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瑜陣陣頭皮發麻。
忍不住悄悄剜了江景天一眼。
櫻花國人,最重等級。
尤其是在正式場合,下級見了上級,必須要九十度鞠躬行禮!
江景天自爆自己是個搬運工,不是自找鄙視嗎?
果不其然——
“搬運工?”
織田富市的目光瞬間冷了。
看着江景天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個垃圾桶。
“韓小姐果然不愧是韓小姐,美麗,善良!”
織田富市擠出一絲笑容,誇讚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允許一名卑微的搬運工坐進你的車子裏!我還以爲……呵呵!”
“織田代表,您誤會了!”
韓小瑜趕緊解釋道:“江景天給你開玩笑呢,其實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再好的朋友,在正式場合,終究還是有上下級關係的。”
織田富市淺淺一笑,說道:“韓小姐,我帶您去招標會報到處報到吧!”
“謝謝織田代表!”
韓小瑜說道:“您稍等,我去停車!”
她上車走人,去找合適的停車位。
“江先生!你要知趣的話,應該離着韓小姐遠一些。”
織田富市黑着臉,對江景天說道:“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搬運工,完全沒有資格和韓小姐站在一起!”
“織田代表是在跟我說話?”
江景天笑了,說道:“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太寬了?”
“八嘎!”
織田富市怒道:“你這是在指責我嗎?”
嗖!嗖!
兩個瘦小的西裝男瞬間貼到織田富市的身邊。
四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景天,似乎隨時都要發起攻擊一般。
“織田少爺,要不要我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九州人?”
其中一個沉聲說道:“我保證,從現在開始,我就會讓他徹底消失在您的視野之中!”
“算了!”
織田富市擺手道:“跟他這樣的人交手,平白無故髒了你們的手!我們走!”
轉身走人。
不多時,韓小瑜停好車回來,好奇的看看四周,問道:“織田代表呢?不是說帶我去報到嗎?”
“櫻花國的人說話,就不要這麼當真了,人家只是跟你客氣客氣。”
江景天咧嘴笑道:“再說,有我這麼一個電燈泡在,人家還不夠生氣的,不走幹什麼?”
“呃……”
韓小瑜沒聽懂,問道:“什麼電燈泡不電燈泡的,我跟他只是認識而已,又沒別的關係!”
“你這樣想,人家未必。”
江景天說道:“他看你的眼神裏帶着刀,恨不能把你衣服釦子全割了!”
“去!”
韓小瑜笑噴了,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幹嘛把人想得這麼陰暗?”
“不是我把他想得陰暗,是他自己本來就是陰暗的人。”
江景天聳聳肩膀。
“我看你是對人有偏見!”
韓小瑜白他一眼。
兩人踏上圓月大廈門前臺階,直奔大廳。
找到藥品招標會的報到處,報名,領房卡。
“韓小瑜韓總,您好!這是您的房卡,請收好!”
報到處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雙手奉上一張房卡。
然後,側首對江景天說道:“這位先生,抱歉,我們接待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
“嗯?”
江景天微微皺眉。
眼角餘光在大廳裏一掃,就見織田富市此時此刻,站在不遠處的休息區,正在和一個高個年輕人攀談着什麼。
一邊聊,一邊朝他這邊得意的笑。
“不對吧?”
韓小瑜對工作人員提出異議道:“我今天上午還和你們接待處的處長電話覈對過,我們集團兩名參會人員,一個我,一個江景天江先生。”
“韓總,對不起。”
工作人員堅持道:“我這裏的確沒有江先生的名字。不信您看——”
他把自己的工作電腦屏幕轉過來,亮給韓小瑜看。
屏幕上羅列着一個長長的表格,其中春風醫藥集團名下,的確只有她自己的名字。
這不對呀!
今天上午,藥品招標會招標處處長說有江景天。
而且,昨天晚上,臨海城城主孫安國電話通知,說的也是讓她和江景天一起過來。
怎麼會沒有江景天的名字?
噔噔噔……
織田富市和那個高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韓小姐,有什麼不對嗎?”
織田富市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然後介紹身邊的高個年輕人。
“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屠開濟屠公子。”
“他的爺爺,是望月城的屠新榮屠城主!”
“這一次的藥品招標會,就是屠城主召集的。屠公子主要負責對外宣傳工作!”
他說道:“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請屠公子幫忙解決。”
“您是春風醫藥集團的韓小瑜韓總吧?我在網上見過您的照片!”
屠開濟主動跟韓小瑜握握手,又問道:“韓總,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儘管吩咐!”
“屠公子您好!”
韓小瑜簡單說道:“我們集團定了兩個參會代表。但是報到處工作人員告訴我,只有我一個。”
“是嗎?我看一下……”
屠開濟掃了一眼接待表,說道:“好像的確只有您一個。”
目光,不經意的在江景天身上一掃,他接着笑了。
“這次藥品招標會,邀請的來賓衆多,可能是疏忽了!韓總見諒!”
“沒關係,這位先生他怎麼稱呼,我讓人現在把他名字加上。”
“您看可以嗎?”
屠開濟解釋道:“來賓們大都是在這個時間報到,這點小事,我們儘快解決好,就不要耽誤大家時間了,好吧?”
說話間,又有不少參會代表走進大廳,直奔這邊報到處。
“謝謝屠公子!”
韓小瑜真誠致謝。
“屠公子,這事您要三思呀!”
織田富市不鹹不淡的開口。
“本次招標會,邀請的來賓,不是各大藥企的掌舵人,就是技術方面的大拿。”
“而這位江景天江先生,卻只是春風醫藥集團的一個搬運工。”
“如果您廣開方便之門,允許一個搬運工來參加這麼正式的招標會,無疑是對其他來賓的冒犯!”
他立場鮮明的說道:“至少我認爲,我不願意和一個小小的搬運工一起參會!”
“搬運工?什麼時候搬運工也有參加招標會的資格了?”
“春風醫藥集團的那個女董事長怎麼回事呀!帶個搬運工過來幹什麼?難道他們倆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
“肯定是這麼回事!工廠女老闆,玩玩手底下的帥氣工人,不是常有的事嗎?”
其他參會代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