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細也是貼在門上,聽到展逸關門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
她背貼着門,就像是一張皮一樣的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對阿細來說,她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雖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她的心臟到現在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真是沒出息。
又不是沒被人吻過。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似乎上面還有展逸的溫度。
下次這種事多來兩次就好了,就算他明知跟展逸不可能有什麼的,這足以夠他回味一陣子了。
阿細就像做夢一樣,爬起來在房間中央轉了個圈,然後又直挺挺的倒在了牀上。
捧着臉越想越羞澀,剛纔親吻的時候,展逸好像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她的衣服有點短,他的大掌就正好貼在了在阿細的腰上。
阿細捏捏自己的腰,最近又不出門喫的也多,會不會長胖了,手感就沒那麼好?
她在想什麼呀?這種事情又不會有第二次了。
第二天是葉滿溪的葬禮,葉綠荷自從前一天腹痛送去了醫院之後,就留院觀察着。
她的運氣不錯,的確是動了胎氣,但胎兒目前還沒事。
本來霍淼是準備讓葉綠荷去葬禮現場,讓她親眼目睹葉滿溪的慘狀,但是現在她臥牀不起,而霍老爺子又特意跟他打招呼,如果葉綠荷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老爺子一定會拿他試問。
現在霍老爺子正在治療,心情最重要,霍淼纔沒有輕舉妄動,不然的話今天葉綠荷一定要跪在棺材前懺悔纔行。
展逸他們都去參加了葉滿溪的葬禮,展家只有葉滿溪她們,還有隔壁小安讀英語的聲音。
今天很奇怪,阿細到現在都沒起牀。
難道是昨天晚上她出去擼串放飛自我,喝了太多酒?
葉滿溪就到隔壁去看看她敲了下房門沒動靜,直接推開門進去,阿細還在牀上躺着。
葉滿溪走過去,坐在她的牀邊:“阿細你還沒醒嗎?”
“醒了。”被子底下傳來阿細聽上去就很清醒的聲音。
“既然醒了幹嘛不起牀?在這裏裝睡?”葉滿溪掀開她的被子,卻發現阿細的臉紅紅的。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葉滿溪驚訝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還好,並不燙。
“沒有發燒,怎麼臉這麼紅?”葉滿溪驚訝地問。
“沒事了。”
葉滿溪該不會看錯了吧,怎麼她覺得今天的阿細有點扭扭捏捏的:“怎麼了這是?”葉滿溪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既然沒有生病,幹嘛臉這麼紅還賴牀。”
阿細把腦袋探出被子,轉了轉眼珠。
她打算跟葉滿溪坦白,因爲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於是她向葉滿溪招招手,葉滿溪不解地向她壓下身子:“幹嘛?”
阿細神神祕祕地壓低聲音跟她說:“告訴你,昨天晚上展逸親我了。”
說完這句話阿細就很小女兒態地又躲回了被子裏。
葉滿溪愣了一下,終於明白她爲什麼這個樣子了,她又是驚喜又是開心的拍了一下阿細的肩膀:“是誰主動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了。”阿細又從被子裏面露出一隻眼睛,跟葉滿溪說:“是演戲了。”
阿細把葉滿溪給說糊塗了:“你在說什麼呀?”
“就這麼跟你說吧,昨天晚上我們不是去喫烤肉嗎?結果居然遇到了霍淼,展逸怕霍淼認出我來,然後就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捧頭殺。”
說着而且還捧着自己的臉跟葉滿溪演示一下:“就這樣這樣,舌吻的。”
她繪聲繪色的,眯着眼睛,彷彿還沉浸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刻。
葉滿溪看看阿細那副樣子,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心酸。
“你這麼喜歡展逸,幹嘛不對他說?”
“免了,我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而且展逸喜歡你呢。”
“你怎麼覺得展逸喜歡我?”
“他若是不喜歡你,他會這麼關注你的事情,他幫了咱們多少回?”阿細掀開被子盤腿坐在牀上。
“那也不一定,他又不是幫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和小安?”
“得了,你別說了。你不會說展逸喜歡我?他連唐玥茵都不喜歡,怎麼可能喜歡我?算了算了,我不做夢了,別給自己希望就不會失望,你說呢?”
葉滿溪還想說什麼,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這時門被推開了,梅姐走了進來。
梅姐一邊向她們走過來一邊對阿芬說:“快去給我放洗澡水,要放艾葉和玫瑰精油啊,去去身上的晦氣。雖然我懷着孕可風讓我別進去,我就在門口車裏待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晦氣的不得了。”
梅姐走到了阿細的牀邊,瞅了她一眼:“到現在還沒有起牀,我去了葬禮一圈都回來了。”
“葬禮怎麼樣?”
“很盛大,霍淼是用心辦了這個葬禮,不過葉綠荷沒來,我還以爲霍淼會把葉綠荷弄來讓她跟你謝罪的,結果她沒來,我有點失望。”梅姐聳聳肩。
“那就是說霍淼對葉綠荷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很重視的。”阿細插嘴:“總之比滿溪要重要。”
“你就別再添油加醋了吧。”梅姐瞪了阿西一眼。
葉滿溪低頭不作聲,梅姐趕緊又說:“你別聽阿細亂說,我覺得霍淼不是她說的對你那麼無情。我不是在墓園的外面嘛,我看到霍淼一個人在那邊吸菸,然後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葉滿溪擡起頭來注視着梅姐,阿細也感興趣地問:“你看到什麼了?”
“霍淼哭了,他一邊吸菸一邊哭,像他那樣的大人物萬衆矚目的,竟然也哭的那麼傷心。所以滿溪,我覺得霍淼應該是很愛你的。”
“愛是愛,但就沒葉綠荷肚子裏的孩子那麼愛,要不然他燒死了葉滿溪,應該把她揪到葬禮現場,讓她給滿溪磕頭認罪纔對,光掉幾滴鱷魚的眼淚算什麼?
“你能不能不要挑撥離間?”梅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每個人都有他無奈的地方嘛。”
“嗯。”葉滿溪一直低頭不語。
梅姐低頭看看她,把阿細拽起來說:“我們讓滿溪一個人呆一會兒。”
“可這是我的房間唉。”阿細嘟嘟囔囔的,還是被梅姐拽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