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酒?”聽陳樂哼完,白藍忽然問道。
“車上好像有,我去拿?”
她輕輕點點頭。
一瓶紅酒,她一個人包圓了。
不久之後,岸邊的柳樹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伴着和煦的湖風,規律又單調的震動。
“有煙嗎?”
她只將內衣穿了起來,就趴在車窗邊,朝陳樂問道。
“沒有,我不抽菸。”陳樂回了一句,道:“抽雪茄吧,79年的。”
“???”
她趴着的動作剛好。
許久,天已經徹底黑了。
白藍幽幽道:“忘了今天的事吧。”
陳樂點點頭,說道:“我是來參加婚禮的,很快就會離開這裏,離開之前,我都可以找你嗎?”
應該是爲了增加說服力,陳樂的手又攀上了她的胸口,很快,她應道:“嗯~”
“能…能再唱一遍之前的歌嗎?”
“節奏會不會太慢了?”
“……”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還很溫柔
你該表揚我說今天還很聽話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
你說我看起來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羣裏
挺傻
……”
唱的姐姐帶我回家的時候,她一開始跟着輕輕附和,但很快就唱不下去了,一直輕輕的顫抖着。
車子開回她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裏的人絕大部分都在工廠上班,所以休息的都早,除了路口一盞微弱的路燈,幾乎就再看不到什麼光亮。
遠遠的,陳樂看到樓梯上似乎坐着一個人,瘦瘦小小的,看不太清臉。陳樂關了車燈,將車子熄火,回頭看到白藍已經趴在後排睡着了。
她太累了。
再加上一路顛簸,睡着很正常。
陳樂沒有叫醒她,而是從車上下來,隨後打開車門,坐進了後排。讓她枕在自己腿上,睡的更舒服一些。
“媽,姐姐,你們別走,別丟下我,啊!”
陳樂:“……”
剛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就聽到她激動的大喊,她做噩夢了。
“做夢而已,你沒事吧?”陳樂輕輕攬住她道。
白藍睜開眼睛,慢慢看清抱着她的人是陳樂之後,她立刻爬了起來,有些瘋狂的吻向陳樂的脣。
路口那盞感覺隨時要掉落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也不知能不能照的到這裏。
不過很明顯,車裏的兩人,誰也顧不上這個。
臺階上,在廠裏見王明給白藍送了梨,生怕白藍要接受王明追求的路小路,等了一個晚上,都沒見白藍回來,心揪成了一片。
就在他等的百無聊賴之際,先看到了一輛車,
“靠!”他捂着嘴驚呼了一聲。
然後急忙站了起來,還不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心翼翼的從臺階上下來,生怕驚動了車子裏的人。
湊近之後,看到車窗裏模糊的景象,他忍不住抓了把頭髮,“不會是特意從城裏開車過來,就爲這個吧?”
砰的一聲。
陳樂的車被人砸了,報警器立馬響了起來,這麼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有若雷鳴。
陳樂忍不住罵道:“大爺的,哪個王八蛋!”
“我知道是誰,他是衝我不是衝你,這麼大聲音,我怕有人來。”白藍急道。她看清了,砸車的人是路小路,之前四目相對,她也愣了一下。
不過這會兒她和路小路之間還沒什麼關係,但看的出來路小路喜歡她,只是她也沒想到,路小路會砸車。
“穿不上。”陳樂嘆了口氣道。
對於會轉的他來說,沒有穿不上的道理。
白藍無奈道:“你隨便套一下吧,上面就是我家。”
她家比車上寬敞多了,靚仔樂的一身武藝,終於有了徹底施展的用武之地。
而另一邊,砸了車就跑的路小路先是十分害怕,但轉身發現沒有人追上來,等了幾分鐘,還是沒有。滿腔的妒火,使得他又壯着膽子折了回去。
躲在圍牆後面,他就看到白藍領着那個又高又帥的陌生男人,進了她家。路小路又撿起一塊石頭,走到車子旁邊,但想到之前的警報聲,他還是沒砸下去。
他咬牙丟了石頭,然後蹲在地上,把陳樂四個輪子的胎氣,全部都放了。對於幫“牛魔王”看修車攤的路小路來說,放胎氣輕而易舉。
就是沒有趁手的工具,不然他把輪子都卸了。
放完胎氣,路小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順着臺階,躡手躡腳的到了白藍的家門口。他一靠近,都不用湊近去聽,就聽到裏頭蝕骨的聲音。
於是白藍在裏面哭,他坐在樓梯口哭,白藍是假哭,他是真的哭。
“誰啊,大半夜的嚎魂吶,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到抗議,白藍使勁在身後陳樂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靚仔樂:“……”
一個多鐘頭後。
趴在陳樂胸口的白藍道:“你回去吧。”
“那你下來。”
“我不。”
“……”
隔天。
天剛矇矇亮,陳樂就癢醒了,是真的癢,白藍用頭髮在弄他耳朵。
見他睜開眼睛,白藍在臉上親了一下道:“你再睡會兒,我一會兒要去上班了。”
再睡會兒你把我弄醒?
陳樂看了桌上的鬧鐘,問道:“你幾點上班?”
“還有兩個多小時。”
那這個一會兒,就很玄妙。
“那就再睡會吧,來不及的話,我送你去上班。”說話的時候,靚仔樂運指如飛,只可惜不能踏水無痕。
“嗯~”
一個多鐘頭後,換好衣服,又等她簡單梳妝的陳樂,和她一起到了樓下。
兩人走到車旁邊,看着全部癟掉的四個輪胎,陳樂被氣樂了,說道:“肯定還是昨晚那個混蛋乾的,你的追求者?”
白藍一臉尷尬,擔心陳樂會找路小路麻煩,她沒有說話。
“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