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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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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思過崖上,田伯光回頭看向下面華山派駐地,哪裏夜色黑暗,一點光亮不見。這幾天來,田伯光一直找不到風清揚,不知道人家是避而不見還是沒有找對地方。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看魔教十大長老的遺作。進了石洞,田伯光拿刀柄在洞底敲敲打打,側耳細聽,沒多久就找到了聲音不同之處。內力灌注刀上,狠狠一刀劈下。果然一刀劈出一個洞來。

    田伯光擴大洞口,徑直鑽了進去。腳下咔嚓一響,踩中一具枯骨,田伯光心裏泛起一陣膈應,這不是害怕,更談不上恐懼,可是脊樑溝涼嗖嗖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娘希匹的!書中早就說這裏有一具死人骨頭,老子怎麼就疏忽了,平白無故的踩一腳死人屍骨,真是有夠倒黴的。

    田伯光點亮火把,他準備的十分充分,火把、蠟燭,筆墨紙硯,都準備了不少。把那具屍骨撿起來放在一邊,免得一會兒又踩上。不想居然大有收穫,撿完屍骨,剩下來兩根金條,一把烏黑無光的鋒利匕首,外加兩把各四十斤上下的利斧。

    田伯光走了幾步,又看見兩具屍骨,過去摸了摸,又搞到幾樣值錢的好東西。再往前十來步,石洞變得極爲寬闊,一側是一大堆石頭,另一側或躺或坐着七具枯骨。枯骨邊有各種兵器。田伯光舉着火把轉了一圈,在一處狹窄處找到三具散亂屍骨,三個顱骨都被砸的爛七八糟。

    田伯光想:“這就對了嘛,魔教十大長老又不是傻瓜,怎麼會輕易的中了華山派的毒計。這三具屍骨應該是華山派的棄子,當誘餌的人。說不定華山派的老掌門也在其中。魔教十大長老無法脫身,戮屍泄憤,不然屍骨絕不會這個樣子。”

    田伯光定定神,先把所有屍骨摸了一遍,這纔想到抄錄拓印石壁上的魔教十大長老破解五嶽劍派劍法的遺刻。找了一遍,洞中乾燥至極,一滴水都找不見。當下心中瞭然,魔教十大長老肯定是渴死的。

    田伯光帶了一葫蘆酒水,用酒研磨,開始抄寫拓印,不過兩個時辰,搞定收工。

    田伯光揹着一個袋子,夾着兩把斧子,抹黑下了思過崖。經過華山派駐地時,跑去裏面溜達了一圈,把那本手抄《辟邪劍譜》從門縫塞了進去。書中夾了一張紙條,寫明思過崖上有寶藏,讓嶽不羣趕緊去看。以他這幾天的觀察,那間房子正是嶽不羣夫妻的臥室。

    這幾天暗中觀察,這華山派駐地只有大小四個人,除了嶽不羣甯中則夫婦,還有兩個孩子。男孩子十一二歲,應該是令狐沖,女孩六七歲,當是嶽不羣夫婦的女兒嶽靈珊。昔日名震四方的華山派擁有上百精銳弟子,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該讓人說些什麼。

    田伯光走出十多裏,突然想到,這不對啊,笑傲江湖開始時,令狐沖二十出頭,嶽靈珊十六七歲,這不就是說,還要等差不多十年的樣子,老子難道就這樣傻乎乎的等着不成?隨即搖搖頭,去他麼的,老子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好,理那麼多幹毛。等老子回到老家,聽到哪裏遭災了,去買幾十個男孩女孩回來當徒弟,將來也弄個正兒八經的掌門人噹噹,比操心笑傲江湖那些個黑社會不香嗎?嘿嘿,就這麼辦!

    在一個鎮子上買了一輛馬車,見鎮子上有家武館,又僱傭了武館館主和館主幾個弟子隨行護送,悠哉悠哉的回了藁城。巧的是,這武館館主也曾經是華山派弟子,卻是氣宗弟子,姓白,叫做白不難,四十八九歲年紀,曾經是嶽不羣的師兄,一手養吾劍法很有火候,這人太陽穴鼓鼓的,看來內功也是十分深厚。

    一路走一路跟白不難套近乎,有意請白不難維護田家的產業。田伯光看得出白不難是高手,高手自然是人才,創業之處,人才越多越好。

    曾經的華山派規律森嚴,教出來的弟子品性硬是要得,這白不難不偷不搶,爲了生計,保過鏢,護過院,攢下一筆小錢,便回到華山派附近買了一個院子,開館收徒。

    白不難教徒弟只是混些喫喝,除了他的兒子,別的徒弟都是隨便教教,沒有一個得了他養吾劍法的真傳。白不難的父母爺祖都是華山派弟子,死後葬在了玉女峯,白不難爲人純孝,逢年過節都會上墳燒紙。任憑白不難怎麼勸,都沒有鬆口答應,但是看田伯光誠意滿滿,便向田伯光推薦了了他的兒子白望峯。

    田伯光看白望峯二十來歲,身材高大,一臉憨厚,雖然資質平平,可是當一個勞動力肯定是合格的,就點頭應下。過得幾天,田伯光發現白望峯身手雖差,記性非常不錯,難得還寫的一手好字,粗通算數。在這文盲人口占九成的大明,也得算是一個人才,等以後收到弟子,叫白望峯當弟子的啓蒙老師,應該有點搞頭。

    魔教十大長老的遺物被田伯光搜刮乾淨,滿滿的裝了一大箱子。隨身的金銀就有一百多斤,身上的佩飾,都是玉石寶石,每一件都是精品,價值不菲。此外還有二十來件各種兵器,每件質量都比田伯光的單刀強。田伯光是做過賊的,賊不走空嘛,死人的東西,那是無主之物,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白拿誰不拿!

    嶽不羣清晨醒來,撿到了那本辟邪劍譜,一翻過後,便陷入糾結當中。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是一本頂級劍法祕笈,可是,這辟邪劍譜來路不明,是誰送來的毫無頭緒,是好心是歹意也是不清不楚,便把妻子叫來商量。甯中則一聽要自宮才能修煉,當即激烈反對,她還不到四十歲,是如狼似虎的年齡,丈夫自宮練劍,那不就是讓她守活寡麼!

    嶽不羣以君子自居,人稱君子劍,練一門劍法就得自己閹了自己,心裏總是不甘心。忍住癢癢到騷動的情緒,拿起一張紙條給甯中則看。很快便一起去了思過崖。

    待見到洞裏石壁上魔教十大長老的遺刻,嶽不羣暗暗猜想,這一定是本派什麼人做下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劍宗的人,有了這些遺刻做底蘊,華山派再次崛起就有了支撐點。而留下辟邪劍譜,肯定是惡意滿滿,怎麼想怎麼不對味。留書之人那是想要他嶽不羣斷子絕孫啊!那麼,辟邪劍譜到底練還是不練呢?練了明擺着上了人家的惡當,不練等於丟失了一個振興華山派的機會。

    ……特麼的!日.他.祖.母的仙人闆闆!不知道那個劍宗的雜碎,給嶽某來這樣一個陰損的陽謀。——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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