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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有程元駒和霍錦文，有程元良、寧彩霞、程君翰、程雨桐，還有……程家老奶奶。
看模樣，全都特別狼狽，不單單身上衣服看着歪扭七八，就連臉上，似乎也都帶了傷。
尤其程家老奶奶，一張老臉上還帶着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只是不知道是誰打的。
即便如此，她脾氣依舊火爆。
聽見陶小燕問，直接懟了一句：“要你管！你算哪根蔥？”
懟完了，大概感覺不妥，程家老奶奶又訕訕笑道：“我們就在這兒站一會兒，您看能行嗎？”
陶小燕本來就不待見他們，聽程家老奶奶口氣不善，已經是準備走了。
乍聽程家老奶奶居然放緩了口氣，不由得稍稍一呆。
這個一直就蠻不講理的老太太，也有今天？
隔壁程家公司什麼情況，雖然暫時還不算完全清楚，但是跟剛纔那個程家公司出來的人聊了兩句，也瞭解了差不多。
程家公司失去投資之後，名存實亡。
連帶着這幾位現在又被打回了原形。
要說可憐，肯定是有點。
但要說可恨，卻是百分百。
“你們幾位不是想在這兒站一會兒，你們是想等着見我們程經理吧？”
陶小燕略加沉吟，還是直接把話說透了。
“呃……”
程家這幾位面面相覷之餘，終於全都點了點頭。
“那我能不能請問一句，你們想要見我們程經理做什麼？”
陶小燕追問道。
程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吱聲的。
“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幫你們猜一猜，你們看對不對？
陶小燕首先把目光着落在了程元駒和霍錦文身上。
“您二位，是我們程經理的爸媽。兩家公司之間這出鬧劇，你們兩位是始作俑者，沒錯吧！”
“假設程家公司一直安然無恙，我想你們現在不會來這兒。”
“現在來，怕是想跟我們程經理說說，你們以前都不是故意的，都是有情可原。”
她問道：“是這個樣子嗎？”
“小陶，你真是聰明人。”
程元駒訕訕笑道：“我們想說什麼，你居然都猜到了！”
“我還能猜得到，如果我們程經理臉色好一些，你們可能還希望能夠在我們天青裝修這邊謀個職位。”
陶小燕說道：“我沒記錯的話，您二位在程家公司，擔任的是創意部經理和副經理的職務是吧？當過領導，當然希望還繼續當領導。”
“呃……”
霍錦文訕笑道：“其實我們也沒必要一步到位，讓我們做個主管什麼的，過度過度，過上十天半個月的，在讓我們做經理也是可以的。”
“好吧！”
陶小燕無奈的點點頭。
“你們這樣想，我不能說什麼，因爲誰也沒辦法阻止你們怎麼去想。”
“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知道的是，我們天青裝修有現成的創意部經理和副經理！”
“我們現有的經理和副經理，他們跟着我們程經理，從無到有，親自見證了公司的發展！”
“他們直接或者間接，爲公司創造了上億的利潤！”
“您二位憑什麼認爲，我們程經理會願意把他們的位置拿過來，送給你們？”
“你們是熟悉我們這個行當，還是有着常人不能及的資歷？”
她說道：“我請您二位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了你們是程經理，你們是願意用兩個爲公司大有貢獻的老人，還是用兩個什麼都不會但是還想耍威風的親戚？”
“呃……”
程元駒和霍錦文被噎的不善。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全都漲紅了。
因爲答案顯而易見。
陶小燕的目光接着轉到了程家老奶奶他們身上。
“奶奶，您幾位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猜了。”
“我剛剛給程叔叔和霍阿姨說過的話，我也不想說了，你們自己掂量一下。”
“但是我想問問你們幾位，誰給你們的勇氣，再一次站在這裏，等着要見我們程經理？”
眼見程家老奶奶臉色既不好看，似乎是準備發作，陶小燕及時擺了擺手，說道：“奶奶，你要嫌我說的難聽，一會兒您再發火，先等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程家老奶奶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輕哼一聲，沒再言語。
“是，你們都是我們程經理的長輩、堂哥、堂妹，你們都是一家人！”
“但是，你們作爲一家人，就是要在我們程經理身上薅毛喝血嗎？”
“想當初，你們無家可歸，是誰給你們找了旅館，有個棲身之地？”
“想當初，你們連飯都喫不上，又是誰幫你們解決了喫飯問題？”
“結果呢，你們一朝獲得機會，重組程家公司，左手把供你們食宿的旅館砸了，右手來我們天青裝修鬧事，唯恐我們過上一秒鐘的安生日子！”
“還是那個話，換了你們是我們程經理，你們是願意摒棄前嫌，還是抽你們自己幾個大耳光？”
她輕輕嘆息，說道：“將心比心，換了我是你們，我絕對沒臉在到這裏來等着！”
“那是你！”
程家老奶奶忍無可忍，駁斥道：“我是程雨青的奶奶，她不能不管我！她要不管我，我就告她去！”
“那您可以走了。”
陶小燕微微皺眉，說道：“法律規定，子女有贍養父母的義務，但是沒有贍養奶奶的義務！您要告，就告自己的兒子去！”
“你……”
程家老奶奶被噎的不善。
悄悄側首問程君翰道：“真是這麼規定的？她做孫女的飛黃騰達，就能不管我這個奶奶事了？”
“這個……”
程君翰撓頭道：“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呃……”
程家老奶奶臉色一黑。
她其實自己也知道，大鬧一場，未必能撈到好處。
爲今之計，如果能賣賣可憐，講講道理，撈點好處也是好的。
但陶小燕把她的路堵了。
根本就不需要程雨青來說，就讓她幾乎啞口無言，無計可施！
程家老奶奶眼珠子一轉，指着程元駒和霍錦文說道：“你們倆，去告程雨青！你們是她爸媽，你們要她贍養你們！”
“我們去告？”
霍錦文咂舌道：“老夫人，您那意思的，我們去告我閨女，撈了好處再孝敬您？”
“不行嗎？”
程家老奶奶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是程雨青的媽，我是你們的媽！你們敢不管我？”
“我管！”
程元駒臉都黑了，說道：“贍養你沒問題，你先問問大哥出多少錢，我們商量着來！”
他直接問程元良道：“大哥，你說吧，你願意出多少錢，贍養咱媽？”
“我哪有錢？”
程元良叫屈道：“我現在還不知道下頓到哪兒喫去呢！”
“就是！”
寧彩霞說道：“元駒，你別攀你大哥！蕭總一撤資，我們現在窮得就身上這身衣服了，我們還能把衣服當了？誰要啊？”
“大哥的意思，就是不出錢嘍！我出！”
程元駒伸出一個巴掌，想了想，又收回去兩根手指，說道：“我一個月出三百！老夫人，知道大哥再給你出三百，夠你喫夠你喝了！”
“什麼！元駒你說什麼屁話！”
程元良跳腳道：“我都說我沒錢了！你還要我出三百？我上哪兒摸三百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