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過年都忙着走親訪友，烤肉店裏的客人並不多，丁芳年和周窕進門，服務員就熱情的迎上來。
“您好，歡迎光臨”。她略微彎了彎腰，或許是因爲冬天，很多人爲了禦寒都包裹的嚴實，所以，她並沒有特別關注丁芳年和周窕，目光只是在他們身上習慣性的打量了他們幾秒。
丁芳年點點頭。
周窕站在他身後，隨意的掃了一眼大廳，只有稀疏的幾桌客人，交談正酣，不時舉杯相碰。
“請問幾位？”服務員照例詢問。
“兩位”。隔着層口罩，丁芳年的嗓音有些發悶。
“那您是二位是坐在大廳還是包廂？”服務員伸手指了指。
“包廂”。
“包廂是要多收服務費的”。服務員提前說明。
丁芳年不耐煩的“嗯”一聲。
“二位請跟我來”，服務員先一步上了樓梯，丁芳年攥着周窕的手跟在後面，低聲的提醒了她一句小心臺階。
“這間可以嗎？”包廂大部分都是空着的，服務員就選了一間比較寬敞的。
丁芳年和周窕對這個倒是不挑剔，只要乾淨就可以，他們沒說什麼，直接就進去坐下了。
“這是點餐碼，您用手機掃一下就可以點餐了”。服務員說完就退出去了。
周窕好似的傾身看了一眼：“掃一下這個就行了？”
“嗯”。丁芳年好笑的挑了挑眉。
“你試試？”
“算了”。周窕沮喪的聳了聳肩，她發現自己現在跟社會脫節太嚴重，活的跟山頂洞人似的。
丁芳年安撫的摸摸她的頭，也沒再慫恿，按照她平日的口味下了單。
幾分鐘後，服務員先將鮮榨橙汁送進來，丁芳年推給周窕，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又過了會兒，菜品都上齊，擺滿了一整桌，丁芳年夾了幾塊肉鋪在烤盤上，不時來回翻動，周窕看着烤的滋滋冒油的肉惆悵的撅了撅嘴：“吃了這頓我又該胖了”。
“胖點纔好”。丁芳年將一塊肉放進她碗裏。
“胖點纔不好”。周窕夾起吹了吹，賭氣似的塞進嘴裏。
“你怎麼那麼不會說話？”她又埋怨丁芳年。
“那我該怎麼說？”隔着一層霧氣，丁芳年臉上的笑容有些朦朧。
“嗯……你該說天生麗質，怎麼喫都不會胖”。雖然這是句鬼話，可女人都愛聽。
“窕窕，你總要給別人留點兒活路的”。丁芳年的語調不疾不徐。
“什麼？”周窕沒聽懂他的意思。
“臉長的這麼漂亮就算了，要是再喫不胖，那真是要被別人嫉妒死了”。丁芳年現學現賣，這話簡直戳到了周窕的心窩子。
“油嘴滑舌”。她軟綿綿的斥，嘴角卻高高翹起。
這些日子丁芳年也積攢了不少經驗，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接話，就一個勁的給周窕夾肉。
“夠了，你也喫”。周窕也傾身給丁芳年夾。
“小心”。丁芳年怕油會濺到她的手，趕緊擡臂遮擋。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周窕撇撇嘴。
“嗯，不是小孩子”。丁芳年的視線在周窕鼓囊囊的胸前梭了一圈。
“丁芳年，你流氓”。周窕連忙捂住。
“我看我女朋友胸怎麼就流氓了？”
“我不光看，我還摸，還親”。丁芳年越說越不正經。
周窕想到了什麼畫面，瞬間羞紅了臉：“你閉嘴”。
“好”。丁芳年見好就收，臉上的笑意卻不減。
周窕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拿過被子抿了兩口橙汁。
……
“我飽了”。周窕放下筷子
“就喫這麼點”。丁芳年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嘴。
“很多了，肚子都圓了”。周窕挺起來給自己丁芳年看了看。
丁芳年想伸手摸，她立刻躲開了。
“別碰”。她嗔。
“那回去碰”。丁芳年勾脣笑。
她威脅的磨了磨牙。
“我去趟衛生間？”周窕起身。
“我陪你”。丁芳年也要跟着。
“不用了”。
“這又沒什麼人，我會注意的”。周窕將毛衣領子拉起來蓋住了半張臉，她拉開門站在門口張望了一眼，確定了衛生間的位置，就低着頭匆匆的走過去。
經過樓梯口時，迎面撞上了人，對方“哎呦”一聲，後退了半步踩點栽下去。
“你他媽的……”。
“對不起……”。周窕下意識的擡頭，在看清對方面容的剎那，瞳孔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周窕”。男聲尖銳的刺耳，震的周窕腦子悶疼，她混沌可幾秒，才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