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無端轟炸城主府,你肩膀上的軍銜不想要了?”
江景天笑了,說道:“今天到此爲止,打草驚蛇的戲碼,可以收場了。”
“打草驚蛇?”
蔡和平一愣,詫異問道:“教官,你今晚只是爲了嚇唬他們?”
“不,我是想看看他們都有什麼底牌。”
“江家、李家、程家、楊家,都是因我崛起的,他們之間又相互有矛盾。”
“而何家,最早就是臨海城的二流家族,從骨子裏瞧不起他們四家。”
“如果沒有外力促使,他們五家不可能抱團。”
“我很想知道,這個外力從何而來。”
江景天悠悠說道:“我也很想知道,臨海城城主汪道誠在這裏面,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七年間,何家,從二流家族躋身三大一流家族之一。
江家、李家、程家、楊家,從普通不入流家族,躋身一流家族。
這種勢力變化,勢必引起臨海城固有勢力的抵制。
不用想也能猜到,臨海城城主汪道誠在其中,有斡旋之功。
他爲什麼這麼做?
難道僅僅因爲跟何家是親家?
沒有足夠的利益輸送,怎麼可能?
吱——
另一輛越野車開過來,停在了蔡和平車子後面。
江景天、蔡和平下車,在後車的後備箱裏,看到了付經略。
付經略雙手雙腳全被反綁起來,粗糙的麻繩把他的手腕、腳腕勒出紅印。
而他的那雙臭襪子則被拿來堵住了他的嘴。
“嗚嗚……”
看清車廂外的江景天,付經略嚇得使勁掙扎,拼命想要叫喊。
只可惜,已經是階下囚,他現在唯一剩下的權利是呼吸。
“付經略原本也在李家,趁亂被保鏢護送逃離。我們的人發現後,第一時間跟蹤,最終在他即將逃出臨海城的時候,把他抓了回來。”
便衣請示道:“教官,您看怎麼處置他?要不要帶回去審訊?”
“不用審也能猜到,今晚他扮演了什麼角色。”
江景天笑了笑,說道:“你們辛苦辛苦,代我問候一下省城付家!”
……
……
這一夜。
韓小童蜷縮在酒店裏瑟瑟發抖。
早些時候,他讓保鏢召喚了在省城訓練的保鏢隊伍趕來臨海城,準備指示他們去把韓小瑜綁走。
但在保鏢隊伍趕到之後,他唯一希望的是,讓他們護送他連夜離開臨海城……
這一夜。
程家老奶奶帶領着程元良、寧彩霞、程君翰和程雨桐,在某處天橋的橋洞下瑟瑟發抖。
長期盤踞於此的流浪漢們,感覺自己的地盤受到了威脅,連打帶罵,把他們趕了出去。
五個人只能蜷縮在附近地下商城的門口,權作棲身之所……
這一夜。
省城付家的別墅裏,燈火徹夜未熄。
付利仁接到何安良的電話,知道付經略下落不明,打了一晚上電話聯繫,始終都沒能聽到自己小兒子的聲音……
次日凌晨,一輛輕便型自卸卡車開到付家別墅門口,稍作停留。
等付家下人察覺,準備出門查問的時候,卡車車斗裏滑出一副棺材,堵住了付家別墅的大門。
然後,卡車絕塵而去。
下人趕緊把付利仁請了出來。
棺材,從來都是不祥之物。
誰送來這麼一口棺材,堵住大門口?
“打開!”
付利仁的臉都黑了。
但在棺材蓋被打開之後,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如雪。
棺材裏,躺着一個人。
這人雙目圓瞪,嘴巴里還有他自己的兩隻襪子。
正是付利仁昨天晚上,一夜都沒聯繫上的那個人。
付經略!
乍一看到棺材外面好幾個人在圍觀,付經略嚇得亂打亂踢,嗚嗚大叫。
沒有人聽得清他叫什麼,任憑付利仁如何呼喚,他也不再認識曾經無比熟悉的這些家人。
付經略瘋了……
付利仁悲痛欲絕。
坐在書房裏,他撥打了毒蛇組織的電話。
在付經略前往臨海城之前,他就已經和毒蛇組織聯絡好,由毒蛇組織出面,爲付光明和付經武報仇。
而付經略只是代何家出面,和春風廠洽談收購的事。
如今,付經略瘋了,毒蛇組織的人還沒到臨海城。
“我就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去辦我的事?”
他沉痛問道:“難道我沒給錢嗎?還是我給的錢不夠?”
“付家主,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
毒蛇組織回覆:“我們手頭上還有一單業務,至少需要兩天才能完成,然後才能去做您這一單。”
“十億!我額外加價十億!”
付利仁咬牙問道:“二十四小時之內,你們的人能不能趕到臨海城?”
“……”
毒蛇組織沉默半晌,答覆道:“可以。”
“很好!”
付利仁掛斷電話,接着聯繫了何安良。
“我兒子瘋了,但春風廠的事情,既然我答應你了,不惜一切代價,我也會做到!”
他說:“二十四小時之內,毒蛇組織就會聯繫你。到時候,我希望我們兩家聯手,快刀斬亂麻,務必把江景天的腦袋砍下來!”
“二十四小時嗎?”
何安良輕輕冷笑:“付老,不瞞你,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今天,我就會下手,先把他抓起來!”
說這個話的時候,他不在自己家。
他在臨海城城主府。
他在城主汪道誠的私人會客廳。
“我這邊有任何進展,會隨時和您溝通有無。”
掛斷電話,何安良擡頭望着喝茶的汪道誠,說道:“省城付家,也想要江景天的腦袋。”
“但你想要的,不單單是他的腦袋。”
汪道誠笑了笑,說道:“你還想要春風廠的四種藥方,不是嗎?”
“是!”
何安良點頭,說道:“春風廠憑藉那四種藥方,打的我們天地醫藥集團太苦了,如果能夠把那四種藥方拿過來,我們一定能夠打好翻身仗。”
向前探了探身子,他誠懇說道:“親家,我需要你的幫助!”
“……”
汪道誠並沒有着急着迴應。
慢慢喝掉杯中的茶水,他才說道:“按照你現在掌握的信息,春風廠的藥方,都是江景天提供的,他用這些藥方,來打擊天地醫藥集團,報復你們幾個家族。”
“換而言之,藥方是江景天的終極武器。”
“只要拿到他的藥方,他就完了。”
汪道誠問道:“是這樣嗎?”
“是的!”
何安良再次點頭,說道:“所以,我需要你把他抓起來,然後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可以。”
汪道誠微笑說道:“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