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別館的時候,陳樂略微遲疑了一下,難道他多慮了?
就在他在腦中回憶劇情的時候,他覺察到,一直抱着他手臂的趙雅,身子微微僵住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長街上,有一行人,正朝他們迎面走來。
這行人由十多個武士組成,居中一人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刀疤,看着十分可怖。
待看清了他們的臉,趙雅急忙拉着陳樂道:“我們快走。”
情急之下,她的力氣有些大,陳樂硬是生生被她拉的轉身。只是她的動作雖快,對方明顯是衝着她來的那羣人,動作則更加敏捷。
這些人一分爲二,將陳樂和趙雅圍在當中,其中一人還朝趙雅道:“侯爺請雅夫人過去相見。”
聞言,趙雅無奈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先回去,告訴侯爺,我這就過去見他。”
得了趙雅的應允,那人不屑的掃了陳樂一眼,這才轉身揮揮手,一羣人再度往回走。
趙雅原以爲陳樂會生氣的,卻發現他的神色極爲平淡,稍微一想,她只當陳樂是知道了趙穆的身份。“冤家,雅兒今日不能陪你了,雅兒遲些再叫人找你好嗎?”
她的話音一落,陳樂尚未開口,就見先前不屑掃了陳樂一眼的人大喝道:“有刺客,快保護侯爺!”
靚仔樂與人爲善,但如果有人非要給他臉色看,他也不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他之所以不計較,是因爲再是難說話的人,也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
沒錯,就是死人。
這些原本趾高氣昂,護在趙穆身邊的武士,包括那個身手最爲高強的刀疤臉,一個照面,就被人以利劍割破了喉嚨,斷絕了生機。
刺客殺十幾名武士,比技藝高超的廚子,宰殺十幾只雞還要簡單。趙雅嚇得用手捂住嬌豔的紅脣,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的。
對方孤身一人,竟是頃刻間就殺光了趙穆身邊所有的護衛。
“跪下,我饒你一命。”刺客舉着手裏的長劍,朝趙穆說道。
她的聲音低沉沙啞,透着股子令人窒息的冷漠。
這裏是長街,百姓雖被殺人的場面嚇退,卻不是消失不見,趙穆如何能跪?他這一跪,必定立馬顏面掃地,他那些對手,勢必利用這一點,在大王面前攻訐他。
趙穆額頭沁出了冷汗,袖中的拳頭攥的發白,他咬牙道:“昨晚也是閣下?”
“看來你不願跪。”
刺客沒再多說,沒有任何停留,一腳踢向趙穆小腹,速度奇快,趙穆不及閃避,就被一腳踢中,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劇痛,當場昏死過去。
見狀,刺客卻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提劍刺向了他的臉,不是殺他,而是在他臉上留下了兩個字。
做完這一切,刺客不再停留,奮力奔跑,越過一道圍牆,便就不見蹤影了。等城中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時,刺客已離去多時了。
看到死的都是趙穆的護衛,趙穆更是臉上血肉模糊,生死不知,領頭的兵衛嚇的臉都白了。忙抓過一個手下,顫抖着說道:“快去通知樂將軍!”
一衆士兵,迅速控制住了現場。
……
“你在擔心他?”陳樂忽然開口。
沉浸在恐懼中的趙雅連忙搖頭,臉色慘白道:“雅兒怎會擔心他,只是這刺客太過恐怖了,他想刺殺一個人,誰能攔得住他?”
安妮的凌厲狠辣,讓這位錦衣玉食,遊走在男人之間,以期獲得短暫歡愉的美婦,真的感受到了害怕和對死亡的恐懼。
沒錯,邯鄲城內,有這般恐怖身手的,自然除了安妮等人,再不做他想。先前陳樂讓安妮做些事,就是這個。
陳樂搖頭道:“若論刺殺,那些躲在暗處的冷箭,比她這麼衝出來殺人,要有效的多。造成這般的局面,只能說這位侯爺身邊,連一個真正能打的都沒有。”
趙雅下意識問道:“你能擋住那刺客嗎?”
“能。”陳樂言簡意賅。
一句說完,陳樂又淡淡道:“而且對方似乎並不想殺人,只是想給那位侯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她在他臉上留下的兩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殺趙穆對陳樂來說易如反掌,但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安妮那一腳,他以後想硬就不可能了,運氣好再活個三五年,運氣不好,三個月半年,就一命嗚呼了。
再刻上那極度羞辱的字眼,趙穆想在趙國身居高位,也勢必難如登天。權勢不再,以趙穆平素的行徑,日子定會過的十分悽慘。
但陳樂很快發現,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只聽趙雅道:“那是字?”
嗯?
陳樂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簡體字乃是賤人。
當包括趙雅在內,卻對這兩個字極爲陌生,不知刺客寫的是什麼。甚至還有圍觀者猜測,也許是記號?
靚仔樂:“……”
連文字都尚未統一,就遑論安妮寫的簡體字了,他們認不出,也是正常的。靚仔樂一舉兩得的計劃並不成功,後一點差點意思,但第一點,肯定是達成了。
經歷瞭如此血腥恐怖的事,趙雅也沒了和美蠶娘她們見面的心思,被陳樂送回了府邸。明明別館近在眼前,陳樂卻提出送她回去的舉動,讓趙雅分外感動。
若非身體實在不允許,她肯定敢動。
“主人。”從趙雅府邸出來的陳樂,看似隨意的揮了揮手,等他走到路口時,一道人影已站在他身邊,和他同行。
陳樂想了想道:“事情沒有達到最佳效果,這樣吧,趙穆回府後,一定會加強防備。你每晚隨機殺兩個護衛,好叫趙穆整日都提心吊膽,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保命上。”
“是,主人。”
……
烏氏別館。
一過家門而不入的陳樂,毫無阻礙的,進了別館。一入內,他就聽到有人在談論趙穆在長街遇刺的事。
烏氏別館的規格很高,沒有一點身份的武士,是沒有資格住在裏面的。連晉其實也住在這兒,只是連晉如今鮮少住在這兒,陳樂從未遇到過他。
沒有理會這些人在談論的事,陳樂徑直往裏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他一踏入房門,就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能令人忘卻所有的煩惱和憂愁。
雖然他也沒什麼煩惱。
美蠶娘三女見他進來,忙把手裏的女紅放下,朝他走了過來。靚仔樂的手臂夠長,胸膛夠寬廣,他張開雙臂,將三女同時摟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