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桉小同學完全沒有想到,市局刑偵支隊副隊長江硯,在栽贓陷害自己女朋友方面,完全是個中翹楚。
奈何她剛纔剛裝了一波兒失憶——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有口難言,只得任由他欺負。
江硯垂着眼,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揚,在燈光下顯出幾分能勾人魂魄的瀲灩,牽着她的手在胸口位置堪堪停住。
他低聲問她:“還想繼續嗎。”
就她男朋友那個級別的美色,平日裏衣冠楚楚,她尚且招架不住,更別提他現在衣衫不整、鎖骨完全顯現,冷淡又莫名敗類,近在眼前。
“不了不了……”顧桉面紅耳赤,手縮回去垂在身側,緊緊揪着毛衣一角。
冬夜靜謐,落針可聞。
崽崽往他們這邊看了眼,身爲一隻貨真價實的單身狗,實打實被虐到,轉過去頭不敢再看,趴在客廳角落打起瞌睡。
好半晌,顧桉撓撓頭,厚着臉皮問了一句:“哥哥,你是喫醋了嗎?”
江硯垂眸看她輕顫的睫毛,低低“嗯”了一聲。
顧桉擡頭,圓眼睛一眨不眨,顯然沒想到他會承認得痛快。
因爲她喫醋的時候都比較委婉,要江硯好好哄一會,纔會錯措辭說實話。
她蹭蹭小鼻尖,小手擋住的嘴角無可救藥翹上去,小虎牙也忍不住冒出個尖兒。
江硯微微俯身,壓低視線和她平視,語速很慢、咬字也很清晰。
“你和他說話。”
“還對着他笑。”
“還笑得很好看。”
那雙能勾人魂魄的漂亮眼睛,乾淨又無辜,現在定定看着她。
被他這樣看着,顧桉心都要化了,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
又覺得,江硯喫醋過分可愛,竟然把“笑得很好看”都當罪名列舉出來。
“那怎樣才能不喫醋呀?”她倒揹着小手,彎眼睛清澈透亮,裝着小星星一般。
江硯俊臉清冷,脣線平直,沒有說話。
顧桉攥了攥手心,而後往前走了一步,手環住他的腰、把自己擠進他懷裏。
江硯垂眸,懷裏探出一顆可可愛愛的小圓腦袋,心跳陡然不規律。
他的小女朋友乖巧抱他,眉眼柔軟如畫:“這樣呢?”
顧桉仰着小腦袋,發現某人抿起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但是在對上她視線那一秒、又若無其事抿回去,甚至還非常傲嬌地搖了搖頭。
男朋友長這麼好看。
哄着都是應該的!
顧桉大着膽子,踮起腳尖,脣瓣輕輕貼上他臉頰。
大帥哥微怔,而後眼眸深處冰雪消融,帶了笑,眼尾彎下去的弧度縱容。
顧桉下巴抵在他胸口,“現在呢?好些了嗎?喫醋的江隊?”
江硯抿脣,輕聲說了兩個字:“還要。”
那語氣……簡直像幼兒園小朋友討要糖果。
帶着鼻音,溫柔無害,甚至還特別特別無辜。
顧桉完全招架不住男朋友撒嬌和裝可憐,她抱在他腰上的手,勾住他脖頸往下壓,親上他嘴角梨渦,甚至還非常體貼懂事地停留好幾秒,人才退回去。
這下,臉頰無可救藥變熱,她小小聲問他:“現在好了吧……”
淺嘗輒止的親吻怎麼夠。
脣角還有柔軟溼潤的觸感停留。
在顧桉害羞、把腦袋埋進他懷裏之前——
江硯笑着側開頭反客爲主,溫柔得能將人無聲溺斃。
過完年,時間過得飛快。
三月初,a大開學,顧桉不情不願收拾行李,準備返校。
明黃色小行李箱已經收拾好,她坐在上面,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在地上划着。
不想離開家。
不想見不到他。
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這麼粘人,甚至還覺得自己非常獨立。
現在可算是知道了,自己一小小會都不想和江硯分開。
腦海裏冷不丁冒出一個想法——
是不是結婚以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粘着他啦?
這個想法讓她心跳莫名加速。
“我跟江硯都有時間,你要誰送?”顧楨難得在家,挑眉問她。
顧桉從行李箱上下來,剛好對上江硯視線。
剛纔的念頭更加清晰,臉頰也開始有些發熱。
想要男朋友送。
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和顧楨說。
“我去吧,你昨天夜班。”
顧楨沒有異議:“謝謝領導體諒。”
親哥睡眼惺忪,頭髮也有些亂,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不要節約錢,簽了漫畫公司也不要太累,你哥養一個你還是養得起的,知道嗎。”
顧桉點點頭,成功得到顧楨禿嚕毛一次。
親哥打着呵欠回房間補覺,背影高瘦,倦意很重。
顧桉嘴角微微下撇,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他有所隱瞞,卻又不知道怎麼告訴他。
半個小時之後,天色將暗,黑色越野抵達a大地下停車場。
江硯側身過來給她解開安全帶,“有心事嗎。”
顧桉坐在副駕駛,看起來白白淨淨一小點兒,右手攥着左手手指。
“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顧楨呀。”她聲音很小、很軟,盡是內疚。
江硯摸摸她頭,嘴角梨渦乾淨溫柔,“我會回去和他說的。”
“你打算怎麼說呀?”顧桉立馬打起精神。
“這不是小朋友該擔心的事情,你乖乖上課就好。”
顧桉點頭,江硯手指捏上她臉頰。
“等告訴顧楨以後。”
“跟哥哥回家,見爺爺奶奶好不好。”
這句話,帶着江硯式的溫柔和含蓄。
顧桉對上他眼睛,他什麼意思心下了然。
她臉還是紅,卻忍不住彎下眼睛,乖乖巧巧點頭。
五月,省公安廳組織的技能比武近在眼前。
技能比武設置項目頗多,幾個新入職的警校大學生報名參加“矇眼組裝槍械”,正在地下靶場訓練速度。
江硯站在一邊,一身黑色作訓服,個高腿長,冷淡禁慾,“如果想在比賽中獲得名次,拆解和組裝起碼控制在二十五秒以內。”
聽他這麼一說,幾個年輕警察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這其中有個叫小劉的,跟着江硯出了幾次任務就直接把他當做人生偶像。
聽偶像這麼說,眼裏都是崇拜光芒,差點閃瞎顧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