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謝力行抓起辦公電話,打給了辦公室,嚴肅下令道:“通知在家的各行動部門負責人,一分鐘集合!到會議室開會!”
“是!”
辦公室凜然應答。
謝力行的“一分鐘集合”,讓辦公室感受到了不容質疑的緊迫感。
只是,他們並不能感受到謝力行內心的疑惑。
如今看來,耿湘君的話是對的,加大城區嚴查工作是必須的。
修祕書的電話也好,軍區的行動也好,都是最爲直接的證據!
但,只是爲了抓捕一個鐵拳?
謝力行不確定。
他唯一確定的是……無條件執行命令!
幾分鐘之後,一道道命令,從護法局祕密下發下去。
一車車的護法,整裝駕車離開護法局,進入警戒狀態。
與此同時,有關鐵拳的協查通報,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傳達至臨海城機場、火車站、汽車站、賓館、酒店……等等公開活動場所。
謝力行要編織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務必爭取在鐵拳剛剛進入臨海城範圍的時候,就將其控制起來。
儘可能的保證,束縛住鐵拳的腳步……
……
……
噔噔噔……
雜亂的腳步聲,在臨海城火車站出站口響起。
幾分鐘前剛剛停靠的一輛高鐵,把大批旅客送達臨海城。
這些旅客們呼着白色的熱氣,穿過長長的地下通道,陸續來到出站口,接受最後的查票檢查。
然後,就將徹底告別高鐵站。
“……”
一個高個子中年人踩着和大家一樣的步伐,來到了出站口位置。
“先生,你的票。”
查票員禮貌的伸手。
“稍等。”
中年人微微一笑,從口袋之中泛出一張略顯皺巴巴的車票。
“省城過來的呀!”
查票員看了一眼,確認票樣無誤。
然後,又朝着旁邊桌子上貼着的一張照片掃了一眼,重新瞄了瞄中年人的臉。
“歡迎乘坐高鐵,臨海城歡迎您!”
查票員目測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微笑着奉還車票。
“謝謝。”
中年人結果車票,似乎很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們在抓逃犯嗎?”
“唔?”
查票員微愣。
什麼情況?
這個人怎麼知道我們在查逃犯?
他不會就是……
“別誤會!”
中年人繼續微笑,指指查票員桌上的玻璃水杯,說道:“我看你杯子上有張照片的倒影——你先看照片再看我,像是在覈對相貌吻合不吻合。”
“呃……先生觀察力真敏銳!”
查票員苦笑一聲,擺擺手,說道:“請走一步,不要妨礙後面旅客。”
“好!”
中年人點點頭,直接邁出腳步。
不是一步,是直接走人。
出站,然後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出租車司機踩着油門,漸漸駛離火車站。
健談的他,隨口問了一句:“先生不是本地人吧?來臨海城出差。”
“嗯!”
中年人不愛說話的樣子,簡簡單單的迴應道:“有個小任務。”
出租車司機在觀後鏡裏掃他一眼,悄悄聳聳肩膀。
人家不愛說話,自己總不好抓着人家東扯西扯,萬一惹來投訴就麻煩了。
目光,無意中掃過中控臺上擺着的手機。
手機上有一張出租車公司接護法局通知,發給所有出租車的通緝犯照片。
只是,出租車司機並沒有發現,自己後排車座上的乘客,和手機上的照片有任何相似之處……
車行無聲,漸漸遠離火車站。
“停車!”
走到半道,中年人忽然叫停。
“先生,還沒到您要去的酒店呢!”
出租車司機很好奇。
下意識的遵照乘客要求,在路邊停下之後,回頭問道:“您確定要在這裏停車?”
眼角餘光注意到,路邊是一片已經搬空的老舊小區。
很多臨街牆壁上,都寫着大大的“拆”字。
“就在這兒停吧!”
中年人微笑着支付了現金車費,說道:“臨時想起來有點事,過去看看。”
“好的!”
出租車司機找零,告辭。
眼看着中年人下了車,轉身走進了旁邊空蕩蕩的老舊小區,他心裏直犯嘀咕。
那片區域,裏面只有一些拆舊人員會偶爾出入,剛纔這個中年人去那裏面幹什麼?
吱——
剎車聲在背後響起。
觀後鏡呈現所見,有另外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離他車尾不遠處的路邊。
有另外一個乘客也從路邊下了車,然後走進了旁邊的老舊小區。
某一個瞬間,出租車司機曾經想過,這兩個在這裏下車的乘客,是不是一起的?
目光再一次掠過手機上的那張照片……
遺憾的是,出租車司機已經快把剛纔搭載的那個中年人長什麼樣子忘記了……
……
……
中年人長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完全屬於扔在人堆裏,就很難再找出來的類型。
只有他的個頭,有點異乎尋常的大,讓人總會忍不住的遐想:這人會不會是一個運動員?
噔噔噔……
他踩着十分均勻的步伐,行走在這片老舊小區之間。
一直走到小區的最深處,才忽然停住腳步。
然後,猶如對着空氣一般,淡淡問道:“一路跟我到現在?玩呢?”
噌!
一道人影即刻在他背後十幾米外的路口閃出。
十九哥凝望着中年人的背影,說道:“你易容改扮過了,我只是想要判斷一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這麼久還沒判斷出來?”
中年人緩緩回身,上下掃了十九哥一眼,輕聲冷笑道:“白老大怎麼帶出來你這麼一個廢物?”
白老大?
白蓮花,白澤芝?
十九哥目光一凜。
他被對方認了出來,只有一個解釋——
對方就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
鐵拳!
“我的確是個廢物,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十九哥眯着眼睛冷笑道:“你被九州通緝,流亡海外多年,現在都快成縮頭烏龜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把你原來的特徵幾乎全部掩蓋起來了。”
“喲!伶牙俐齒啊!”
鐵拳咧嘴笑了,說道:“老子再是縮頭烏龜,也比你這個廢物強!”
稍稍一頓,他帶着戲虐的口吻說道:“我聽說,白老大死了之後,你現在跟殺了白老大的那個人,還給人當狗,聽人使喚?”
“你——”
十九哥臉色瞬間漲紅到了耳朵根上。
鐵拳的話,渾似一柄尖刀,以摧枯拉朽一般的氣勢,直接紮在他心窩子上。
而且,是齊柄而入!
“我的事與你無關!”
十九哥咬牙道:“我也希望,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立刻離開臨海城,對你我都好!”
“你這是在威脅我?白老大當年的跟屁蟲,現在都有勇氣威脅我了?笑話!”
鐵拳獰笑道:“趕緊滾蛋!你不替白老大報仇,就別妨礙我!”
“你是在妨礙我!懂嗎?”
十九哥凜然道:“如果你來把江景天殺了,我以後殺誰?他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殺了江景天!”
“所以?”
鐵拳挑眉!
“滾出臨海城!”
十九哥振拳道:“不然,生死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