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天沒搭理耿湘君這個茬,徑直走進小旅館。
穿過一道幽深昏暗的走廊,來到108房間門口,敲了兩下。
房門拉開一條縫隙,露出曾雲中一雙眼睛。
“大哥,來了!”
看清外面的是江景天,他趕緊開門。
江景天進去一看,大強仔和尖刀成都在,淺淺一笑,說道:“三位換了落腳點,還不忘選個帶數字‘8’的房間吶?”
“888,發發發!”
曾雲中嘿嘿一笑,說道:“幹我們這行,就圖個吉利。”
“有道理。”
江景天點點頭,問道:“貨呢?”
貨,很快被曾雲中取了出來,各式各樣的物件,還帶着濃重的泥土氣息。
“這批貨成色不錯,我都要了。”
一眼看到吸引他的那塊碎玉,江景天十分爽快的說道。
“您都要了?”
曾雲中一呆。
昨晚出土這批貨,論成色,甚至不如他前天拿給江景天的,怎麼江景天這麼痛快?
他隱約感覺似乎有些不對。
江景天輕輕笑道:“包括你們三個,我也要了!”
半分鐘後,他隻身離開108房間,走向門口。
途徑中間的水房,略微止步,他側首望着水房門洞,說道:“別躲了,你要抓的人在108房間,自己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接着舉步離開。
等他走出了小旅館,耿湘君才從水房探頭探腦的走出來。
輕咬嘴脣,某種無形的挫敗感劃過心頭。
她跺跺腳,去了108房間。
房間裏,三個盜墓賊無一例外,全都倒在地上抽搐,口不能言。
仔細看,每人脖子上都釘了幾根細如牛毛的鍼灸針。
本來,耿湘君還拔槍在手,準備打場硬仗的。
一看這個情況,輕輕嘆息,舉起手機,打給護法局,呼叫增援。
眼前,再次劃過江景天的那張臉,耿湘君在心裏幽幽嘆息:“你就不能不招惹我嗎?”
……
……
江景天一路誰都沒招惹,直接回家。
進房間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碎玉。
這塊碎玉,是曾雲中他們昨晚盜墓所得,被他悄悄帶了回來。
接着,他從自己的揹包裏找出另外一塊碎玉。
兩塊碎玉擺在桌上,江景天辨明上面的花紋紋理,找準方位,拼在一起。
“果然……”
兩塊碎玉,拼得嚴絲合縫,連上面的花紋都連成一片。
很顯然,這兩塊碎玉原本就是一體。
但問題是,他帶來的這塊碎玉,來自一位師兄的饋贈。
而那位師兄,遠在數千裏之外。
出自遙遠距離不同出處的兩塊碎玉,居然本是一體!
這是什麼情況?
師兄那塊碎玉又是從何而來?
江景天莫名唏噓。
滴鈴鈴……
常春風來電。
“大老總,韓小瑜韓總剛剛向我彙報,說省城付家派了人到臨海城,剛剛聯繫她,說準備過去春風廠拜訪。”
她彙報道:“省城付家在電話裏,盛讚了春風廠的發展,號稱想要參觀一下。具體什麼來意,暫時不明。”
“參觀?”
江景天隱隱皺眉。
省城付家,主要做醫療器械、保健品生意,他們參觀藥廠做什麼?
而且,省城多少歷史悠久的大藥廠,他們不去參觀,巴巴的跑到臨海城,來參觀剛剛起步的春風廠?
如果,他們是爲了報付光明和付經武的仇,不應該直接找我嗎,怎麼盯上春風廠了?
有點亂。
江景天干脆不再胡亂猜測分析。
他唯一關心的是,這次省城付家又派了誰來蹦躂?
……
……
省城付家,來的是付氏副總裁付經略。
他是家主付利仁的三兒子,付經武的親弟弟。
乘坐一輛加長林肯趕赴臨海城城郊的春風廠之後,他跟韓小瑜見過面,然後去了會議室落座,直接提出了收購春風廠的意見。
“春風廠四種新藥打天下,成績斐然,付家非常看好春風廠的未來發展。”
“基於此,付家希望能夠和春風廠共成長,我父親也希望,春風廠能成爲我們付家另外一個重要的利潤增長點。”
付經略提出:“如果韓總有意,我們願意出資一百億,整體收購春風廠。”
“一百億?”
韓小瑜必須要承認,她心動了。
春風廠的固定資產十分有限,全部算下來,不超五千萬。
四種新藥的利潤前景也的確很可觀,但目前看,十五億應該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門檻。
整體出售春風廠,換取百億現金流,從商業操作的角度來說,其實是可行的。
尤其,付經略接着補充道:“當然,韓總對價錢有異議,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這就意味着,至少應該還有二十億的擡價空間。
一百二十億呀!
春風廠良性發展八年左右,才能賺到這個錢。
“付總,這個事情……”
韓小瑜乾咳一聲,準備接話。
吱——
會議室門忽然被推開,江景天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個事情沒商量。”
他直接說道:“你出多少錢,春風廠都不可能同意收購!”
“你——”
韓小瑜一愣,接着起身,皺眉問道:“我跟付總在談事,你闖進來幹什麼?”
“韓總,這是你們春風廠的員工?”
付經略掃了江景天一眼,說道:“領導談事,他敢硬闖進來,有些不太懂事吧?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好了!”
言罷之時,朝跟着他的四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保鏢會意,豁然動身,直奔江景天。
“慢着!”
韓小瑜出聲喝止。
遺憾的是,付經略的保鏢不聽她吩咐,已經殺到江景天面前。
砰!砰!砰!砰!
四聲悶響!
江景天原地不動。
付經略四個保鏢個個遭受重擊,踉蹌倒退。
仔細看,每人嘴角都多出來一抹血跡。
看他們喉嚨涌動,顯然是在強行剋制吐血的衝動。
韓小瑜在心底嘆息。
江景天闖入進來,代她直接拒絕付經略,她是有意見的。
但,再有意見,江景天也是春風廠的人,就算教訓,也輪不上付經略。
更何況,江景天一言不合,隨隨便便就能打趴下七八個專業保鏢!
付經略這四個保鏢哪裏夠看?
她的制止,即爲春風廠的威嚴,更爲付經略保鏢的安全。
“嗯?”
付經略微微一愣,接着臉上變色,喝問道:“你敢打我的人?”
“你再不走,我連你一塊兒打。”
江景天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