前的怪異,當即怒聲說道“你胡說!我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怎麼會殺了他?!”
“沉浸在夢中的驅魔人在現世中就是如此的脆弱,哪怕只是外界再輕微的一個舉動,也足以殺死一場夢境。”
霧氣嘲諷道“你能讓人清醒後還有夢境嗎?並不能,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做到,所以你若是不想淪落到和他一個下場,就滾吧!”
“原來你就是繪梨衣小姐身上的詛咒?是夢?你寄生在了他們的夢中?”
鳴人並沒有退縮,他現在就算後退估計也做不到了,那僕人已經將門鎖上,他不用忍術是出不去了,可一旦使用忍術,那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霧氣濛濛,卻能讓人看到他的具體哪一部分在蠕動,那霧氣臉龐的巨口說道“你可以這樣理解,但實際上的關係更加緊湊。”
“是嗎?”鳴人突然笑了“那我就更有興趣了!我一定要去見你!”
他突然不管不顧,直接衝過了霧氣,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跑去。
那一團霧氣被衝散,過了幾個呼吸後才又凝聚在一起,看着逐漸遠去的鳴人,它發出低沉的笑聲
“你終於來了。”
………………
“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麼衝進來了!”
在行進途中,鳴人又看到了面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能跟上,就好像一隻綁定在自己身邊的幽靈。
此刻他用一副好奇的模樣看着自己
“我怕什麼?如果那傢伙真的有自己吹得那麼厲害,幹嘛還要恐嚇我一番?”鳴人得意道“他越是不想讓我進去,就越說明我能徹底的解決他。”
“可惜。”面麻嘖嘖兩聲,他雙手抱胸,搖搖頭道“能解決它的不是你,而是我。”
“那不是一樣的嘛!反正你會幫我解決他的!”
鳴人很是光棍的說道
面麻笑道“真是理直氣壯啊……不過你也猜對了,只要你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別說那一團霧氣了,我虧個本幫你把這個基地端平了都沒問題!”
“那我豈不是很虧?”鳴人頭也不回的說道“人是你送我過來的,然後還要我求你去解決這裏的事情,做買賣哪有這樣的?”
“那就沒辦法了,誰讓你自己解決不了呢?”
“別這樣說嘛,你的幫忙也在‘我自己’這個範疇啊!”
聽到這句話,面麻只是搖了搖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鳴人也沒有在意,他此刻已經到了走廊的盡頭,一扇覆蓋着密密麻麻封條的門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封條上寫着卍,封,禁等等各種文字,應該是起着封印作用的媒介。
再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的不安,鳴人輕輕推開了門。
門內並不是想象中一副陰暗,恐怖,處處遍佈邪惡的景象。裏面有豪華的沙發,有粉色的大牀,牀上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玩具熊,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兒的房屋一般天真爛漫。
只不過唯一的區別便是在牀上躺着一個用特質鎖鏈捆綁着雙手雙足的少女。
少女應該只有十四五歲,本應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此刻卻像一個囚徒一般綁定在了牀上,被困在深邃的幽冥通道盡頭。
她用純真的眼神看向了來者,聲音或許經過太長時間的喊叫而變得嘶啞。
“大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你是來幫我解開鎖鏈的嗎?”
“我想……離開這裏,可是父親卻將我囚禁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