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瘦高個捂着褲襠,慘叫着重新跪倒。
踢了他一腳的虎子咧嘴笑道:“回去插上管吧,以後你要好意思,就把尿袋拎出來,再當衆撒一泡。”
沒有人敢吱聲。
即便何明誠,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帶上人趕緊跑。
不多時,廠區門口清靜了。
“喂!”
韓小瑜叫住江景天,問道:“我剛纔怎麼隱約聽你說,城主女婿他們是來搶咱們藥材的?他們搶藥材幹什麼?”
“他是天地醫藥集團的董事長。”
江景天說道:“咱們購進的這批藥材,其實是他們廠所需要的。咱們全買走了,他們沒有原材料,很快就要面臨停產。”
“是嗎?天地醫藥集團我知道,但……”
韓小瑜不解,接着問道:“大老總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咱們廠生產的中成藥,跟天地醫藥集團類似嗎?買他們用的藥材做什麼?”
“不是類似,是基本一樣。”
江景天說道:“當然,基本一樣的意思是,咱們的藥方比他們用的更高級一點點。”
“那療效是不是也要好一些?”
韓小瑜眼光亮了,說道:“這樣的話,天地醫藥集團的市場份額,以後該歸我們了呀!”
“韓總聰明!”
江景天笑了。
“那是!”
韓小瑜得意的一甩頭。
接着,黑臉道:“江景天,本小姐聰不聰明要你說?沒看見來貨了嗎?趕緊卸車去!”
……
……
何明誠回城路上,買了一頂長舌帽戴着,遮住被打傷的嘴臉,貼牆根回到天地醫藥集團。
然後毫不客氣的跟陳紅剛拍了桌子。
“採購部是你們陳家掌管的,工廠缺貨,就是你們陳家的責任!”
他下了死命令,要求道:“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必須及時補貨到位!不然的話,你就等着上董事會,被公開罷免吧!”
陳紅剛回了自己辦公室,把桌上的文件和電腦,砸了一個稀巴爛。
他委屈,他窩火!
江景天所在的那個廠區,搶走他們供貨商手中的藥材,明顯是針對天地醫藥集團的操作。
你何明誠親自過去,都叫人白揍一頓,一點辦法都沒有,回頭就把責任全栽我身上?
什麼東西?
但……
怎麼能眼睜睜的等着被罷免?
採購藥材的事情,還是必須要解決。
只是,怎麼解決?
“陳經理……”
祕書姚龍飛出主意說道:“我認識另外一個供貨商,是給玄黃醫藥供貨的,他那邊應該可以調撥一批藥材應急。就是可能……品質差一些。”
“怎麼不早說?”
陳紅剛瞪他一眼,問道:“品質能差多少?”
“他的藥材,是派人到民間收回來的,品質上不敢保。”
姚龍飛說道:“趕巧了某一批藥材可能全是上等,下一批藥材就有可能全是殘次品!反正,得靠撞大運!”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叫生產線停下來!”
陳紅剛略微猶豫,立刻做出決定,凜然道:“抓緊聯繫!撞大運就撞大運!我還不信了,咱就一定能趕上殘次品那一批!”
“好!我這就去!”
姚龍飛前腳剛走,李在前敲門走了進來。
“老陳,怎麼搞這麼狼狽?”
李在前打量着陳紅剛身上的傷,嘖嘖說道:“你說你也是,明知道江景天那個小畜生在,還非得往那跑。這下好,一天之中,白白叫人揍兩頓。”
“在前,看我笑話來了?”
陳紅剛惱火的說道:“我提醒你,今天江景天能這麼收拾我,明天就能這麼收拾你!”
“這個話你說晚了,前段時間江景天就當面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給我們李家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叫我跪求放過。我算算……”
李在前掰着手指頭數了數,說道:“還剩二十五天。”
“暈!”
陳紅剛瞪眼問道:“那你還這麼淡定?我可是聽說過,當初江景天也是給了老楊家三十天。結果三十天以後,老楊家死的死、殘的殘、失蹤的失蹤,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因爲這樣,我才更得淡定?不然跟我那糟心妹夫楊文聰一樣,上躥下跳的想辦法跟江景天死磕?”
李在前嗤之以鼻的說道:“我跟我們家老爺子商量了,我妹夫跟我妹妹一家,活該就活該在自尋死路上。所以——”
他一手指頭戳在陳紅剛桌上,說道:“任憑他江景天如何挑釁,我們老李家就一個原則:紋絲不動!看他還怎麼找茬收拾我們!”
“呃……”
陳紅剛有點懵,問道:“那老楊家的事,你們老李家也不管了?”
“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最多就是我家老太太,替我妹和我妹夫哭幾天而矣。”
李在前得意洋洋的說道:“老陳,學着點吧!”
說完,走人。
陳紅剛瞠目結舌了半晌,最終鄙夷的絮叨了一句:“一家子縮頭烏龜,還挺光榮的嗎?”
晚上回家,老婆江志娟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菜餚等他。
“老公回來了?”
江志娟熱情招呼道:“洗洗手,喫飯吧!”
“沒胃口。”
陳紅剛從酒櫃裏摸了一瓶酒,轉身一月定坐在沙發上,拿起了電視遙控器。
江志娟臉上笑容一僵,心裏格外難過。
兒子陳青傑被江景天一腳踢成太監之後,她也被確定,再無生育一個兒子的可能。
打那之後,陳紅剛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看都不看她一眼。
“老公,幹喝酒燒胃,還是喫口飯吧?”
江志娟忍氣吞聲,上前勸道:“咱閨女青虹打電話說,她過幾天回來看你……”
“我要閨女看我幹什麼?我要的是兒子!是孫子!”
噌!
楊紅剛挺身而起,摔碎手中的酒瓶,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個不下蛋的老母雞,整天嘰嘰歪歪的煩不煩?你自己在家嘰歪吧!”
他摔門出去,開車上街。
也不知道開出去多遠,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一頭扎進人家二樓,點了倆菜,要了一瓶酒。
杯酒下肚,想想老楊家絕後的事,淚眼婆娑……
陳紅剛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就在這家酒店的門外,有一輛出租車載着江景天開過來停下。
江景天推門下車,一擡頭,就看到路邊站着一個美麗颯爽的女孩。
女孩剪了一頭利落的短髮,橘黃色的緊身提籃背心、灰藍色的九分細腿包臀牛仔褲,勾勒出極致迷人的身材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