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景天沿路前行,漸行漸遠。
很快就走出了主題溫泉會所的側門。
外面沒有園藝工人的精心呵護,道路兩側的景緻就顯得粗獷且原始起來。
“回去吧!”
江景天忽然站住腳跟,說道:“你們不必跟着我,回去保護好湘君他們就行!”
這個話,自然是對跟在背後的八個禁衛軍說的。
“元帥,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您的安全!”
其中一個小平頭跨前一步,沉聲說道:“國主大人親自囑咐過,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要守護在您的身邊。”
“守護我毫無意義,你們應該知道,我無所謂的,最關鍵的是,守護好我身邊的人。”
江景天婉轉勸說道:“只要他們沒事,一般我也不會涉險。”
“呃……”
禁衛軍們有點啞火。
因爲,江景天說的是真的。
江景天回國都之後,他們就奉命祕密保護江景天。
親眼所見江景天的平易近人。
尋常時候,江景天從來都不會主動招惹是非。
也只有在身邊的人受到威脅或者挑釁的時候,江景天才會出手。
從這種意義上說,保護好江景天的身邊人,就是保護好江景天的最關鍵的步驟。
“元帥……”
小平頭咬咬牙說道:“我們感知到了危險!而我們現在的位置,離着危險越來越近。”
“唔?”
江景天微感錯愕,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目光在另外七個人的身上掃過。
最後問道:“你們八個,都是高級武者巔峯?”
危險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一種感覺。
尤其是在平靜的環境之中,危險的降臨,總是非常微妙的。
對於修行者來說,感知危險,是一門必修課。
一般情況下,修行者大都能及時的感知到危險的存在。
只是,如果想要準確的感知危險,卻需要這門必修課至少及格。
這就至少需要高級武者的境界。
回頭之前,江景天就確定了這一點。
再看了他們八個一眼,進一步確認了他們的準確境界。
“是!”
小平頭點點頭,說道:“元帥,請允許我們貼身保護您的安全。”
“謝謝兄弟們,你們有心了。只是……沒必要。”
江景天言罷於此,眉梢忽然輕輕一挑。
兩道無形的目光瞬間從眼睛裏迸發出去,釋放出有形的力量。
力量一分爲八,準確無誤的砸在八個禁衛軍的身上。
“唔?”
八個禁衛軍剎那間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面衝擊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這股力量衝擊的向後倒飛出去。
噔噔噔……
八個人的腳步重新落地,連番趔趄之下,勉強站穩腳跟。
再擡頭,盡皆駭然。
只因爲,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經全都飛回了主題溫泉會所的圍欄內側。
江景天,居然只用一個眼神,就把他們八個人齊刷刷的打飛出去十幾米!
何其強大?
八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心驚駭。
“回去吧!”
江景天說道:“辛苦弟兄們,照顧好湘君他們!謝謝!”
揮揮手,繼續前行。
八個禁衛軍本能裏是想繼續跟着的。
但,擡腳追上的念頭,明明在心頭瘋狂徘徊,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向前邁出半步。
不是不想,是不能。
八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江景天的身影在前面道路上微微一閃,旋即消失掉了。
過了好一陣,小平頭才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回去吧!”
有人問道:“隊長,我們真的回去?保護元帥,纔是我們的首要職責啊!”
還有人說道:“爲了保護元帥,千難萬險,我們都不怕!”
更有人說道:“就算爲了保護元帥而死,我們也願意!這是無上光榮!”
大家都不願就此回頭。
“問題是,我們真的能夠爲元帥提供保護?”
小平頭苦笑道:“元帥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大家默然。
儘管,江景天並沒有直接對他們說什麼,但是,江景天剛纔一擊把他們八個集體擊退,就已經是最爲直接的語言。
要知道,他們八個只是被擊退了十幾米,然後平平穩穩的落下。
除此之外,八個人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感受到任何的不適。
這當然是江景天故意的。
江景天用自己的一擊表明,他們八個人的實力,在江景天身邊,根本不夠看。
恰恰相反,在面臨真正的危險的時候,還可能需要江景天爲他們八個提供幫助和保護。
他們的保護,對於江景天而言,非但沒有任何的幫助,反倒可能成爲一份累贅。
一份,八個!
八個累贅!
“回吧!”
小平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要明白,那是九鼎元帥!”
其餘七個禁衛軍聽到這個詞,忍不住渾身一凜。
下一刻,狂熱的尊崇在他們的目光之中閃現。
是的,那是九鼎元帥!
那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九鼎元帥!
那是任何危險,都難不住他的九鼎元帥!
危險在前方,有什麼打緊?
元帥在,危險不在!
……
……
危險在。
早在養生舍的浴場裏,江景天就感知到了危險的存在。
正因爲感知到了這種危險,江景天才選擇孤身離開,纔沒有讓耿湘君同行。
原因很簡單,正如八個禁衛軍所猜測的一樣,在面對強大危險的時候,身邊多一個人,約等於多一個累贅。
當然,無視身邊這人的安全另當別論。
問題在於,江景天甚至不願意陌生的禁衛軍跟在身邊,又怎麼捨得耿湘君跟上?
在強大的危險徘徊在身邊的時候,江景天更願意孤身涉險。
危險在,沒關係,把它鎖定在自己身邊就好。
但,絕對不能因爲危險的存在,讓自己身邊的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呼……”
江景天緩步前行,翻過一座並不算高的小土山,放眼望去,就見上下盤旋着一條蜿蜒的小河。
冬日低溫,已經讓這條河上結了冰。
冰面有積雪覆蓋,看上去,就彷彿是一條長長的飄帶,嵌在大好河山之間。
小河畔,站着一個老人。
老人面容滄桑,鬚髮全白。
一雙渾濁的眼睛,穿過不算太過遙遠的距離,遠遠和江景天對視。
這就是危險。
江景天在溫泉會所的養生舍浴場裏,感知到的危險,就來自這個老人。
這個老人,遠遠的釋放出自己的危險氣息,驚動了江景天,引起了江景天的注意,然後站在這裏,等待着江景天的到來。
江景天微抿嘴脣,擡腳下山。
山路起伏,他的人卻靈巧的走過一條條滑溜溜的道路,來到了小河畔,來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問道:“你就是江景天?”
江景天點點頭。
老人繼續問道:“九鼎元帥?”
江景天繼續點頭。
江景天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