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周窕和丁芳年又是分開去片場,離家前,她一再警告丁芳年不準再打擾她拍戲。
丁芳年怕自己忍不住,就沒守在攝像機旁,拎了把椅子,百無聊賴的坐在場邊打遊戲。
宋雪已經留意他很久了,趁自己的戲份拍完,扭着水蛇腰款款的走過來。
她身穿一條淺色碎花長裙,側面微微開叉,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腰部線條掐的很緊,蜿蜒向上,高聳的胸脯隨着呼吸稍稍起伏,雪白的軟肉幾齣邊緣,若隱若現。
這副打扮,再配上她一張無辜的俏臉,又純又欲,幾乎沒有哪個個男人能不動心。
“丁總”。她聲音嬌媚的叫。
丁芳年卻絲毫不解風情,直到遊戲勝利,才擡頭撇了一眼。
他皺起濃眉,黝黑的眸子裏閃過厭煩。
女人在其他男人眼裏散發的風情,到他這就成了做作。
“什麼事?”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女人。
宋雪以爲自己的撩撥有了作用,扭捏着低眉淺笑,雪白的貝齒咬住下脣,似有話難言。
“丁總,您……晚上有空嗎?我想……”。
“沒空”。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丁芳年不耐的打斷。
聞言,她倏地擡眸,涌動着水光,盈盈瀲灩,像是在控訴着丁芳年的無情。
不得不說,宋雪裝可憐扮柔弱的功夫已經練到家,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心軟了。
“你是個新人吧?”丁芳年忽然跳了話題。
他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摸出煙盒,磕出一根點燃,嘬了一口,吐出青白的煙霧。
“嗯”。宋雪的嗓音捏的更柔。
“既然是新人就該好好的琢磨怎麼演戲”。
“而不是勾引男人”。丁芳年驟然掀起眼皮,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宋雪瞥見,只覺得脊背發涼,莫名的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些許恐懼。
她知道丁芳年跟以往那些輕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同,可正因爲是這樣,她的征服慾望才更強。
……
“卡”。
“準備下一場”。
周窕擡手擦掉臉上的淚痕,化妝師跟小曼一起走過來,她略微仰起頭讓化妝師給自己補妝,又伸手跟小曼要水杯。
她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幾秒,小曼卻無動於衷。
“怎麼了?”她偏頭問。
小曼心不在焉的盯着別處,沒聽見她的話。
“小曼”。她又叫。
“啊?”小曼茫然的回神。
“水”。
“哦”。小曼趕緊把水杯遞給周窕。
“怎麼了?”周窕皺眉。
小曼欲言又止的抿了抿脣,等化妝師走了,才指了指周窕伸後:“你看”。
周窕轉身,視線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正在交談的男女,男人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側臉輪廓分明,卻看不清表情,修長的指間夾着香菸,火光明滅,煙氣漣漣。
女人站在他跟前,稍稍垂着頭,冷風拂過,吹起如墨的長髮,露出她微抿的口脣,顫抖的眼睫,還有雪白的軟肉。
周窕愣了愣,只覺得的光線無比的刺眼,她沉了沉眸,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這個宋雪真是不要臉”。
“這麼明不張膽的勾引……”。小曼憤憤的罵着。
周窕充耳不聞,她攥緊水杯,低頭匆匆的走出了片場。
“週週姐”。小曼立刻跟上去。
這邊,丁芳年聽到有人喊“週週姐”,下意識的轉過頭,只來得及掃到一抹纖細的身影。
“滾開”。他冷斥了一聲。
宋雪瑟縮着推開,她腮上還掛着淚,好不可憐,不過,丁芳年才走遠,她就沉下臉,用指腹緩慢的擦掉將落未落的淚珠兒,含着水霧的眼底晃過恨懟。
丁芳年沒急着去追周窕,先走到攝像機旁跟導演低聲說了幾句,導演點頭的同時看向了遠處的宋雪。
“嗯”。
“我會讓製片人立刻去找”。導演有些惋惜,他覺得宋雪還是挺符合女二號這個角色的。
……
“週週姐”。丁芳年追上週窕,顧忌有旁人在,也不敢太親密,只能硬裝不熟。
聽到的聲音,小曼欣喜的回過頭,周窕腳下卻是越來越快,她現在不想一點看到丁芳年,只想離他遠遠的。
“生氣了”。小曼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無聲的跟丁芳年說了一句。
丁芳年點點頭。
他的腿長,一步頂周窕的兩步,幾步就將攔在了周窕的前面。
“週週姐,我有點事跟你說,你跟我過來一下”。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有點此地無銀的意思。
“我沒時間”。周窕想繞過他,他又上前攔住,
“週週姐,我們之前是鬧過點不愉快,那……就算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丁芳年編瞎話一套套的。
“我真有事跟你說”。
“走…,我們去那邊說”。丁芳年偷偷握着周窕的手腕,強行將她扯向無人的角落。
“我在這裏守着”。小曼識趣的停在幾步外。
“你幹什麼?”
“放開我”。周窕輕微的掙扎,可這點力氣對於丁芳年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
“怎麼了?”
“嗯?”
“怎麼又生氣了?”丁芳年摟抱住周窕,她將雙手扣在身後,她一時動彈不得。
周窕擡頭,眼眸發紅,想說的話在脣齒間打了轉,又變成了別的:“沒什麼”。
她倔強的別過頭。
“我錯了”。丁芳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知道周窕生氣了就一定是他的錯。
“你彆氣了行不行?”
“你別拿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啊”。
周窕不吭聲。
“要不你打我兩下撒撒氣?”丁芳年握着周窕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
周窕還是不吭聲。
“到底怎麼了?”
“啊?”
“別嚇我”。丁芳年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掰過了周窕的臉,神色緊張的問。
周窕目光閃爍的看着丁芳年,良久,纔開口:“我們分手吧”。
丁芳年臉色刷的就變了:“分手?”
“爲…什麼?”仔細聽,可以聽得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周窕咬了咬,勉強逼回眼底的澀意。
“沒爲什麼”。
“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她的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