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白當日就把薛遠帶回了宮。
薛將軍恭送聖上時,看着自己的兒子進了馬車,心中複雜良多。
聖上爲自己的兒子生了氣,那樣的怒火讓薛將軍心底又歡喜又惶恐,聖上如此看重薛遠,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但兒子有聖眷,眷顧還這麼的高,薛將軍心底高興,喜悅不用說。但同樣惶恐於這樣的聖恩,一旦反噬是否又會禍及薛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聖上能爲兒子呵斥薛老將軍,薛老將軍實打實的覺得受寵若驚,只希望薛遠能回報聖上如此的厚愛。
馬車逐漸離去,薛老將軍樂呵了一會兒,又突然板起了臉,跟着薛夫人道:“我倒要看看,他喜歡的人到底是哪個男子!”
究竟什麼樣的人能讓薛遠將大好的前途當做兒戲,這樣可對得起聖上?對得起他老父老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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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月底的時候便是聖上的生辰,薛遠總算是讓顧元白品嚐到了他親手煮出來的一碗長壽麪。
那碗麪漲了肚,薛遠端着空碗看着聖上微微突起的小腹,着迷的看了半晌,才轉身將碗筷端了出去。
轉眼就到了半個月後。
兩浙的鹽礦採取一事一直在祕密的進行着,莫約年後便可投入官鹽之中販賣。白日裏,顧元白與各位大臣商議着國政,扶桑被他們佔據了一個島嶼,那島嶼位置重要,是扶桑對外貿易和武裝準備的小島。
扶桑主動提出賠償,想用真金白銀換回島嶼,他們甚至可以同意和大恆約法三章,臣子們正在討論該不該同意和扶桑進行交換。
扶桑的香料一事實在噁心,即便是平日裏最古板的老夫子也對其恨得咬牙切齒,期待能狠狠給他們重擊,讓虎狼之心的扶桑好好看看大恆的本事。
這事談論來談論去,最後顧元白拍板定音,談,換。
扶桑的地方實在是少,除了害人的香料之外實在是窮,因爲距離遙遠,打下他們也不好管制,更何況這幾年的對外戰爭頻發,後方還有西夏虎視眈眈,這筆生意不值當。
但顧元白絕對不能讓扶桑這麼逍遙,林知城前方來報,扶桑的香料來源便在東南亞一塊,這一塊要完全燒掉,對其國內,更是要多方制約。
毀了他香料來源,扶桑就只能變成以往的那個貧窮落後的國家。更因此一役,周邊被迫害的國家沒幾個願意對扶桑好臉。
與臣子們談論完之後,顧元白出了些微汗,他抹去汗意,爲自己日夜漸好的身體不禁露出笑顏。
“田福生,沐浴。”
沐浴出來,天色已暗。十月的天已經寒意漸起,顧元白一身白袍,走出泉殿後,就見薛遠蹲在泉殿兩側的細流之旁,不知在沉思什麼。
細流中的水是泉池裏放走的聖上的洗澡水,顧元白眉頭一挑,喚道:“薛遠。”
薛遠回頭,看見顧元白後果然又愣了神。
顧元白肩上披了件靛青的大氅,襯得他略帶粉意的肌膚如玉如花,薛遠無論見過聖上出浴幾次,都會被如此的聖上懾住,眼睛跟着轉,打着虎狼的心思。
聖上被他的神情逗笑,被水敷紅的脣角勾起,眼波帶笑,輕輕癢癢的睨了薛遠一眼,“呆子。”
薛遠渾身一酥,腳底一滑,“撲通”一下掉落到了聖上的洗澡水裏。
顧元白徹底壓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帶着笑意回到了寢宮,宮人將牀鋪整理好。顧元白上了牀,鼻尖是沐浴後的清香,他心中突然一動,叫住了準備退下的田福生,“給朕點起薰香來。”
田福生訝然,自從被西夏國香迫害過之後,聖上便對香料有些排斥,這可是那自那之後,聖上第一次要點起薰香。
田福生忙去準備香料,特意準備了助眠的香,希望聖上今夜能睡個好覺。
香味嫋嫋,緩緩蔓延。
顧元白攥着被子,逐漸入了眠。
再次有意識時,便有人將他的手腕擡起在頭頂,正在親着他的耳垂。
酥麻之感從耳垂竄上腦中,顧元白眼睛微微睜大,擡眸,入眼的便是薛遠的胸膛。
顧元白道:“你做什麼。”
鼻音濃重,帶着睏意。
薛遠趁着他開口說話的間隙吻住了他的脣,長驅直入,到了從未有過的深度。顧元白不適地推拒,對上了薛遠要把他燃起了的眼眸。
顧元白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要上牀。
胸腔之內的心臟倏地開始快速地跳動,羣獸亂舞,氣氛陡然變得稠黏,暗暗的火苗纏繞,點滴成大火。
被褥皺起成了山峯河流,手指捏着黃綢,用力。
悶聲漸漸,顧元白麪染薄紅,他痛苦地閉着眼,想要躲避薛遠貪婪的舌頭。
脣瓣被裹住,被吸吮,口中的一滴水都要被奪走,顧元白想說別親了,但說不出來話。
這樣的場景,和顧元白想得有些不同。
好像反了。
腿從壓制中掙扎了出來,但無論怎麼踹,薛遠還是不動如山。牙齒用力,舌尖破皮,薛遠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隨即擡眼,用饞得發紅的眼睛譴責地看着顧元白。
那神情簡直垂涎欲滴。
“放開,”顧元白猛得悶哼一聲,又是狠狠踹了薛遠一腳,“朕讓你放開!”
薛遠巋然不動,還笑了笑,低頭吮了一口,“聖上別怕,臣這半個月,吃了不少補藥,學了不少東西。”
顧元白驟然失了力氣,眼眸睜大,無力中還有些找不到由頭的慌亂。
馬車上他那麼聽話,現在卻不聽話了。
聖上的一句句狠話斷斷續續地放了出來,每一句都能嚇得人戰慄不止。薛遠卻好似兩耳未聞,專心致志地嘗完了正面,便慢條斯理地把聖上翻過來,嘗着反面。
每一塊肉都要在脣齒之間細細品嚐。有些地方實在細嫩,薛遠身上最軟的地方便是舌頭,舌頭一用,聖上嘴裏的狠話驟然一停。
脖頸仰起,豆大的汗珠從薛遠的身上滑落到顧元白的身上,剛沐浴後的身子卻又出了汗,在火熱的炕牀之上,被褥未曾起到片刻的遮掩作用。
“滾開,”含着崩潰的顫音,“薛遠,你不聽話。”
“聽話,”薛遠身上的衣衫早已扔在了牀下,他向前,將聖上白皙纖細的手臂圈在他的脖頸上,哄道,“背上沒傷了,有大片的地方給你抓。”
他低頭要親,顧元白躲開。薛遠低低一笑,追着過去,還是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