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下面，陳樂還在等計程車。
安安看到之後，猶豫了一下，走到他身邊道：“你…朋友沒事吧？”
“你哥讓你來問的？”
她搖搖頭，道：“沒有，是我自己問的，對唔住，我哥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故意的，有警察處理，我不想再提這個人。但實不相瞞，我希望他有事。”陳樂說道。
安安：“……”
“你現在要去看你朋友嗎，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安安小聲問道。
“想去替你哥道歉？不必了，她沒有生命危險，但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醒。”陳樂拒絕道。
聽他說人沒有生命危險，安安鬆了口氣，她還想說什麼，計程車到了。陳樂伸手將車攔下，然後轉頭對她道：“上車吧，這裏很難打車，我等了很久了。”
“啊，謝謝。”安安急忙坐進後排，並且往裏挪了挪，把旁邊的位置留給陳樂。
陳樂上車時，爲了避免碰到她，目光難免觸及她短裙下的美腿，不過只是一觸及分，靚仔樂還不至於戀戀不捨的盯着去看。
“先生，去哪？”陳樂上車後，計程車司機問道。
“九龍伊莉莎伯醫院。”夢娜被就近送到了那兒，不知道醒了沒有，陳樂要趕過去看她。
“我也是。”安安緊隨其後道。
陳樂扭頭看了看她，她忙朝陳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女孩子都善於利用自身的優勢，越是漂亮的女孩子，這個技能越嫺熟。
只是有些經不住這種便利帶來的誘惑，會漸漸走上歪路，熱衷於躺着收錢。
“你跟我去，不怕我對你不利？”半晌，陳樂開口道。
安安立刻搖了搖頭，道：“你是個好人。她…對你很重要吧？”
當時在現場，陳樂不顧手上的傷和車子要爆炸，拼命救出夢娜，都被她看在眼裏。這裏頭有個誤會，就是陳樂根本不認爲車子會爆炸。
油箱漏了就爆炸，連個火星都沒看到，也太異想天開了，只有電影裏敢這麼拍。
誰知道真的炸了……
“普通朋友而已，就算是陌生人，我也會救的。”這句陳樂不算撒謊，嚴格來說，他和夢娜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過這顯然大大超出了安安的預料，她驚訝的看了陳樂一眼，說道：“我還以爲她是你女朋友呢。”
“我沒有女朋友。”一句說完，陳樂又朝司機道：“師傅，不用進去，靠邊停就可以了。”
“好的，三十塊，謝謝。”
付了錢，陳樂先下車，又頗有紳士風度幫安安打開車門。安安穿的是短裙，還是質地比較硬的皮裙，不會貼在身上，所以她轉身下車，陳樂不經意便瞥到一抹白色。
這算好人有好報？
只是這點小事，還不足以讓陳樂決定日行一善。
萬一真有人叫行一善呢。
顯然不知自己先前無意走光的安安朝陳樂道了句謝，剛從車裏下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之前穿了件花外套，但車禍的時候被勾破了，就一直穿着裏面的白色緊身背心。
在警署和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被風一吹，是真的很冷。
“穿着吧。”陳樂把袖口扯破的夾克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道。
感受着衣服上的味道和溫度，安安跟在他身邊，乖巧道：“謝謝。”
陳樂半點沒把她這份乖巧當真，能坐上她老哥的車，看她老哥和人飆車的女人，乖巧？誰信誰是傻子。
兩人剛一走到夢娜病房所在的樓層，被眼尖的護士看到，對方立刻站起來朝陳樂道：“陳先生，李醫生讓你去他的辦公室。”
病房裏這麼多人，護士自然不可能記住每一個病人家屬，但陳樂根本不需要記，因爲她們在醫院工作這麼久，從沒見過這麼靚仔的家屬，連受了傷都還是這麼帥。
“我朋友醒了嗎？”陳樂微笑道。他可以發誓，他這道笑容，絕對不是像安安那般，利用自己長得好看的優勢，只是單純的禮貌而已。
“醒，醒了，不過我之前查房的時候，看她又睡着了。”女護士臉上，帶着幸福的紅暈道。
“謝謝，我去找醫生。”轉身欲走的陳樂，指着走廊裏的長椅朝安安道：“你在這裏坐一下吧，我見完醫生後，帶你去看她。”
原本想着和他一起去見醫生的安安輕輕點頭。
……
醫生的話裏面有很多專業術語，比如血塊壓迫了哪根和哪根神經，造成了解離性失憶症。換句歡說，就是夢娜失憶了。
“還包括中度腦震盪，這些都是可能導致她失憶的原因。而且她腦子裏血塊很小，不建議手術，先讓她自主吸收，一週後再複查，如果血塊減小，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年長的李醫生，拿着手裏的報告和X光，朝陳樂解釋道。
失憶？
“如果血塊一直不消，就需要手術嗎？”
李醫生說道：“以我的經驗，這樣的血塊通常可以被慢慢吸收，你放心吧。”
陳樂點頭道：“醫生，那她的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
“這個很難說，有些短暫失憶的患者，隨着病情轉好，記憶就會恢復。還有些患者，即使手術取出血塊，記憶也沒有恢復。你可以給她講一些以前的事，幫她恢復記憶。”
“謝謝醫生，她還有其他症狀嗎？”陳樂問道。
李醫生搖頭道：“其他都是些皮外傷，胳膊上的創口已經處理過了，先留院觀察兩天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辦出院手續，只要按時來複查就可以了。”
拿着報告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陳樂，心思急轉，他怎麼也想不到，夢娜竟然失憶了。只是他沉思的表情，落在安安眼裏，就成了失魂落魄。
安安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他身邊關心道：“你朋友沒事吧？”
“需要留院觀察，車禍造成了她失憶，我帶你過去吧。”陳樂嘆道。
病房裏，夢娜已經睡熟了，烏黑的長髮散落在牀單上，病牀上的白色牀單，襯着她那張同是有些蒼白的俏臉，透着一種柔弱的病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