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接待大廳一片狼藉。
一輛車頭裝配了重甲的吉普車,撞爛二層辦公樓的門臉,直接拱進大廳。
接待大廳裏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都懵了。
這裏可是臨海城拘留所呀,哪來的吉普車,膽敢直接撞進來?
有管事的小領導立刻嚷嚷道:“拿武器!準備反擊!”
拘留所的武器,都在專門的槍械室存放,離着近的工作人員立刻響應,貓着腰準備直奔槍械室。
然而,沒等他們走出兩三步,已經有人搶在他們前面,持槍封鎖了槍械室入口。
事實上,不單單槍械室入口,整個接待大廳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經被人武力封鎖。
“全體注意,拘留所被軍方接管!所有人全部趴下!誰敢妄動,格殺勿論!”
一箇中年人跳到重甲吉普車車頂,厲聲吼道:“一排,前往監舍救人!二排,控制辦公區,把所有人給我帶出來!”
軍方?
驚惶的拘留所工作人員這才注意到,闖入的所有人,全部野戰戎裝在身,全副武裝!
大廳裏的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外面大院裏還有另外十幾輛吉普車,這羣士兵們,在闖入大廳之前,已經把整個大院控制起來。
中年人一聲令下,一隊士兵直奔監舍方向,另一隊士兵闖入辦公區,挨個房間踹門抓人。
噔噔噔……
很快,又有十幾個人被士兵們從辦公區押了出來。
“我是拘留所所長劉成軍!”
所長強行鎮定,問道:“請問首長是哪個部分的?今天搶佔我們拘留所,是……是什麼意思?”
“祕密任務,無可奉告!”
中年人跳下吉普車,黑着臉來到所長面前,喝道:“趴下!”
“你……”
所長臉色驟變,渾身戰慄。
好歹,他也算這裏的一把手,和其他人一樣被勒令趴下,有些太沒面子。
“趴下!”
押着他的士兵果斷出腳,踹在他的膝蓋窩裏。
所長把持不住,撲通跪地趴倒。
再擡頭,和他一起被押出來的人也全被勒令趴下,只剩一男一女還站在原地。
那個男的,所長認識,是護法局統領孫安國的堂侄孫明忠。
至於那個女的,臉上淚痕未乾,十分眼生。
“程小姐?”
中年人快步走過去,關切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孫明忠心裏一顫,沉聲喝道:“程雨青,首長問你話,你小心回答!”
啪!
中年人甩他一記耳光,喝道:“程小姐怎麼回答要你管?你算個什麼東西?”
“報告首長!”
所長在地上舉手道:“這位是護法局的孫明忠孫護法,他……他是孫安國統領的堂侄。”
孫明忠腦袋微揚,頗感驕傲。
啪!
中年人再次甩他一記耳光,喝道:“孫安國在這兒,也得給本座老實點!”
側首,他問押來孫明忠的士兵:“你講!怎麼回事?”
“報告師座!”
士兵立正敬禮:“我們是在一個反鎖房門的房間裏,找到孫明忠的!當時,他正準備對程雨青程小姐意圖不軌!”
所長、孫明忠,以及拘留所其他工作人員越發懵圈。
師座?
這個中年人居然是師座?
難怪他連孫安國也不放在眼裏。
孫安國的級別,離着他還差了好幾級呢!
一時間,整個大廳裏,不知道多少人冷汗如雨。
“特麼的!雜碎!”
中年人大怒,一腳踹在孫明忠肚子上。
“嗷——”
孫明忠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撲跪在地上,磕疼了兩個膝蓋,磕破了雙手。
“嗚嗚……”
程雨青捂着嘴輕聲抽泣。
剛纔,士兵們踹開那個休息室房門的時候,孫明忠正準備用強。
他們再晚來幾秒鐘,孫明忠就要逼到她面前動手了。
如今看孫明忠被人收拾,對她再無威脅,很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程小姐,別擔心,你已經安全了!”
中年人拍拍她肩膀,溫言撫慰。
噔噔噔……
這時候,監舍方向走來幾道人影。
其中,絕大部分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江景天。
“景天哥哥!”
程雨青哇的一聲哭出來,飛奔過去,掛到了他脖子上,泣不成聲。
“雨青,讓你擔驚受怕了。”
江景天輕拍她的後背,心頭如有錘落。
心疼。
啪!
士兵立定敬禮,彙報道:“報告師座,已經找到江先生!拘留所看守正準備把他送往殺人犯監舍,疑似指使殺人犯爲難他!我們已將看守打暈,請師座示下!”
“該死!”
中年人眼珠子都紅了,喝令道:“把那個看守抓起來!等候處置!”
“是!”
士兵領命,轉身離開。
“教……江先生……”
中年人上前一步,湊到他耳畔小聲說道:“我們發現程小姐的時候,那個叫孫明忠的準備對她不軌。”
“嗯?”
江景天目光落在孫明忠身上,冷冽如冰。
孫明忠臉色煞白,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中年人對程雨青格外關照的時候,他就有點疑惑。
這位師座帶兵前來,不會是爲了江景天吧?
而今,看中年人對江景天的這個態度,已經不需要疑惑了……
江景天,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單獨交代你跟他接洽,是叫你爲他好好服務……”
堂叔孫安國昨天交代他的話,還在耳邊。
現在想來,堂叔的安排意味深長。
只可惜,現在纔想明白,已經晚了。
孫明忠的心,抖成一面破鑼……
“孫明忠,你好樣的!”
江景天嘶嘶冷笑道:“仗着你堂叔孫安國,就以爲能無法無天了?好啊!”
“我……我沒有!”
孫明忠顫聲辯解道:“我只是和程小姐談談你的事,我……”
“你撒謊!”
程雨青指責道:“你就是想使壞!你告訴我,要麼讓人把景天哥哥打個半殘再放出去,要麼讓我陪你……你才放了他!”
“臥槽!”
所長暗罵一聲,抱着腦袋,趴在地上不管了。
他本想看在孫安國面子上,替孫明忠說兩句好話,但孫明忠所作所爲,卑劣且無恥,這個時候替他說好話,無異於給自己招禍!
孫明忠啊孫明忠,你自己作死,誰能救你?
“蔡和平!”
江景天厲聲喝道:“既然孫明忠這麼飢渴,你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