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有點傻眼,但霍淼讓他們壓低聲音,他們豈敢不聽?
於是一個個的聲音放到低到不能再低。
孫祕書進來上茶,看到此等情景都愣了一下,知道的以爲是在開會,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進行什麼祕密會談呢。
這個場景頗爲搞笑,孫祕書送完茶之後正準備退出房間。
霍淼忽然對他說:“你去看看葉小姐那兒需要什麼,她的茶涼了沒有?”
“是。”孫助理走過去,看到葉滿溪坐在沙發上捧着一個平板,她的電腦上正在播放一部醫療紀錄片。
孫助理愣了一下,怎麼這個葉小姐瘋了之後還懂得學習醫療方面的知識?
孫助理立刻去查看葉滿溪的茶有沒有涼,看了才知道葉滿溪的茶是花茶,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小壺裏面,下面是用電磁爐燒着的,怎麼可能涼?
霍淼只有對葉滿溪的事情是最爲緊張。
孫助理小聲叮囑了一番:“葉小姐,壺裏的茶不能直接喝,會燙着的,我給你倒了一杯,你儘快喝,不然就涼了。”
葉滿溪眼睛仍然盯着電腦,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
孫助理剛剛準備離開,又聽到霍淼說:“孫助理,你幫她剝一碟松子,滿溪最喜歡喫松子了。”
“好。”孫助理剛剛坐下來,霍淼又說:“先去洗手。”
孫助理的腦袋隱隱作痛,霍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緻?
他對葉滿溪的細心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孫助理去洗了手,然後坐在葉滿溪的身邊幫她剝松子,剝一顆丟進了面前淺綠色的小碟子中,然後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就伸過來了,兩根手指捏起了一枚松子放進了嘴裏。
葉滿溪喫的香,霍淼就開心。
他坐在自己的桌子後面就看見滿溪一粒一粒的往嘴裏丟着松子,他的脣角不禁也愉快的上是向上揚起來。
今天這個會議本來只有半個小時,結果在霍淼不停的分心當中,足足開了一個小時,高層們才退出霍淼的辦公室。
他們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竊竊私語的:“霍先生居然把那個葉滿溪帶到了公司裏來了,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另外一個高層趕緊私下裏看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說:“你小聲一點,別被別人聽見了,傳進了霍先生的耳朵裏,誰不知道霍先生現在對那位葉滿溪上心的很。前段時間以爲她死了,四處招魂,現在人活着只是瘋了,霍先生肯定還會不離不棄的。”
“想想霍先生還是挺深情的。”
“深情是深情。”一個高層嘆着氣說:“這霍先生不是有家眷嗎?太太很快就要生產了,而這位葉小姐卻是他的小姨子,這種關係名不正言不順,很快亞太商戶的選舉就要開始了,本來我們霍先生和霍氏都是大熱的人選,但如果因爲這種事情影響的話,豈不是很冤枉?”
另外幾個高層也嘆氣,他們明白如果這次霍淼沒有入選,那對公司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因爲好有好幾個跨國集團準備和霍氏合作,他們一直遲遲拖着不做決定,就是等到霍淼任命亞太商會的會長一職之後才做決定。
跨國集團不愁沒有合作伙伴,他們這樣考覈也是考慮到霍淼在國際上的影響度。
高層們相互看看:“霍先生不喜歡他家裏的那位太太,這已經不是祕密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之前輪選的時候考覈人員都知道,這些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霍先生這段時間稍微收斂一點。”
說是這麼說,但是也誰都不敢跟霍淼去提意見。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霍秒卻連着一個星期都帶着葉滿溪來公司上班。
他牽着葉滿溪的手大步流星的走進霍氏的大門,已經成了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一些愛聊八卦的女員工們都在背後竊竊私語。
“那位葉小姐真的是好幸福呀。幸福。”
“她是個瘋子,她哪裏能感受到幸福?”
“我就是說你看她瘋了,霍先生還對她那麼體貼那麼好,整天把她帶在身邊。”
“這才讓人羨慕啊,聽說這個葉小姐是霍先生孩子的親生母親。據說當年嫁給霍先生,在小木樓裏面陪他捱過那段最辛苦的時光的是這位葉小姐。”
“怪不得。先生對葉小姐如此情深意長。”
幾個女員工正小聲嘀咕,忽然一個人站在她們的面前,重重咳嗽了一聲,衆人擡起頭,嚇了一跳。
面前一個威嚴的老者,拄着一根柺棍,雪白的山羊鬍子。
他是霍淼的叔爺是同宗會的會長,雖然他已經不管霍氏的業務了,但他在霍氏還是有極高的地位,三不五時的會來視察一番。
那幾個女員工看到了叔爺,嚇得立刻閉上嘴,恭恭敬敬地道:“霍老先生好。”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叔爺擰了擰眉頭,眯着眼睛問。
員工們不敢說話,個個低着頭不吭聲。
叔爺看了他們片刻便邁步向前方走去。
“霍老先生,霍老先生。”孫助理着急忙慌的想要攔住叔爺,叔爺不由分說地推開了霍淼的房間,便看到了這麼一幕。
霍秒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邊,給葉滿溪剝着松子,然後又一顆一顆的喂進她的嘴裏。
叔爺不免皺緊的眉頭,這哪裏像公司?
霍淼簡直是把他的辦公室當做了愛巢,在這裏和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卿卿我我。
叔爺忍不住惱怒地乾咳了一聲,霍淼這才擡起頭來。
他下意識地皺皺眉頭,孫助理一臉惶恐地跟進來,無奈地看着霍淼說:“霍先生對不起,我沒攔住。”
霍淼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這裏沒他的事。
孫助理縮了縮腦袋便出去了,霍淼將最後一顆松子塞進了葉滿溪的嘴裏,溫柔地跟她說:“你自己乖乖待一會兒。”
然後他便起身跟叔爺禮貌地招呼:“叔爺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