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去抓了藥,熬了上端上來給半夏喝。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折騰了幾天小臉蠟黃,葉滿溪怎麼看怎麼心疼。
爲了中和苦味,她特意在藥裏面加了一些果乾,濃縮成一小碗,愣是捏着半夏的鼻子給她灌下去了。
中藥的味道畢竟不太好,半夏哭了幾聲,因爲太困沒多會睡着了。
葉滿溪今天晚上打算留在半夏的身邊,本來擔心她在身邊半夏會睡不好,但是看她現在睡得很安穩,葉滿溪就暫時放下心來。
她在半夏的身邊躺下,母女倆面對面,霍淼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着她們。
半夏越來越大,她長得和葉滿溪就越來越像。
曾經以前他想過自己生一個女兒,長得像小啞巴。
即便孩子可能會遺傳不會講話,那他也希望孩子會像她。
後來他遇到了葉綠荷之後,他失望了很久,因爲越相處越覺得葉綠荷跟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小啞巴好像越來越遠了。
但是沒想到,他跟這個小啞巴兜兜轉轉,小啞巴還是原來的小啞巴,只是現在她會說話而已。
小時候的小啞巴眼睛會說話,現在的葉滿溪也是如此。
她看着半夏的時候滿眼都是柔情,快要溢出來了。
現在葉滿溪就在他的眼前,爲他生了孩子,幫他治好了眼睛。
但是現在半夏一看到她就害怕,還有葉綠荷懷有身孕,他沒辦法跟她離婚,所以即便葉滿溪近在咫尺,他也只能這樣看着她。?
葉滿溪慢慢地睡着了,那一大一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霍淼過去把被子給她們掖好手指在半夏柔嫩的小臉上輕輕地滑過,然後又停在了葉滿溪的臉上。
一夜過去,半夏居然睡得特別的安穩,等葉滿溪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而半夏還蜷縮在她的懷裏熟睡着。
她正要起來,卻發現霍淼就睡在她的身邊。
所以昨天晚上是他們三個人睡在同一張牀上嗎?
一家三口這幾個字從葉滿溪的腦海中滑過去。
本來他們是一家三口,但是現在彼此的關係都太微妙了。
葉綠荷雖然被趕走了,但忽然沒有她的消息,也沒聽霍淼說跟她離婚的事情。
所以葉綠荷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葉滿溪也不清楚。
她正看着霍淼發愣,忽然霍淼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接。
葉滿溪趕緊掀開被子跳下牀,她的反應有點劇烈。
霍淼也起牀了,淡淡地提醒她:“初春還是有點冷,把鞋穿上。”
葉滿溪穿上拖鞋,彎腰在半夏的嘴邊聞了聞,低聲說:“她還是有些積食,有很重的口氣,我去廚房煮點山楂粥。”
霍淼看着葉滿溪像一隻慌張的小貓跑出了房間。
葉滿溪在煮粥的時候,阿細穿着睡袍進來了,吸了吸鼻子:“這個粥聞起來酸酸的。”
“有化瘀解膩的作用。”葉滿溪說:“你要不要喝?我給你盛一碗。”
“我纔不要,我又不積食。”阿細靠在竈臺邊,對葉滿溪說:“肯定是蔡姐給半夏吃了太多的零食,所以她纔會這樣。”
“應該是零食喫多了,以前半夏可能沒喫過這麼多零食,不過不要緊,調理幾天就好了。”
“小孩子好的快,不過你覺不覺得那個蔡姐有問題?昨天她矢口否認呢,還撒謊說半夏吐的只是水,你都診斷出來了是積食。”
“也許蔡姐覺得自己只是給半夏吃了一點點巧克力,還沒到積食的程度,每個孩子的承受能力不一樣,身體狀況也不一樣。”
葉滿溪盛了一碗粥遞給阿細:“估計現在半夏也已經醒了,你去喂她。”
“昨天晚上你不是跟她睡了一夜,那她也沒有哭鬧說她害怕呀,你在隔壁她都哭鬧,但你還摟着她睡了一夜呢這事怎麼說?”
葉滿溪來不及多想:“你先去喂她,等會再說。”
阿細就端着粥去喂半夏,霍淼已經回房間洗漱要去上班了。
蔡姐正在給半夏洗臉刷牙,她看到阿細笑容有些不太自然。
阿細把粥放在桌上說:“半夏,阿姨等會餵你喫粥好不好?這個粥酸酸的可好吃了。”
半夏把屋裏的東西都給吐光了,聞到山楂粥的味道便有了食慾,連連點頭。
“好,我要喫。”
蔡姐跟阿細笑了笑說:“馮小姐,你忙你的,等會我給小姐換完衣服我來喂她。”
本來阿細是有話想跟她說,但是看這個蔡姐滿面笑容又語氣謙和,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阿細便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了。”