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演奏完畢之後,他才緩緩走到了她身後。
忽而俯身,從她身後撩起一股長髮,碾在指尖,輕輕嗅聞了一下,低聲道:“露露,你還會彈吉他?”
唐初露聽到後面的聲音的時候心裏也“咯噔”一條,驚訝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嚇一跳。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她是在沉浸在音樂裏面的時候,外界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沒有那麼大的影響。
做手術的時候也是這樣,哪怕外面是在地震山搖,她也能保證自己的手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唐初露此時的心情平靜又澄澈,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只水濛濛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會的多着呢。”
陸寒時從喉嚨裏滾落一聲輕笑。
他很喜歡現在的唐初露,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裏面,在她的耳旁蹭了蹭,啞聲在她耳邊說:“是麼?那你怎麼不會給我用手,嗯?”
唐初露忍不住推了推他,裝作沒有聽懂,也不回答他的話。
陸寒時便惡劣地去揉她的腰肢,直到懷裏的女人受不住地笑着說癢,他才堪堪鬆開手。
也只是微微鬆開一些而已,他又捨不得一般地摟住她的腰肢,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處,哄道:“剛纔的曲子,再彈一遍給我聽,好不好?”
唐初露身子頓了一下,慢慢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她還以爲陸寒時會問自己爲什麼忽然就練起了吉他,沒想到開口竟然是想聽自己再談一遍。
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陸寒時,給他一種很放鬆的感覺。
這首曲子是唐初露情竇初開時寫的,那時她還沒遇到裴朔年,更沒遇到陸寒時,所以《落於初時》寫的只是一種她對白馬王子的憧憬。
雖然這是她即興作的曲子,但是她之後爲社團創作出來的那幾首歌,都再沒有再像《落於初時》這般令人動容。
她的社員建議她將這首曲子再稍微加工製作一下,包裝成流行歌曲,可以作爲樂團的代表作,也許能在圈子裏面一炮而紅。
也許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她並沒有答應。
這首歌,她只想唱給自己的真命天子。
不過現在她也沒了那麼多小女兒家的浪漫情懷,現在要參加歌手大賽,那就剛好把這首歌拿出來。
也算是,不讓自己的初心蒙塵了。
她把這首曲子完整地彈了一遍給陸寒時聽,見他聽了之後,什麼都沒有說,有些忐忑,“是不是哪裏不太好?”
陸寒時淡道:“不是。”
唐初露望着他淺澈墨幽的眼眸,覺得他的反應似乎過於平淡了,便以爲他是在安慰自己,只能尷尬地自嘲道:“覺得不好直說沒有關係的,我也不是專業的……你有沒有覺得,曲子沒有歌詞是不是聽得沒什麼感覺?我寫了好多版歌詞,但是套進去總感覺都差了些什麼,我再試試看,實在不行的話找文學系的同學幫我寫一版……”
陸寒時不發一言,只沉默地看着她。
直到看到她眼裏就只有自己的倒影,他才突然走近她,將她手裏的吉他抽出,往旁邊牆上一放——
“嗡——”
吉他弦被胡亂地抵着,發出幾聲沒什麼規則的鈍響。
同時,他俯身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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