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並不完整。
但幸運的是，調度賬本的用紙比較薄。
在上一頁寫字，下一頁也會留下一點印記。
蔡和平掏出另外一張照片。
照片上，被撕掉的兩頁紙下面那一頁上，被人用鉛筆做了描畫處理，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一個編號來。
“元帥，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另外一艘遊艇的編號。”
蔡和平說道：“我們已經開始調查這艘遊艇的行蹤。一旦確認，我們就會立刻展開下一步調查！”
“可以！”
江景天點點頭。
然後，摸出一支菸點上。
嫋嫋升起的煙氣之中，他問道：“和平，你不覺得這像是一個陷阱嗎？”
……
……
“恭喜！江景天，你已經進入我的陷阱了！”
臨海城，某家高檔酒店的總統套房裏，一箇中年人握着手機，看着桌上筆記本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視頻錄像，嘴角翹起一抹邪笑。
這個中年人，正是孤身前往胡家碼頭，把程家人全都帶走的那個。
此時此刻的他，沒有隨同程家人在一起，而是在臨海城下榻。
在江景天所在的城市下榻！
筆記本屏幕上的視頻，源自遊艇租賃公司的調度室。
隱藏在隱祕角落的監控攝像頭，把有人發現調度員屍體，並且開始現場取證工作的畫面全都拍了下來。
中年人可以清晰看到，取證過程中，有人察覺到調度賬本用紙厚度，並且通過字跡印痕，找尋未知遊艇編號的一幕。
“老闆，一切都像是您計劃好的那樣，對方已經成功找到第二艘遊艇的編號！”
“另外，這些抵達現場的人，應該是來自近海軍區的技術人員！”
“不出您的所料，他們應該是江景天求九鼎元帥幫忙安排的。”
話筒裏，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說道：“他們足夠專業，比您預想的時間，還要提早了半小時，就發現了遊艇編號。”
“近海軍區，是九鼎元帥親自帶過的隊伍，當然足夠專業。”
中年人繼續冷笑道：“就算他們提前了半小時發現遊艇編號，也毫無意義！”
“老闆說的對！”
話筒裏的聲音笑道：“等他們憑藉編號，找到那艘遊艇的時候，遊艇上的人已經被送到遊輪上去了。”
“遊輪還有多長時間到公海？”
中年人詢問道。
“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公海。”
話筒裏的聲音說道：“老闆放心，遊輪一旦抵達公海，就算是近海軍區的艦隊，也不便輕易動手！”
“很好！”
中年人吩咐道：“遊輪一旦抵達公海，你們給程家那幫蠢貨安排好項目，不要讓他們閒着！”
“老闆放心，我們非但不會讓他們閒着，而且還會把坑給他們挖好！”
話筒裏的聲音不無得意的說道：“到時候，就算江景天找到他們，也要掉層皮！”
“做事吧！”
中年人滿意的一笑，掛斷了電話。
嘴角的冷笑，越發濃郁起來。
江景天，既然你已經開始進入我的陷阱，就別想撤了……
……
……
“我們沒法抽身撤出來，只能被牽着鼻子走。”
駛往臨海城城區的黑色越野車之中，江景天皺着眉頭說道：“哪怕我們能夠想到，這是一個陷阱，我們也只能跟着走下去。”
“確實。”
蔡和平黯然點頭。
再不復找江景天彙報的時候的雀躍。
因爲，江景天提醒了他，他也認爲，這是一個陷阱。
帶走程家人的那位，行蹤非常縝密，而且掌握着非常強大的技術力量。
這樣的人，能想到殺了遊艇租賃公司的老闆和調度員，能想到撕掉調度賬本上的記錄，怎麼可能不會想到調度賬本的用紙問題。
這一點小小的紕漏，粗略看，貌似是自己人無意之中發現的。
仔細想想，也有可能是對方故意留下的破綻。
留下這個破綻，讓江景天這邊的追查繼續。
讓人頗感無奈的是，誠如江景天所說，即便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也只能跟着走下去。
因爲，這是唯一一個能夠找到程家人的線索。
追上去，可能還有其他陷阱在等。
但如果不追，就連最後的線索也沒有了。
到時候，怎麼給程雨青交代？
“元帥？”
蔡和平說道：“您猜，對方這麼做，有沒有可能通過程小姐做文章？”
“從程家人下手，已經是在通過雨青做文章了。”
江景天幽幽嘆息。
“……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叫做程雨青的女孩子，可能很快就要給你惹個大禍，你要小心。”
最後一次見到屠思茵屠師姐的時候，她曾經給出過預言。
當時，江景天就懷疑，屠師姐的預言，會不會像是陰黃泉陰師兄的預言一樣，最終被證實。
如今看來，一切已經在被證實的路上……
只是，這次的事情，能夠釀成什麼樣的大禍呢？
江景天心裏沒底。
“幫我知會雨青組的便衣——”
他下令道：“雨青方面，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我彙報！”
原來，他給雨青組便衣的要求是，暗中保護程雨青安全，並且在程雨青遭遇危險的時候，及時處置。
但現在，這種要求已經意義不大。
必須謹防程雨青方面出現不受控制的變動。
及時掌握程雨青的所有動向，成爲必須！
呼……
黑色的越野車，穿越城郊的昏暗道路，駛入城區。
不多時，就開到了一個有着二十年左右歷史的敞開式老小區。
小區入口處的路邊梧桐樹下，停着另外兩輛黑色的越野車。
江景天和蔡和平乘坐的車子靠過去停下。
譁——
前面兩輛車的車門洞開，十名士兵從車子裏跳下來。
啪！
帶隊的班長上前一步，立定敬禮：“六班班長聶建華，向九鼎元帥報到！請元帥指示！”
啪！
另外九名士兵，隨後敬禮。
“稍息！”
江景天還禮。
然後問道：“情況摸清楚了嗎？”
“已經摸清楚了！”
“目標房屋，爲三室兩廳佈局，目前入住了一家人。”
“其中，包括老兩口，還有老兩口的兩個兒子，及他們的女朋友！”
聶建華彙報道：“這六個人的身體情況，也已經確認，非常健康，突發疾病的概率非常低。”
“很好！”
江景天點點頭，揮手道：“行動！”
“是！”
聶建華領命，回頭帶領全班士兵前頭帶路。
時間並不算太晚，但因爲天氣漸漸轉冷，小區街道上基本沒什麼人。
一行人很快來到一棟居民樓下，然後開始上樓。
不多時，就來到四樓一戶人家門口。
“就是這裏！”
聶建華小聲彙報。
江景天深吸一口氣，說道：“破門！”
聶建華再不遲疑，朝手下士兵招手。
噔噔噔……
兩名士兵擡着破門器上前。
“1！2！……3！”
整齊的號子喊完，破門器轟然砸在門鎖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