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綠荷聲嘶力竭,她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燈終於又一盞一盞打開了,葉綠荷渾身冷汗倒在牀上。
霍淼冷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葉綠荷,別忘了你的承諾。明天早上8八點我在爺爺的病房裏面等你。”
第二天早上葉綠荷是被人給叫醒的,她折騰了大半夜,天快要亮的時候才漸漸睡着,一睜開眼睛,霍淼的助理就站在她的牀邊。
葉綠荷睡眼惺忪,腦子裏面還一片混沌沒反應過來。
助理面無表情的跟她說:“你跟霍先生約了八點。”
什麼八點?
葉綠荷晃了晃腦袋,這纔想起來昨天晚上霍淼讓她去霍老爺子的病房承認她所做過的一切。
現在天已大亮,她扭頭看看窗外陽光照射進來,昨天晚上的恐怖一掃而空。
葉綠荷是個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主。
她看着助理轉了轉眼珠子,倒是很合作的起牀。
助理便走到了門口:“我在外面等你,你動作快一點。”
葉綠荷洗漱完跟着助理來到了霍老爺子的門口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了霍老爺子在跟霍淼說話的聲音:“今天不用去公司嗎?這麼一大早過來陪我喫早餐,不用管我這個老頭子的,你忙你的就好。”
“今天早上不忙。”霍淼的聲音。
現在葉滿溪一聽到霍淼的聲音就有點情不自禁的打寒戰。
助理推開了門對裏面的人說:“老爺子,霍先生,葉綠荷來了。”
老爺子向門口看去,見到了葉綠和滿臉苦瓜相站在門口,便向她招了招手:“綠荷,進來。”
葉綠荷一步一步挪進去,霍淼坐在霍老爺子的牀邊,臉上毫無一絲表情地看着她。
霍淼看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其他的情緒,除了冷漠就是冷漠。“爺爺。”葉綠荷哭喪着臉,一旁的霍淼乾咳了一聲,葉綠荷腿一軟就在霍老爺子的牀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爺爺……”
“綠荷,你這是做什麼?”霍老爺子皺了皺眉頭,迷惑不解地問。
“爺爺,看來葉綠荷是有話要跟你說。”一旁的霍淼開口了:“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葉綠荷舔了舔嘴脣,一向是工作狂的霍淼居然爲了逼她說他想聽的那些事情曠工了。
他就這麼想讓自己死嗎?
葉綠荷低着頭,肩膀微微聳動,霍老爺子看看霍淼,又看看葉綠荷:“到底發生了什麼綠荷,你要跟我說什麼?”
葉綠荷低着頭,霍淼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語氣涼涼的又急促地對她說:“葉綠荷,你打算磨嘰到什麼時候?你就是再磨嘰,你該說的話也要說。”
葉綠荷終於擡起頭絕望地看了一眼霍淼,又看看了霍老爺子,咬了咬脣就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爺爺!”
葉綠荷痛哭着趴在了霍老爺子的膝蓋上。
霍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你現在懷有身孕,情緒別那麼激動。”
懷有身孕這四個字又重新讓葉綠荷燃起了希望,是啊,聽霍老爺子對她說話的語氣這麼溫柔。
她肚子裏面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呢,別看霍淼整天說他不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呢,在葉滿溪出事之後,他早就把她給弄死了,也不可能等到現在。
葉綠荷啜泣着開口:“爺爺,我對不起你們,我搶了滿溪的一切,我也放火燒死了她,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葉綠荷的語速很快,但是霍老爺子也聽清楚了。
他詫異的擡頭看着霍淼:“她剛纔說了什麼?”
真是不容易啊,葉綠荷終於說實話了,雖然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但終於是說了。
霍淼給霍老爺子掩了掩被子,慢條斯理地道:“爺爺,剛纔葉綠荷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沒有冤枉她吧?之前我說的那些事還有葉氏醫館失火,是葉綠荷找人縱的火。”
霍淼說到這裏,葉綠荷忽然嚎啕大哭,聲淚俱下,她哭的似乎挺有內容的,並不像是懺悔,彷彿滿是冤情。
霍淼皺緊了眉頭停下來,盯着痛哭不止的葉綠荷,很不耐煩的沉着聲音說:“葉綠荷事到如今你哭也沒有用,你做過的壞事已經發生了,而滿溪也因爲你……”
霍淼還沒有說完,葉綠荷就哭得更兇。
她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大聲,哭的霍淼聽起來格外煩躁。
他忍不住啪了一聲拍了桌子,跟葉綠荷呵斥道:“葉綠荷你夠了……”
“爺爺……”葉綠荷向霍老爺子擡起頭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流,看上去像是有無盡的冤屈:“爺爺你報警吧,報警把我抓起來,把我這一個歹毒的女人抓起來,讓我坐牢,乾脆判我死刑算了……”
葉綠荷的話說的有些奇奇怪怪的,像是正話反說的意思。
霍老爺子擰着眉頭瞪了霍淼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兇她,讓她把話說完,綠荷,”霍老爺子把目光投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葉綠荷:“你有什麼話你就跟我說吧,剛纔那些話是不是讓霍淼讓你說的?”
葉綠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低着頭哭得渾身顫抖。
所以她說不說都沒那麼重要。
霍老爺子又盯了霍淼一眼,輕輕的拍了拍葉綠荷的手背,對霍淼的語氣更加嚴厲了:“霍淼,我跟你說過了,現在綠荷懷孕了,你應該好好照顧她纔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爺爺,葉綠荷是裝的,你不要被她矇蔽了,這個女人……”
“不怪霍淼的,爺爺。”此時葉綠荷擡頭裝模做樣的替霍淼說起話來:“我知道滿溪的死對他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我也知道我沒有辦法取代滿溪在他心中的位置,但是我又不忍心看他這樣沉淪下去,他都相信有滿溪的鬼魂存在了,所以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他心裏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