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算你識趣
御書房內，皇帝剛處理完今天的奏摺，就聽說了瓏珠郡主去了昭王府的事情。
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她去昭王府做什麼？”
左吉如實回答：“聽底下的人彙報，說瓏珠郡主是去找昭王的，結果是昭王妃陪着昭王去見了瓏珠郡主，他們三人在屋裏聊了一會兒，最後瓏珠郡主被陳侍衛強行拖了出去，看樣子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皇帝：“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嗎？”
左吉搖搖頭：“我們的人無法靠近，沒能探聽到具體的談話內容。”
皇帝的食指敲了敲桌面。
這是他陷入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左吉不敢打攪皇帝思考，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沒動。
良久他才聽到皇帝開口。
“你去鴻臚寺傳個口諭，宣瓏珠郡主進宮覲見。”
“喏。”
左吉帶着人去了鴻臚寺，結果卻撲了個空，瓏珠郡主根本就不在鴻臚寺的客舍內。
一問之下才知道，瓏珠郡主早上出門後，就一直沒回來，到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裏。
無奈之下，左吉只能派人出去找人，而他則坐在鴻臚寺裏等着。
話說瓏珠郡主這一邊。
她在離開昭王府後，顏面盡失，心情糟糕透頂。
她不想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趁着時候還早，她打算在城裏逛一逛，緩解一下心情。
上京城遠比西梁的王都要繁華得多，有很多她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她逛得越來越起勁。
在逛到繡莊的時候，她碰巧遇見了前來繡莊購買布料的何氏。
瓏珠郡主並不知道何氏是誰，只覺得她的眉眼有幾分眼熟，忍不住多了兩眼。
何氏正在專心致志地挑選布料，並未注意到旁邊有人在打量自己。
她對繡莊的女掌櫃說道。
“這個料子不錯，但是花色有點老氣，有沒有顏色嫩點兒的？我想給我閨女做一身新衣服，給她過年穿。”
以往每次過年，何氏都會爲寶貝女兒準備一套新衣服。
今年也不例外。
她要親手做一道新衣服給女兒送去。
女掌櫃立刻讓夥計搬來兩卷布料，殷勤地笑道。
“這是我們新到的兩種布料，不管是顏色還是花紋，都是上京城裏最時興的，料子也都是最上等的，您看看喜歡哪個？”
何氏仔仔細細地觀察兩種布料。
女掌櫃沒有說大話。這兩種布料的確都很好。
何氏難以抉擇，最後索性把這兩種布料都包圓了。
每種布料做一套衣服，女兒可以換着穿。
見狀，女掌櫃忍不住打趣道。
“昭王妃真是好福氣，能有您這麼個疼愛她的母親。”
正要離開的瓏珠郡主聽到這話，腳下一頓。
她扭頭看向何氏。
難怪她覺得這個婦人的面向有些熟悉，此時她才恍然，這婦人的眉眼跟昭王妃有幾分相似。
原來這個婦人就是昭王妃的母親啊。
瓏珠郡主聽說昭王妃的出身很一般，想必她的母親身份也不怎麼高。
剛纔瓏珠郡主纔在昭王妃那裏受了氣，如今她肚裏還憋着氣呢，現在昭王妃的母親正好撞到她槍口上面來了，她要是不借機報復一下都對不起老天爺給的這個大好機會。
瓏珠郡主出了繡莊，環顧四周，很快在街邊發現了個閒漢。
那閒漢正坐在人家的屋檐下，後背緊挨在牆壁上，身體瑟瑟發抖，身上的衣裳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嘴脣被凍得發紫，雙手因爲長了凍瘡而紅腫潰爛。
瓏珠郡主朝着那個閒漢走過去，兩名侍衛生怕她遇到危險，立刻緊隨其後。
走到那名閒漢面前，瓏珠郡主從荷包裏取出一塊銀子，扔到閒漢的腳邊。
閒漢一看到有銀子，立刻就飛撲過去，緊緊抓住銀子。
瓏珠郡主卻在此時伸出腳，踩在閒漢的手背上，令他無法將銀子撿起來。
閒漢擡起頭，神情茫然而又惶恐。
瓏珠郡主微微彎下腰，用大周官話問道。
“想要這塊銀子的話，就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塊銀子。”
閒漢不安地問道：“貴人有什麼吩咐？”
瓏珠郡主低聲交代了幾句。
閒漢有些遲疑。
見狀，瓏珠郡主又拿出一塊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塊銀子比地上的銀子更大。
看得閒漢雙眼發直，目露垂涎。
瓏珠郡主誘哄道。
“你辦完事後，可以帶着這些錢離開上京，不會有人找得到你的。”
閒漢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這筆交易。
現在天冷得很，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每天只能靠着撿別人的剩飯剩菜勉強存活。冬天還有很長，他如果還找不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真的會被活活凍死。
反正他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已經不會有更差的情況了。
不如拼一把。
瓏珠郡主勾起紅脣，笑容明豔如驕陽。
“算你識趣。”
她挪開腳，閒漢立刻收回手，將銀子揣進懷裏。
與此同時，何氏帶着丫鬟從繡莊裏面走出來。
眼看她們就要上馬車了，忽然有個閒漢從斜刺裏衝出來！
他用力撞開礙事的丫鬟，一把抓住何氏的手臂，大喊道。
“你這個臭婆娘，居然揹着老子在外面偷人？看我不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
何氏被嚇了一跳，慌忙想要將人甩開。
“你是誰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奈何對方就跟牛皮糖似的，她怎麼都甩不開。
丫鬟丟開手裏抱着的布料，想要將閒漢推開。
“你放開我們家夫人！”
這裏的吵鬧引起了附近不少路人的注意，周圍迅速聚攏了不少圍觀羣衆。
瓏珠郡主站在人羣裏看好戲，臉上掛着興奮的笑容。
既然昭王妃不讓她好過，她也不要讓昭王妃好過。
今兒她就要讓昭王妃的母親當衆出醜，名聲掃地！
閒漢故意拔高音量破口大罵。
“你就是我媳婦，是我用一兩銀子買回來的媳婦。
我不過才離家兩年，你居然就揹着我嫁給了別人。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貨！
你怎麼還有臉出門見人的？臭婊子你就該被抓起來浸豬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