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騷動漸起。
不斷有人向場邊走去。
“丁芳年”。
“真的是丁芳年”。
“他本人比電視上還帥”。
“難怪都說他不上鏡了？”女人的討論聲，夾雜着興奮與激動。
周窕在跟蔣衝對詞，聽到丁芳年的名字，耳骨動了動。
她回頭。
攢動的人頭間，露出男人的小半張臉。
光暈裏，硬朗的面部線條多了絲柔和，長眉狹目，眼皮略垂，似漫不經心，又倨傲外漏。
不時有人壯膽上去要簽名。
“不好意思……”。助理要攔。
他先接過紙筆，龍飛鳳舞的寫下名字。
“麻煩多照顧一下週周姐”。他每簽完都要說一句。
本來，還不知他來探誰的班？
這下就都知道了。
男和女放在一起，是充滿遐想的詞。
尤其是俊男美女。
一時間，曖昧的目光都投向周窕。
“週週姐”。蔣衝遞過一杯奶茶。
他的是咖啡。
“我……”。周窕下意識的拒絕。
“她不喝”。丁芳年的聲音響起，帶着絲絲寒意。
他眯眼，打量了蔣衝一陣，敵意明顯。
蔣衝故作不知。
“你好，我叫……”。
“蔣衝？”丁芳年挑起眉梢。
“對”。
“你……知道我？”
“算是”。丁芳年點頭。
“你就是那個想喫天鵝肉的癩蛤蟆嗎？”
蔣衝勾起的嘴角僵了僵。
“人不怎麼樣倒是愛蹭”。丁芳年嗤笑。
喬瑩才走近，就聽到這話，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饒是蔣衝藏的再好，也被激怒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
“又何必多此一問？！”
丁芳年上前，貼着蔣衝，微擡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陰邪而森然。
蔣衝覺得滲人，下意識的後退。
丁芳年揪住他的衣領，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不管你是真有那麼點喜歡她，還是想借她上位，都給我離她遠點”。
“不然……你以後的路可能不太好走”。
“滾吧”。丁芳年鬆開手，又替蔣衝衣領上的扯平褶皺。
蔣衝的臉又青又白，沒個看。
他梗着脖子，想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又沒底氣。
咬咬牙，甩袖子走了。
見蔣衝喫癟，喬瑩心裏舒坦的舒坦的不得了。
對丁芳年也有了笑模樣：“謝謝你的咖啡”。
丁芳年點頭回應。
“這個是你的”。他站在周窕面前，舉起保溫杯。
“你怎麼又來了？”周窕皺眉。
拂開他的手。
“又？”喬瑩抓住這個字眼。
“當然是……宣告主權了”。丁芳年攤攤手。
“你……你跟我過來”。周窕沒好氣。
“嗯”。丁芳年立刻跟上。
喬瑩想了想，才明白他們這是把她當成電燈泡了。
角落。
“丁芳年，有些話我沒說過，但我覺得我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了”。
“我們是不可能的”。
“你以後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哦”。丁芳年噘起嘴，眉眼耷拉下。
他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這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違和又於心不忍。
周窕抿抿脣：“最多……就只能做朋友”。
“其他的你就別想了”。
聞言，丁芳年倏地擡頭。
眼睛又圓又亮，溼乎乎的，像個小奶狗。
“好”。他勾脣。
“那……那你趕緊走吧”。周窕擺手。
“嗯”。丁芳年轉身，又回來。
“又怎麼了？”周窕不耐。
“這個忘了給你”。丁芳年舉起保溫杯。
周窕猶豫了一下，接過。
“我走了”。丁芳年戀戀不捨的看了她一眼。
“嗯”。
幾步之後。
丁芳年喃喃：“丁芳年不要急”。
“一步一步來”。
“現在你們已經是朋友了”。
丁芳年的身影消失。
周窕擰開保溫杯，裏面盛着滿滿的湯水，熱氣撲鼻。
是銀耳蓮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