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月正式走進酒店大門,立刻受到了盛大歡迎。
包括今天的壽星容老夫人,更是拉着周新月的手不撒,親熱的不行。
當然,程雨青作爲和周新月一起前來拜壽的朋友,同樣受到關注。
唯獨江景天,連個打招呼的都沒有。
這是因爲,在他們一行三人進門的同時,江景天在簽到處的簽名早一步傳到了容家人耳朵裏。
搬運工?
簽名冊上,不是這董事長,就是那總裁,你一個搬運工好意思下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好意思跟着來參加今天壽宴?
如果不是容家人確定,江景天是跟周新月同乘一輛車抵達的,恨不能把他趕出去!
“聽說了嗎?周家大小姐帶了一個搬運工過來,給老夫人祝壽!”
“那不是一般的搬運工好吧!聽說他女朋友是周大小姐帶來那位姓程的朋友!人家程小姐是開裝修公司的,我剛上網查了查,公司市值五個多億呢!”
“不就一喫軟飯的嗎?也好意思跟着程小姐出來招搖?”
容家人以及來賓們私下討論着。
一道道偷瞄江景天的目光裏,帶着鄙夷。
這樣的目光,江景天早就習以爲常,自然不以爲意。
唯一吸引他的,是容老夫人跟周新月在聊的話題:容元中。
“你元中表哥出息了,現在在雷霆九師,當上了少校副營長,還跟他們師的趙文耀趙師座,處得跟親哥倆一樣。”
容老夫人不無炫耀的說道:“想我們整個靠山城,有哪家子弟,能在軍中混上少校軍銜的!就你元中表哥一個!”
容元中,是她的驕傲。
年紀不過三十三歲,就已經拿到少校軍銜。
這種成績,放眼整個靠山城,都是屈指可數的。
之所以在周新月面前絮叨,也是有面子成分在。
論錢財,我們容家不比你們周家。
可我們容家,軍中有人!
江景天暗暗歎息。
如果有朝一日,容老夫人知道自己上當了,容元中根本不是少校副營長,會不會傷心?
噔噔噔……
門外,走進來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
“媽!我回來了!”
他遠遠朝着容老夫人拱手道賀:“祝您老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個青年,正是容家的驕傲,號稱在雷霆九師出任少校副營長的容元中!
容家人和來賓們熱烈歡迎。
“元中我兒!”
容老夫人激動的迎上前,拉着他的手說道:“部隊上那麼忙,你還回來幹什麼?萬一耽誤了軍國大事,我老太太就罪過大了!”
“媽,您老七十大壽,天塌了,我也得回來呀!”
容元中哈哈一笑,看見周新月,笑逐顏開的上前問候:“新月表妹,好久不見,都成大姑娘了!”
“元中表哥好!”
周新月嘖嘖稱讚道:“不錯不錯!這身軍裝看着十分帥氣,很給姨媽長臉!”
“多謝新月表妹誇獎!”
容元中笑道:“這都是我媽教育的好!”
“景天哥哥……”
程雨青側首,小聲對江景天說道:“我怎麼覺得他這身軍裝不太對勁呢?”
“嗯?”
江景天問道:“你看哪裏不對勁?”
“以前見雷司令的兵,還有這兩天連團座的兵,人家肩膀上有肩章,月匈口上還有一些小牌牌……”
程雨青嘀咕道:“他這個怎麼都沒有?”
她說的小牌牌,是級別資歷牌。
江景天微微一笑,說道:“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沒有呢!”
“呃……”
程雨青嚇一跳,使勁打量一下容元中,再次小聲問道:“景天哥哥,你說他這個少校有假?”
“噓……”
今日,畢竟是容老夫人七十大壽,江景天不想掃興。
再說,容元中只是回家吹個牛,只要沒出去惹是生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但……
“你說什麼?”
容元中無意中聽到了程雨青的話,立刻瞪眼道:“我容元中,乃是近海軍區雷霆九師正兒八經的少校副營長,怎麼會有假?再敢亂說,小心我軍法處置!”
“元中,客氣點,這是你新月表妹的朋友,從臨海城過來的程雨青程小姐。”
容老夫人說道:“程小姐不是你們部隊上的人,不知道你們的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元中表哥,過分了哈!”
周新月也說道:“雨青是我朋友,好姐妹!你說話客氣點!”
“媽,新月表妹,軍人有軍人的尊嚴,豈容人隨意褻瀆?”
容元中挑眉道:“不過,看在新月表妹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就是了。”
“好大的軍威呀!”
江景天皺眉。
他不想掃興,不代表願意忍氣吞聲,坐視程雨青被人擠兌。
跨前一步,他說道:“海陸空三軍大元帥有令,軍人非執行軍務期間,禁止穿戴軍裝外出。你今天穿着軍裝回家祝壽,不合規矩吧?”
“你……”
容元中臉色一變,謹慎問道:“你是哪位?”
“元中少爺,您不用管他,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他就一狗屁搬運工,懂什麼呀?”
“容家大喜的日子,他願意來,咱們歡迎!想搗亂,收拾他!”
容家人本來就對多了江景天這麼一個搬運工在場很有意見,這會兒自以爲抓住江景天痛腳,大加抨擊!
“搬運工?你懂個屁啊!”
容元中鼻子都氣歪了,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這是常服!軍人常服懂不懂?軍人不執行軍務,也不能光着月定上街吧?不懂就把嘴閉上,沒人那你當啞巴!”
“元中表哥,這是我朋友!”
周新月不樂意了,替江景天出頭道:“不懂纔不恥下問,我們什麼都知道,那成百科全書了!”
回頭,卻是小聲說道:“江先生,部隊上的事情你不懂,還是不要亂說話。謝謝你哈!”
江景天聳聳肩膀,沒再多說。
畢竟,周新月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新月說的對!今天來的都是客人,怎麼對客人無禮?”
容老夫人打圓場,拉了容元中的手,說道:“元中,這是一下車就回家的吧?累不累?快跟媽到這邊坐下歇歇,一會兒到了吉時,咱們開席!”
“媽,我給您備了一份壽禮,趁着大家都在,我拿出來欣賞欣賞!”
容元中從身上掏出一個卷軸展開,得意洋洋的說道:“瞧瞧!這是我們近海軍區雷霆九師趙文耀趙師座,親筆爲您題寫的祝壽詞!”
江景天和程雨青剛剛退到一邊,一人端起一個茶杯喝了一口。
看見他手裏的卷軸,瞬間憋紅了臉,差點沒有直接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