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嘴裏的魚肉和米飯嚥了下去,帝墨寒眼神裏閃過一絲痛苦,不過,等他再次擡頭望向對面的蘇涼時,眼神裏痛苦瞬間消失。
“還不錯,你也嚐嚐吧。”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夫妻要同甘共苦。
“看你喫的這麼香,我就放心了,那我也嚐嚐,畢竟是自己親手做的嘛。不喫,都對不起自己的這份辛苦。”
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漂亮。
於是,在帝墨寒的注視下,蘇涼將筷子伸向了那盤蘆筍炒蝦仁,夾起一個飽滿的蝦仁放入嘴中,蘇涼喫的那叫一個滿足。
“嗯,這個蝦仁味道不錯,你嚐嚐。”
說完,蘇涼就很體貼的給帝墨寒夾了一筷子。看她喫的沒有絲毫勉強的樣子,帝墨寒看着碗裏的蝦仁,自然十分的放心夾起來放進了嘴裏。
結果。
這次,帝墨寒彷彿看到了坐在閻羅殿裏的閻羅王在朝他揮手。
蝦仁卡在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
最後,帝墨寒難以置信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蘇涼,對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着他,“怎麼了,不好喫嗎?”
那副問話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再次讓帝墨寒昧着良心,“好喫。”
那個蝦仁終究還是進了帝墨寒的肚子裏。
本來帝墨寒喫幾口就不想吃了,但是架不住蘇涼的熱情。一個勁的幫他夾菜不說,還在一旁說着各種自己做飯不容易,做飯的體驗感,下次還想繼續做給他喫……
搞得帝墨寒只能扯着笑的來者不拒,生怕打擊了她這麼主動的就積極性,最後愣是將一桌子菜喫的七七八八的。
喫完,趁着蘇涼收拾桌子的間隙,帝墨寒邁着穩健的步伐踏進了臥室,然後從容的落鎖,最後才飛快的衝進臥室裏的洗手間,蹲在馬桶邊吐個不停,此時此刻,帝墨寒覺得自己的胃就像是酒店裏的泔水桶一樣。
門口,蘇涼跟做賊似的,整個人都貼在了門板上,聽着臥室裏的動靜。只可惜,聽了半天,硬是什麼都沒聽到。沒辦法,她只能輕輕的轉動着門把,結果,門從裏面反鎖了。
呵。
蘇涼臉上立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後身子收了回來,邁着輕快的步伐回到了餐桌旁,開始收拾。
看着那一桌子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餐,蘇涼伸手捻起了其中的一塊嚐了嚐,結果剛喫進嘴裏就吐了出來。這味道,都能把人送走了。
也虧得帝墨寒能忍,竟然真的全部喫掉了。這個笨蛋,她剛纔喫的都是事先做過記號的,味道雖然算不上多好,但就算吃了也沒關係。
不像他喫的那部分。
哼,誰讓他對自己頤指氣使,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的。她就略微的小懲一下,雖然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帝墨寒究竟事先知不知情,但是,有一點,既然那個景利是他關係非常的好友,那麼她就在他身上討回一點昨晚上被景利刁難的利息。
一頓難喫的飯而已,最多就讓他拉個肚子而已。
大不了,晚上自己再熬點白粥給他暖暖。
等蘇涼將餐桌和廚房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帝墨寒這才從臥室裏出來。只是,他的臉色貌似有點蒼白。
“你,沒事吧。”
“沒事,等會兒喝點熱水,把感冒藥吃了就沒關係了。”
聽他這麼說,蘇涼也就沒往心裏去。
下午,兩個人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忙着各自的事情,誰也沒幹擾誰。等蘇涼發現不對勁,還是她從書房裏出來準備倒杯水喝的時候。
沙發上,帝墨寒躺在那,雙眼緊閉,脣上發白,就連他的電腦都掉在了羊毛毯上。
“帝墨寒?”
沒反應。
蘇涼心裏一緊,放下水杯連忙跑了過去,像清晨一樣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燒呀,溫度挺正常的。
“帝墨寒,你怎麼了?”
蹲在帝墨寒的身邊,連叫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迴應。蘇涼有些慌了,尤其是看到他額頭上冒出來的豆大的汗珠時。情急之下,蘇涼下意識就要去找手機打120。
但,剛起身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打電話給周延,讓他叫醫生過來。”
帝墨寒的聲音十分的虛弱,比早上聽起來更加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