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喧鬧的包廂靜了下來。
“怎麼了?”丁芳年環視一圈。
“哦,剛剛是週週姐在給導演敬酒吧?”他明知故問。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既然這樣,那我就替週週姐敬導演一杯,算是賠罪了”。
“麻煩你給我倒一杯”。丁芳年衝喬瑩揚了揚下頜,神色倨傲。
喬瑩感覺到他在有意爲難,皺了皺眉,想還嘴,又顧及着場合。
“算了,我這都喝的夠多的了,不能再喝了”。
“你這個小丁,是不是藉機想把我灌醉啊?!我可不能給你這個機會”。導演再遲鈍,也明白了丁芳年的意圖,於是,開口打起了圓場。
他笑了,衆人也都陪笑,氣氛看似又恢復如常。
“那你們繼續,我去下洗手間”。丁芳年有些撐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攀上助理的肩,白皙的手背有青筋凸出的痕跡。
周窕的視線沒離開他,走出幾步,就發現他的腳步似乎有些虛浮。
過了會兒,周窕越想越不對勁,就坐不住了,她偏頭,跟喬瑩說了一句,匆忙的出了包廂。
“丁芳年”。
“丁芳年,你在裏面嗎?”男廁外,周窕用毛衣領子遮住可半張臉,朝裏面探頭探腦的,有人出來,她立刻轉身,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丁……”。腳步聲沒了,周窕又繼續,她剛張嘴,就見丁芳年的助理從裏面走出來了。
“丁芳年呢?他怎麼樣了?”她忙問,語氣有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焦急。
“丁哥,他……”。助理哭喪着臉,話纔出口,丁芳年就打斷了。
“你出去等我”。丁芳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咬咬牙,壓制住胸腔內的不適。
“哦”。
“那您……”。
“知道了”。丁芳年不耐煩的掃了助理一眼,帶着警告。
助理抿了抿脣,欲言又止的離開了。
“你……沒事吧?!”周窕支吾的問。
雖然她不想再跟丁芳年有什麼接觸了,可畢竟他是爲了給自己擋酒才成這樣的,周窕有些過意不去。
“你這是關心我?”丁芳年上前,他比周窕高了一頭不止,黑影壓下來,讓周窕莫名的發怵。
倒不是害怕,只是很有壓迫感。
“你想的美,誰關心你?”周窕脫口一句,又覺得這話像是在跟丁芳年打情罵俏。
她懊惱的轉過身,想離丁芳年遠點。
“哦”。丁芳年的尾音拉長。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的”。他忍不住勾起脣角,跟在周窕後面,一步步的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走廊裏,光線明亮,照的着一男一女有些微妙。
偶爾,會有人經過,看上一眼,見他們都低着頭,就沒什麼興趣了。
“等一下”。丁芳年突然叫住周窕。
“怎麼了?”周窕想也沒想,立刻回身。
“我……我想吐”。丁芳年捂着嘴,皺起的眉目透露着痛苦。
“那……那再去洗手間”。周窕有些慌,她伸手在丁芳年的背上拍了拍。
“嗯”。丁芳年握住她的手。
“你拉我幹什麼?”丁芳年的掌心很熱,燙的她下意識反抗。
“我忍不住了”。丁芳年緊了緊,扯着她只顧向前,帶她去的卻不是衛生間。
“你不是想吐嗎?來這裏幹什麼?”周窕喘着氣停下,已經站在了室外的小陽臺上。
這裏很黑,一擡頭就能看見星星點點的夜空,月亮是一牙白影,若隱若現。
“冷嗎?”丁芳年答非所問。
“你……”。周窕想離開,才邁步,丁芳年已經用衣襟圍住了她。
“你放開我”。周窕扭了扭,頭頂在丁芳年的下頜上來回蹭。
“女人你這舉動是在玩火”。丁芳年笑了,聲音透着愉悅。
“你……流氓”。周窕氣的罵。
“這就流氓了?!”丁芳年垂頭,灼熱的呼吸打在周窕的額頭上。
他緩了緩,纔開口:“周窕,我想親你”。
“你敢?”周窕咬牙切齒,擡腳去踩丁芳年,卻踩了個空。
“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她威脅。
“喊吧”。
“這樣我們的關係也就算正式公開了了”。
“說不定明天還能上個熱搜”。丁芳年滿不在乎說道。
“丁芳年,你……”。周窕急了,可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丁芳年堵了回去。
黑暗中,她只覺得有什麼貼上了自己的脣,涼涼的,軟軟的,帶着酒氣。
丁芳年怕周窕躲,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強行托起。
他嘬住周窕柔軟的脣瓣。
周窕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
“唔……”。她拼命的用手拍打丁芳年的肩膀,見沒有絲毫作用,又一口咬住了丁芳年的嘴角。
嘶……
丁芳年倒抽一口涼氣,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