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白夜的死,讓佐佐木一雄不得不把家族希望寄託在佐佐木黑日的身上。
因爲,別說傳統本來就讓他無法選擇,而且現在就算有選擇,也已經沒得選了。
只剩下這一個兒子,家族的未來不交給他,又能交給誰?
但,佐佐木黑日的愚蠢,讓他始終不怎麼放心。
所以,在發現江景天那邊的情況和預先的猜測可能完全不同的時候,他纔會突然擔心起了佐佐木黑日那邊的情況。
並開始懷疑佐佐木黑日電話裏所說的,迎娶韓小瑜的事。
他怕這一切都是佐佐木黑日一廂情願。
他更怕佐佐木黑日爲了自己的一廂情願做傻事。
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
“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的佐佐木黑日兀自一頭霧水,倍感委屈。
他以爲,自己今晚做得很聰明,爲家族預先謀取了巨大的利益,應該能夠得到佐佐木一雄的誇獎纔對。
怎麼聽佐佐木一雄的口氣,反倒還是責備?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還敢問?”
佐佐木一雄恨不能當面抽他兩個大嘴巴!
“佐佐木黑日,你給我聽好了——”
“從現在開始,必須要全心全意的爲韓小姐服務好,絕口不要再提打賭的事!”
“而且,在尊重韓小姐意願的情況下,儘量挽留她!”
“所有一切的事情,都要等我親自趕到之後再說!”
他沉聲喝令道:“不要再自作聰明,事情再出現任何一點變故,我饒不了你!”
佐佐木一雄在家裏坐不住了。
他覺得他必須親自趕過去,親自處理佐佐木黑日和韓小瑜之間的賭約!
篤篤篤……
書房門忽然被敲響。
管家小碎步的跑進來,到他身邊,準備耳語。
這是看書房裏還有家族其他高手在,所以才做出的選擇。
“不要嘀嘀咕咕了!”
佐佐木一雄心裏煩,擺手道:“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話直接說!”
“呃……”
管家略顯尷尬。
眼看佐佐木一雄起身,一手抓起手機,另外一手去撈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像是準備外出的模樣,不敢怠慢,趕緊開口彙報。
“報告家主,剛剛收到櫻都護法局的來電。”
他訕訕說道:“我們在護法局的朋友要求我們支付一筆辛苦費。”
“櫻都護法局?”
佐佐木一雄皺眉看他一眼,說道:“我們按月給他們支付辛苦費,只要沒有額外麻煩他們的事情,就不需要額外支付。爲什麼來要錢?”
“他們說,今天晚上爲家族做了一件小事。”
管家彙報道:“一刻鐘前,他們奉黑日公子之名,扣留了九州國都韓家的幾輛車以及車上的所有人。”
“納尼?”
佐佐木一雄如遭雷擊,瞠目結舌的問道:“九州國都韓家的車和人?爲什麼?”
“他們說,公子的人打電話告訴他們,那些人把車停在今晚宴請韓小姐的酒店斜對過,違章停車。”
管家臉上肌肉訕訕一抽,說道:“所以,要求護法局的人把他們全部扣留。”
“八嘎!”
佐佐木一雄暴跳如雷。
今晚佐佐木黑日那邊的事,已經基本清楚了!
什麼晚餐之後盛情邀請?什麼打賭?
分明是佐佐木黑日一開始就包藏私心,留意到九州國都韓家有人暗中保護韓小瑜,才故意使壞,讓櫻都護法局把人抓回去,控制起來的!
然後在大着膽子“盛情邀請”韓小瑜留下!
不出意外,應該是韓小瑜被逼無奈,離開無門的情況下,才和佐佐木黑日打了賭!這個畜生!
覬覦韓小瑜的人,爲達目的,還自作主張,動用櫻都護法局的朋友,扣留了韓小瑜的保鏢!
這是已經知道的!
還有多少細節是不知道的?
佐佐木黑日有沒有對韓小瑜動粗?
是不是跟韓家商務考察團的人,當面起過沖突?
別說現在的局勢並不明朗,就算是已經足夠明朗,江景天註定必死,作爲未來的合作伙伴,也不應該這麼做!
佐佐木一雄深刻懷疑,今天晚上的事,即便是他親自趕過去,也未必能夠善了。
除非……
除非江景天今晚死在櫻都灣碼頭,這個事情或許還有一絲轉圜餘地。
問題是,江景天會死嗎?
……
……
江景天必須死!
觀月大人坐在車上,一再這樣告訴自己。
同樣的信念,存在於藥師丸、石黑、妻夫木和宇多田四個人的心中。
五人聯合出手,在整個櫻花國,尤其是在櫻花國的高層社會之中,已經不是祕密。
如果他們最終沒能成功殺掉江景天,勢必聲譽受損!
沒有人能夠承受這樣的折辱!
三輛黑色的轎車拐進櫻都灣客運碼頭。
寬闊的空地上,江景天的背影已經觸目可及!
五個人的五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眯了起來。
十道目光閃電一般,落在江景天的背影上!
吱——吱——吱——
在距離江景天尚有百米的地方,車子全部停下。
“儘快離開這裏,不要滯留!”
觀月大人扔給司機一句話,推門下車。
噔噔噔……
五個人的腳步直奔江景天的方向。
轉眼間,在距離江景天不過二十米的位置上站定。
“你們比我預想之中來的還要慢一些!”
江景天微笑着轉過身子,說道:“很顯然,你們的反應速度還是差了點。”
“江景天,收起你這種無謂的嘲笑吧!”
觀月大人凜然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求死?不至於。”
江景天輕輕搖頭道:“我只是希望,我們雙方之間能夠有機會當面把話說清楚!”
“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石黑說道:“你一個九州人,來到我們櫻花國肆意妄爲,難道還想我們以禮相待嗎?”
“觀月兄明明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殺人,可你還是殺了織田家族的織田潤二!簡直是無法無天!”
妻夫木厲聲質問道:“你當這是在你們九州嗎?”
江景天淡淡一笑。
“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會隨意殺人。之所以堅持殺掉織田潤二,是因爲他有取死之道!”
“包括整個織田家族——我需要各位明白的是,我之所以要針對他們,恰恰是因爲他們的人跑去九州胡作非爲!”
“正如你們剛纔所說,你們不允許我們九州人來櫻花國搗亂,我們九州人同樣不會允許外人在我們的土地上,胡亂搞事,乃至濫殺無辜!”
“對付織田家族,我只是爲了免除後患,並且儘可能把不安定因素消滅在萌芽狀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目的,更加沒有冒犯諸位的意思。”
“我尊重櫻花國,同樣尊重櫻花國的各位武道高手!”
“所以,比和諸位生死相搏,我更喜歡我們雙方能夠相互理解。”
“就此和平作別,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
“當然,如果各位堅持要把我留下,我也只能一戰。”
他揹負雙手,說道:“言盡於此,如何抉擇,各位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