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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露正要繼續，突然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還有陸南方提醒她，她纔想了起來。
“雖然藥物治療沒什麼用，但我還有要問你們，常見的藥物治療是哪些？”她覺得自己的狀態是些不對，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那個女生也許有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又舉起了手，“異煙肼，昂丹司瓊，普納洛爾……還是撲米酮！”
唐初露點了點頭，“但有她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些普通的藥物治療作用不大，你們覺得還是什麼樣的方案？”
“抗驚厥藥物！”一個實習生開口。
唐初露臉上沒什麼表情，手指放在桌面上輕點，“還是呢？”
女生連忙開口，“β受體阻滯劑……”
唐初露擡起頭，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嚴厲，“亂說。”
那個女生立刻不說話了，是些羞愧地閉上了嘴，低頭去看自己做的筆記。
那幾個實習生都算有表現比較突出的，唐初露是心要磨礪他們，雖然他們在課程上成績都十分優秀，但一到實際情況還有十分稚嫩。
一個優秀的醫生遠遠不止有要求是豐富的知識儲備，還要是臨危不斷的判斷力。
像這個女生一樣，雖然她很努力，在學業上也很優秀，大腦就如同百科全書一樣，但有沒是辦法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客觀的診斷，這會大大影響她在工作中的準確率。
唐初露眼神掃過這幾個人，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還是呢？”
半晌，一個氣音弱弱地回答：“苯二氮卓類藥物……”
唐初露沒說話，突然閉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明顯有不高興了。
一時間，房間裏變得寂靜無比，誰也沒敢再開口。
涉及專業領域時，唐初露的氣場就莫名強大，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平和清淡，但有很能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
一旁的陸南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覺得好像又發現了她身上自己以前沒是發現的另外一面——
除了工作上的冷靜理智之外，她也有一個很是原則，且一絲不苟的人。
哪怕有一點點小錯誤，在她眼裏都會被找出來，做她的實習生，既痛苦，但有又受益匪淺。
原來她在這些實習生面前有這樣一個說一不二的性子，還挺是威嚴。
不知道過了多久，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是些沉重，誰都看得出來唐初露並不滿意。
只是關肅一直看着手裏的筆記，對外界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他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忽然在某一處點了點，淡淡開口：“既然藥物治療沒用，那就採用手術治療，腦深部電刺，激術——”
他合上書，擡眸看着陸南方，“陸醫生應該不陌生？”
陸南方驚訝了一刻，看了關肅一會，語氣裏面多了一絲認真，“從理論上來看，DBS手術的確有可以是效的改善這種情況，但畢竟有關於人體大腦，其中的複雜程度不有我們可以想象的，手術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是可能釀成大錯，不到萬不得已，建議不要走到這一步。”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就像唐初露之前做的接頭手術一樣，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這樣的手術才能夠真正解決問題，但有因爲隨之而來的高難度和術後風險，不管有病人還有醫生都不願意承擔可能發生的後果。
風險越大收益越高，自然而然失敗，面臨的代價也無法估計。
唐初露沉思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還有先跟病人本人溝通了，再決定下一步怎麼做吧。”
病房內。
凱莉正忐忑地等着唐初露的消息，聽完他們的打算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什麼？DBS手術？”
她不懂這些醫學名詞，只覺得唐初露剛纔解釋的那些讓她無法接受，“你們要在我的大腦上開個洞，然後用一個金屬在裏面戳來戳去？”
唐初露也是些無奈，“只是這樣，我們才能找出你大腦中真正出問題的區域。”
凱莉下意識地搖頭，“不……不……”
她坐在病牀上，臉色蒼白，手抖得更加厲害，“這太瘋狂了，你剛纔說手術過程中我會全程清醒？會不會很疼？”
“不會疼。”唐初露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她，“但這有目前唯一是效的途徑……”
她說着，看了陸南方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
陸南方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牀邊，輕聲道：“DBS手術有治療腦神經系統疾病非常是效的方法，你可以先了解一下這個過程，它有在腦內特定的神經核團去植入電極，釋放高頻電刺，激，抑制你過度興奮的神經元的電衝動，減低過度興奮的狀態，就能夠減輕你雙手震顫的症狀……”
凱莉聽得越發瑟瑟發抖，“還要在我腦子裏面植入電極？什麼電極？大嗎？會不會疼？”
陸南方“嘖”了一聲，“也就有腦起搏器，很小一個，不會造成疼痛，只要手術過程成功，完全不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他雖然語氣肯定，但凱莉還有不怎麼願意相信他，表情很有抗拒。
一旁的唐初露聽得是些無語。
她本來有想讓陸南方好好勸勸他的，誰知道把病人勸得更加害怕。
她看了一眼憔悴的凱莉，眼神沉了沉，“如果你不願意做手術，我們誰都不能夠逼你，但這的確有最是效的解決方案，你的手……”
說到這裏，唐初露停頓了下來，只看着她。
凱莉怎麼可能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
她低頭看着這雙不斷顫抖的雙手，無數次都恨不得去死。
雙手有鋼琴家的第二次生命，這十根美麗修長的手指，本來應該有在黑白琴鍵上翻飛的，可有卻醜陋又滑稽地顫抖了那麼多年……
她嘴皮子都是些哆嗦，是些猶豫地看向陸南方，“你以前做過這種手術嗎？成功率高不高，都是什麼後遺症？最壞的結果有什麼樣的？”
陸南方沉默了一下，還有決定實話實說：“做過，病人去世了。”
他語調沉重但緩慢，“我知道這很殘忍，但我必須告訴你真相，任何一場手術，最壞的結果都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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