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邵星河雙膝一軟,面向江景天和程雨青,跪了!
四周一靜。
所有圍觀衆眼珠子全都直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邵星河電話裏的內容,他們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邵星河接了兩個電話,就成了這樣。
“江,江先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狗眼看人低,不該……不該對程雨青不敬!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邵星河哀求道:“我只是給程雨青開玩笑的,我……我哪裏敢亂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全家吧!”
砰!砰!砰!……
邵星河不住磕着響頭,轉眼間就把腦門磕紅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搬運工,竟然有這麼大的能力!
一個電話,就讓秀山裝修集團面臨破產,連帶着影響到他的爸媽被趕出集團,還被打斷四肢!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景天哥哥……”
程雨青抿抿嘴脣,悄悄緊了緊挎着他的胳膊。
邵星河,畢竟是她的同學。
數年未見,頃刻間讓他一無所有,家人受到牽連,她有些於心不忍。
“雨青,瘋狗咬你,你是接受瘋狗的道歉,還是把瘋狗一棍子打死,免得他去害別人?”
江景天淡淡問道。
程雨青微愣。
然後……釋然。
“景天哥哥,咱們……走吧!”
臨走前,連看都沒看邵星河一眼。
景天哥哥說得對,今天饒了邵星河,邵星河能否接受教訓,以後老老實實做人,是一個天大的未知數。
如果他再去盛氣凌人的欺壓別人,那麼別人所受的苦,是否都因爲她今天的一念之仁?
“對了……”
倒是江景天,臨走前看了魏宏揚一眼,問道:“你是臨海城魏家的魏宏揚吧?我記住你了。”
“你……”
魏宏揚心情複雜,小聲嘀咕道:“你記住我幹什麼?”
剛剛,江景天那個電話把他嚇住了。
本能裏,他覺得被江景天記住,不是什麼好事。
轟……
已經修好的保時捷,載上程雨青和江景天,呼嘯而去。
“江先生!程雨青!”
邵星河膝行上前,想要繼續道歉求原諒,卻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汽車尾氣。
灰頭土臉的他,跪在那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保時捷?”
魏宏揚有些失神,乾嚥一口唾沫,說道:“程雨青那家公司小的可憐,一年能賺多少錢,她,她怎麼有錢買保時捷?”
“爸,接近兩個月前,因爲我和楊小娟的那場婚禮,你大病一場,住院療養。”
魏冠玉嘆息一聲,說道:“在那期間,天青裝修拿到了木兆集團五億注資。現在的程雨青,早已不同往日。”
“啊?”
魏宏揚嚇一跳,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一直攔你,不叫你多說的。”
魏冠玉臉色有點白。
“呃……”
魏宏揚臉色同樣一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程雨青身價五億開外,他們魏家哪敢小覷?
而江景天,一個電話就能叫秀山裝修集團破產,更是得罪不起。
“我記住你了。”
尤其江景天臨走前說過的那句話,讓他頓感一股涼氣沿着脊椎骨上行,直衝腦門。
“完了!完了!”
魏宏揚哆哆嗦嗦的嘀咕道:“咱們家不會也跟着破產吧?”
魏家體量,是臨海城當之無愧的二流家族不假。
但以魏家實力,跟秀山裝修集團還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連秀山裝修集團都扛不住江景天一個電話,他魏家又算什麼?
“爸,你先別慌。”
魏冠玉說道:“江景天今天發飆,無非是爲了給程雨青撐腰,足見程雨青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對不對?”
“你意思是……”
魏宏揚眼神一動,問道:“咱找程雨青求情?”
“咱憑什麼找程雨青?憑你剛纔說過的那些話,程雨青能輕易鬆口?”
魏冠玉說道:“程雨青的爸爸程元駒,是書法愛好者,跟宏勝堂叔關係不錯。”
“對!你堂叔是書法協會的會長,他正管着程元駒!”
魏宏揚眼神一亮,立刻掏出手機,打給了魏宏勝。
然後,把剛纔的事情講了講。
“宏勝,這個事情關乎家族前途,你可不能坐視不管!”
魏宏揚說道:“你趕緊聯繫一下程元駒,看看怎麼從中說和一下,好吧?”
“家主,您這是爲難我。”
電話那頭的魏宏勝,早已經被嚇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帶着哭腔說道:“你得罪了江先生,還想讓我居中說和?你當我臉大呀?”
“呃……”
魏宏揚一呆,沉聲問道:“宏勝,你跟江景天打過交道?”
“我倒是想能跟他打上交道。”
“他跟周泗海周家主、胡漢文胡家主是至交好友!”
“連近海軍區司令長官雷承虎,都是他座上賓!”
“前幾天晚上,他有事緊急去省城,雷承虎親自調了直升機過來,讓人護送他去!”
“你想想,這是我一個小小的書法協會會長能打上交道的人?”
“我給人拍馬屁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呀!”
魏宏勝顫聲道:“家主,爲了咱魏家着想,我覺得您還是最好親自找江先生道歉,態度誠懇點,哪怕下跪磕頭呢!千萬求得他原諒,不然的話,咱們魏家就真完了。”
“暈……”
魏宏揚兩腿一軟,差點沒癱地上。
周泗海、胡漢文……雷承虎……
這一個個名字,就像是一道道的閃電,幾乎能亮瞎他的眼。
而這些人,居然都跟江景天關係深厚!
天哪!
我究竟是喫錯了什麼藥,居然得罪江景天?
而且,還是往死裏得罪那種?
魏宏揚忽然指着邵星河,暴怒大喝:“打!給我打!”
都賴這個王八蛋!
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得罪江景天?
砰!砰!……
魏家黑西裝一擁而上,照着邵星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邵星河被打得嗷嗷叫!
“魏家主,你這是幹什麼?”
他抱頭打滾,叫道:“我是你魏家貴客啊!你怎麼能打我?”
“貴客你女良個老痹!秀山裝修集團都破產個屁的了,你一個狗痹採購部總監,還來我這跟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魏宏揚憤怒的大叫:“打!往死裏打!”
圍觀衆們紛紛後撤,避免被迸一身血。
眼看先前還趾高氣揚的邵星河這麼慘,都說不清心裏什麼滋味。
或許,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而魏宏揚,根本沒心情欣賞邵星河的慘狀。
他在想,怎麼求得江景天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