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處決的預感,周泗海暫時還沒有。
但他有憤怒的感覺。
“付老?居然是你?”
跪在地上,看清電腦屏幕視頻通話視窗一角的付利仁,他震驚,他憤怒。
“是你派了這些人綁架我?”
周泗海環顧一圈周邊毒蛇組織的人,大聲質問道:“我周泗海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周泗海,你當真跟我無冤無仇嗎?”
付利仁冷笑道:“我兒經武,到臨海城做事,如果不是你,不是常春風和袁英民從中作梗,也不會受傷而歸!”
“原來你……”
周泗海立刻明白了他的動機,失望搖頭道:“付老,我一直尊敬你,尊敬你是省城大家族的家主,以爲您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
常春風也說:“久聞省城付家家主付利仁最是護犢子,今天算是領教了!佩服佩服!”
“你們怎麼想,與我無關!”
付利仁說道:“我只是知道,因爲你們,我兒經武這一生都不可能再站得起來!”
“你們所有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血的代價!”
越說,口氣越瘋狂,面目越猙獰!
他厲聲喝道:“今天,我就要你們所有人的命,給我兩個兒子和我孫子出氣!”
“付老!付老,我們是無辜的呀!”
陳紅剛嚇毛了,膝行上前,求懇道:“付公子和付先生到了臨海城之後,我們陳家出人出力,盡心伺候,您怎麼把我們一家四口……”
“住口!”
付利仁暴怒:
“不是你家小狐狸精勾引我孫子,他怎麼會去臨海城,怎麼會被打斷雙腿?”
“還是你家小狐狸精,和你老婆那個賤貨,先後勾引我二兒子,才害他頭腦發熱,幫你們解決拍賣的事,被人廢了四肢!”
“我三兒子之所以出事,也全是因爲你們家種的因!”
“陳紅剛,你無辜?”
“都是你們家,害我兩個兒子和我孫子,遭此橫禍!”
“你們家所有人罪該萬死!”
他咆哮着喊道:“遲先生,先幫我做了他一兒一女,叫他也嚐嚐親人遭殃的痛苦!”
“好!”
遲來應聲,猛地揮手!
兩個毒蛇組織的人分別跨前一步,掏出匕首,架在了陳青傑和陳青虹脖子上。
“不要——”
陳青虹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對着攝像頭哀求道:“光明,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我愛你?你這個賤人,明明知道二叔跟我輩分有別,還敢主動往上貼!你水性楊花,你下賤骯髒!”
付光明獰笑一聲,說道:“我愛你?我愛你這個賤人死給我看!”
嗤!嗤!
匕首飛揚,帶出兩道鮮血在空氣中飛揚。
陳青傑和陳青虹爆睜雙眼,無助撲倒在地。
“不要——”
楊紅剛和江志娟夫婦慘叫着,膝行上前,伸手翻開兒女屍體,只見他們脖子裏鮮血泉涌,涓涓不絕。
“兒子!閨女——”
陳紅剛、江志娟夫婦倆已經被綁來兩天,本就心力交瘁,親眼看到兒子、女兒被殺,再難支撐.
雙眼一翻,昏死倒下!
包括還沒被點名的袁英民,也被嚇得心驚膽顫,臉色煞白如雪。
“殺人了!殺人了……”
他身子一挺,居然也昏了過去。
原本跪倒的一排七個人,轉眼間,就只剩下周泗海和常春風兩個。
“常總,看來咱們倆今天在劫難逃了。”
周泗海當然也害怕,嘴脣已經被嚇得有些發紫。
但在攝像頭之下,不失臨海城三大一流家族之一週家家主的勇氣。
他咬牙笑道:“能夠有常總攜手,共赴黃泉,周某人榮幸之至!”
“春風同感榮幸!”
常春風的聲音微微發顫,唯有臉上的笑容,看上去依舊有三分燦爛味道。
只是,和周泗海對視之間,眼神裏頗多落寞。
江景天不是說好來救他們的麼?
難道,他食言了,來不了了?
“很好!”
付利仁咧嘴獰笑道:“遲先生,既然他們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那就先成全他們兩個!”
“我最恨臨死之前還沒有一點死亡覺悟的人!明明心裏怕得要死,還這麼虛僞,僞裝成慷慨就義的樣子!”
遲來輕笑道:“來人,抹了他們脖子,我到要看看,他們臨死之前掙扎不掙扎,叫不叫!”
“是!”
兩個手下領命,擎着帶血的匕首上前。
唰!唰!
寒光一閃,匕首全都架在了周泗海、常春風的脖子上。
只待一劃,兩條鮮活的生命即將變成屍體!
“首領,你快看!”
於此時,吳慶生忽然叫了一聲,抱着一臺筆記本來到了遲來身邊。
鋒利的匕首暫停,周泗海和常春風的脖子暫時只被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大家矚目吳慶生手中的筆記本,都想知道,上面究竟有什麼。
筆記本屏幕上,有一個被放大的監控畫面。
畫面上,一個人快速朝着廠區的方向衝過來。
是吳慶生他們早早的廠區四周預設的遙感器,首先感應到了這個人的出現,然後捕捉到了這個人的身影。
“咦?”
遲來眼神微亮,問道:“這人是誰?看着有點像……”
“江景天!”
吳慶生接着將一張江景天的照片送到他面前,咧嘴笑了,說道:“看來,我們都低估了江景天,這傢伙居然從護法局祕密監獄逃了出來,還找到了這裏!”
“不!他是把自己送到了這裏!”
遲來笑了,接着問道:“其他遙感器沒有動靜吧?”
“沒有發現!”
吳慶生飛快操作着電腦,還原出十六個遙感器的感應界面。
界面似乎曾經出現了一個瞬間的晃動,但一切看上去都是正常的。
唯有其中一個遙感器,捕捉鏡頭正在追逐着江景天的身影。
“很好!去幾個人,把江景天給我帶進來!”
遲來回頭對視頻通話視窗之中的付利仁說道:“恭喜付家主,你最想殺掉的那個江景天,自己送上門了!”
“這就叫天有眼吶!”
付利仁哈哈一笑,說道:“遲先生,請您務必殺了他!”
“殺了他!把他千刀萬剮!”
“遲先生,把那個混蛋的腦袋割下來,留給我!我要曬乾他的皮肉,留着骨頭當酒杯!”
付光明和付經武全都激動了,嗷嗷大叫。
他們兩個,全都折在江景天手裏。
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